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很大，饭菜也十分精美，但何小波刚在吉祥客栈大吃海喝过，再加上现在满心狐疑：这岐山门下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什么都知道？所以根本没心思吃喝。

小乞丐却是吃得美滋滋的，汤一碗肉一块的不停往嘴里塞，眼见汤汁油水已经沿着她的嘴角不住地往下流，淌过下巴，再流进了脖子里，然后流进胸膛里。何小波竟然觉得有点恶心，脸上却并不表现出来。

但小乞丐却像真能掐算似的，揩了揩嘴边的油，说道，“你别恶心我，现在啊，我不恶心你，你就应该感谢你祖宗八代了。”

“什么？你恶心我？”何小波瞪了她一眼，把凳子往后移动了一下好像自己听错了。

“是啊，你以为你是和美女一起在鸡屎堆里滚的，你以为那是就变成温柔乡了？那臭的也都能变香了？呸！照样臭得很呢！”小乞丐说着也把凳子往后移动了一下，还用手捂住了鼻子，一副恶心得要吐的样子。

何小波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想想刚才的遭遇，看看狼狈的自己，想想也是，可何小波真的不明白，这些所有的事儿，包括这么多细节，这小乞丐为什么通通都知道。

“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到底什么人了吧？”何小波问。

“岐山门下啊，不是早告诉你了吗？”小乞丐操起一块鸡腿，连骨头都嚼了一并吞了下去。

“我是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何小波继续追问。

“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啊，你得答应我做三件事，现在可才只做了第一件事！”小乞丐打个饱嗝，喉咙里的东西差点喷了出来，何小波急忙又坐退了些。

“好好好，我算是服了你了，说吧，第二件事是什么？”何小波真担心她会说出什么难做的事情来。

“第二件事简单得很，”，小乞丐把满手的油渍往屁股上一擦，说，“开间上房，叫店小二烧一大桶热水和一身干净的衣服，本姑娘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又道，“反正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不难做吧，而且还是别人的钱。”

何小波心中也是这么想的，暗暗舒了口气。

“还洗个热水澡呢？你就不能文雅一点，这应该叫做……叫做什么沐浴更衣吗？”何小波一边说着一边去吩咐店小二。

“洗澡就洗澡，换衣服就换衣服，为什么要说成沐浴更衣啊，”小乞丐说着已经开始脱去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外衣，露出娇小匀称的身段来，边脱边道，“我又不会装，我就是我，我就这个样子，我为什么要装给别人看呢！”

“行行行，你干脆把第三件事也一并说了吧。”何小波说，“这样吧，哦，对了，你刚才说的可是两件事儿，一件事是烧热水洗澡，第二件事是买衣裳，对，第三件事就是我再给你弄身干净漂亮的衣服换换吧。”何小波怕她一会儿又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来，忙道。

“你想得美，”小乞丐道，“你以为你用别人的钱就全把我的要求打发敷衍了啊！以你的说法，沐浴更衣是分不开的，合起来算作第二件事，这第三件事儿啊，定得叫你自己出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