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北戎帮他谋反，否则他连想都不用想。

“唉，算了，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活一天少一天的，不想这些了。”萧太后摇头道，“随他们折腾去吧，哀家已经是个废人了。”

“太后千万不要气馁，您就算不替自己打算，也得替萧家打算哪！”程姑姑苦口婆心地劝道，“只有秦王齐王上位，萧家才能真正的光耀门楣，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不到最后，断断不能轻易认输的。”

若太后此时不争了，那之前各种谋划岂不是白费了？

她一个下人还想着光耀程家，何况是堂堂太后……

“你不要说了，哀家累了。”萧太后捏着眉头道，“不想再争了，”

反正都不是她的骨肉。

她何苦来着……

程姑姑只当萧太后一时失意，也没再说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时候想脱身，怕是难了，听沈墨说，刑部已经在彻查苏乾的案子，若查出苏乾是清白的，那余太后的死必定也会重新审理，到时候，萧太后……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两日后，沈墨如期而至。

待把完脉，程姑姑趁机问道：“苏乾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听说刑部已经找到当年在余太后宫里伺候的宁嬷嬷，正在录口供。”沈墨对此事也很关心，低声道，“昨天刑部还派人去了景王府了解情况，景王府肯定也在关注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很快就有结果了，苏家沉冤昭雪是迟早的事，别忘了，苏家可是景王妃的外祖家，又是皇上亲自下令彻查的，谁敢不给皇上和景王殿下这个面子不是？”

他觉得这次审案不过是走走过程而已。

既然皇上下令给苏家伸冤，那苏家肯定是清白的，这个时候，不一定需要太多证据的。

“沈太医，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这个案子不要牵扯太后……”程姑姑直言道，“你知道，朝中落井下石之人大有人在，他们若是趁此攀扯到太后身上，太后又身陷囹圄，有口难言，可如何是好？”

沈墨一头雾水，忙问道：“难道此事跟太后有关？”

当年余太后之事，他也略知一二。

他只当是苏乾失手，并非怀疑过萧太后。

因为他觉得以萧太后当日的身家，不至于去陷害余太后。

“沈太医，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看到什么结果。”程姑姑意味深长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眼下太后虽然风光不再，但依然是太后，咱们这些当下人的在人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若太后一旦真正倒台，你说，最倒霉的会是谁？”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太后若是再添几个罪名，谁也别想好过。

“姑姑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沈墨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