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五。
睢阳城外。
满目狼藉。
自四日前吴楚大军强攻睢阳以来,双方在这里投入了大量的兵力。
双方士兵的尸体,兵甲,军旗遍地都是,睢阳城外的护城河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甚至于护城河都快被双方士兵的尸体给堆满了,连打扫战场的时间都没有。
吴楚中军营帐。
“真……真是气死本王了,以数倍于梁军的兵力!强攻了四日还没有打下来!你们说说,本王要你们有何用!”刘濞此时横眉怒目,对着帐中的几位将军咆哮着。
帐内一片寂静。
即使将军们没有给出回应,但依旧不妨碍刘濞宣泄自己的不满。
田禄伯此时也感到十分疲惫,这些天他在前线指挥,除了第一天外,就基本没有合过眼。
因为第一天夜里,韩安国趁着夜色出来偷袭了一波外围吴军,算是打了个小胜仗。
即使田禄伯没有合眼,韩安国还是时不时的出来骚扰一下,目的就是为了让吴楚军队不能好好休息。
主要是吴楚着三十万大军也太过庞大,睢阳城就这么点,上面的士兵除非能冲上去,不然两边真正加入战斗的兵力是差不多的。
田禄伯咬了咬牙,当即站出来拱手说道:“大王,末将认为再这样强攻下去不是办法,不妨大王给末将五万人马,末将带着这五万大军走淮南、长沙一线,再入武关杀入关中,这样可以激起汉军的恐慌,然后末将再从后方进攻梁国!”
不得不说,田禄伯无愧于刘濞手下第一大将的称呼。
也无愧于袁盎之前对其的分析用兵如神。
田禄伯所挑选的这条路其实就是目前朝廷防御最弱的环节,淮南大军在张释之的操作下全部集中到了寿春,守卫寿春。其余地方就是空壳。
长沙自然不用说,之前长沙王吴苪逝世后,长沙国就被分成了许多个小的彻侯封地,都是些没胆子的人。现任长沙王是吴著,他们在得知刘濞起兵后,也是全部龟缩在自己的封地内,什么吴王令长沙诸子率南越王大军西进巴蜀之地都是骗人的。
所以这时如果让田禄伯率这五万大军走这一线的话,朝廷方面就危险了。
同时袁盎也分析出了刘濞多疑的性格。
刘濞还在思考时,刘驹不经意的向刘濞使了个眼神,刘濞立马就领会了。
“你们先下去吧,让本王想一想。”
田禄伯等人也只能应道:“诺!”
等他们快出去时,刘濞像是不经意的来了一句:“刘驹留下,本王还有事吩咐。”
“诺!”
刘驹将帐幔拉起让田禄伯他们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他将帐幔放下走到了刘濞身边,小声道:“父王,方才田将军的话看似可行,但实则也有很大的隐患。”
“此话怎讲?”
“父王你想想,虽然我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但实际上我们就是造反!既然我们是造反,那我们的军队自然不能让外人来统率。儿臣不是怀疑田将军的忠诚,而是担心田将军手下有心向朝廷的人。”
“假如将军队交到了田将军的手上,他手下的人带着他反了父王!父王该怎么办?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大将一旦分兵而出,风险极大、危害也极多,所以我们不能这么做!这样相当于是白白削弱了我们自己的力量!更何况兵法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刘驹这些话一口一个父王!硬生生的打消了刘濞想分军的念头。
刘濞沉思了片刻,叹气道:“唉!你去将他们都叫进来吧,明日接着强攻!”
刘驹见刘濞又听取了他的话一喜:“诺!”
……
长安城。
宣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