发布那是一家怀旧风格的餐厅，是一个发家的英国老头儿开的。在这里用餐，着装礼仪一板一眼都要求和战前一样。简直是活受罪，见鬼的英国风俗，鬼知道英国在地球的那个犄角旮旯？

发布确认好所有的门窗之后，我穿过马路和一群瘾君子，走进餐厅。

发布侍者把我的大衣接过来，引领我往里走。路过吧台的时候，那个英国老头儿从后面抬起头来审视了我一番，看来还算满意。

发布我今天穿了一套半旧的灰西装，胸前别着一枚纯金的十字胸针，好像是属于战前的某个医疗组织，鬼知道。现在大多数人已经不知道医疗十字和宗教十字的分别了。白发也左右仔细的分开，用一种粘粘的胶水固定的分毫不差。我照着一本战前的杂志弄的，这他妈的垃圾，浪费了我一个上午的时间，该死的英国风格。

发布我应该穿乞丐装来，走过吧台的时候，我恶意的想着。

发布汉克斯就坐在靠窗和后门的位子，他坐在窗下，把墙遮挡的部分留给了我。我很满意他的安排，所以他选则在这家麻烦的餐馆见面这件事，我也就打算原谅他了。

发布我示意侍者带我过去。

发布把帽子递给侍者，并等他拉开椅子后坐了下来，向汉克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发布汉克斯不说话的看着我，侍者也看着我，嗯，我忘记些什么事情了么？看着侍者手里的托盘，原来是给小费，我极不礼貌的露出牙齿笑了一下说道。

发布“你接受瓶盖么？”

发布（战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货币，废土上的人用啤酒瓶盖作为临时的货币，后来被新货币取代了，但主要的方式还是以物易物。）

发布汉克斯笑着拿出兄弟会的纸币，放在那个尴尬的侍者的盘子上。

发布“一个老恶棍。”我猜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发布汉克斯今天穿着兄弟会的制服，看起来很精神。

发布“黛儿好么？”我问道。汉克斯是我以前在兄弟会的战友，在我没有退出之前，他和黛儿的婚礼是我唯一参加的一次婚礼，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后来在一场武装冲突中不幸夭折了。

发布“她很好，”汉克斯微笑说，“而且，我们又快要有一个孩子了。”

发布“恭喜！”我隔着桌子打了他一拳。结果整个餐厅都因为我这个出格的动作看着我。这群老古董，我已经够收敛了，要知道我本打算用盘子的。

发布“奥斯卡，”他一正式叫我的名字，而且摆出那幅臭脸，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可比他大了二十岁呢！

发布“干吗？”我也摆出一副臭脸，我估计现在整个餐厅都盯着我们看了。

发布“你该找个老婆了，”他一脸的坏水儿，“我的意思是，老伴儿。”

发布“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我板着脸，手掂着盘子一角儿。

发布“作为你唯一的战友，我有责任关心你的幸福！”

发布“战友？！”我嗤之以鼻，“你那时不过是一个新丁而已。”

发布他显然被打击到了。

发布二十年前他加入探戈小队时参加的第一场战斗，也是探戈小队的最后一场战斗。我们走进了伏击圈，全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而当时身为队医连枪都不会开的我，和还是菜鸟的汉克斯居然奇迹般的冲出了包围圈，活了下来。后来我因为在战场受到强辐射退伍，离开了兄弟会，汉克斯转到了内务部变成文职。

发布“你也不过是不会开枪的医生。”他无力的反击了一下，“不过，我没有想到再见到你，你这救人的医生居然成了一个杀人的杀手。”

发布我沉默不再说话。

发布因为我们说话声音小起来，而且动作又比较正常了，周围的人已经不再关注我们。

发布“退出吧。”汉克斯小声的说着。

发布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讲这样的话，他把视线转到了一边。

发布“任务是什么？”我问。

发布他的外衣口袋里面放了一个牛皮口袋，但他只是摇摇头没有拿出来。

发布“医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汉克斯好像在想些什么，神情迷茫。“那些年枪骑兵大队的人几乎绝迹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做的。是复仇让一个医生变成了杀手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让很多人害怕。”

发布猛然提到往事，我心猛的抽成一团，很多以为忘记的事情又都猛然冲了出来。

发布“把那个袋子给我！”我粗暴的低吼着，甚至感觉到被胶水粘着的头发都裂开了。

发布他一言不发的把袋子交给了我。

发布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我语气轻蔑的说，“别当你有教训我的资格，新丁！”

发布说完我拿起大衣走向餐厅门口。

发布“先生，先生，”一个侍者端着盘子在后面惶急的跟过来，“您点的蜥蜴派。”

发布“谢谢，”我一边走一边回答道，“我更喜欢自己烤的。”

发布午夜时分。

发布夜很黑，路上都是摇摇摆摆的醉鬼，成群的瘾君子呼啸而过。

发布我坐在路边，头沉在两臂之间，手指插进花白的头发里面。

发布叮叮当当，两个锡酒瓶抛在了我的脚边。

发布“杀手医生，要喝酒么？”

发布一个讨厌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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