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分娩(早更,求票)(1 / 2)

名医贵女 贫嘴丫头 5285 字 202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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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望县,李府别院,前厅。

当苏涟漪将那麻药喝下时,才想起,还前厅。

脑子一团乱,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平日里看似办事稳妥,今日怎么就做出这么粗糙之事?想来,是太急躁了吧。人急躁之时都会做出错误判断或者考虑不周全。

若是平日,她会告诫自己冷静。但面临着即将临盆初萤,她根本冷静不下来也不想冷静,自己这异世唯一挚友即将面临生死大劫,说冷静,那是自欺欺人!

无论结果怎样,麻药已经喝下。

涟漪很仔细地观察自己身体反应,包括麻醉程度、范围、有无影响呼吸及其他感官。

李玉堂一旁站着,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她,犹如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她一般,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一切惊讶词汇都可用上。

涟漪不懂中医,也不懂中药,是不解为何身子没了知觉,但意识却是清醒,呼吸顺畅,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不用呼吸机?奇妙药却可以得到局麻效果,实神奇。

但接下来问题就出现了,苏涟漪喝麻药前根本没考虑到瘫硬邦邦椅子上会有什么后果,而如今才知,后果是——身子一歪,即将亲吻地砖。

一旁玉堂一惊,赶忙伸手去接,“得罪了。”一边接,还不忘补了句。

涟漪好笑这李玉堂也实太“君子”了,明明是他帮忙,还有什么愧疚?做了个鬼脸,“不是你得罪了,是我要麻烦你了。”

李玉堂浑身肌肉紧绷,一只手揽着苏涟漪虚软腰肢,另一只手则是扶着她肩,不知应要怎么办。是直接放地上?还是再扶入椅中?

柔软触感与男人完全不同,李玉堂只觉得呼吸困难,一双眼不知应放何处。

干咳了两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量去想一些其他事。“苏小姐,若是你不介意,我将你送到房间可好?”他是一片好意,但这话说出口,就有种变味感觉,将女子送入房间,还是……他房间。

想到这,又赶忙解释,“苏小姐你放心,我李玉堂不会趁机怎样,只是这厅堂简陋,若是直接将你放地上又实不妥。”

涟漪尴尬,今天算是丢人丢大发了,考虑不周。“今日是我考虑不够周全,与李公子无关,我也知今日之事定然让李公子难办,但事发紧急,我朋友预产期临近,若是那之前我没做好完全准备,她将面临生命危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她!”苏涟漪越说越激动,只要想起这那么纯真可爱初萤消失这世上消失,她就无法冷静下来。

李玉堂一愣,他印象里,苏涟漪是鲜少这么激动慌张,从来都是有条不紊,包括那一日中了春药,也没见她狼狈。但今日却因为一名女子如此……

世人都说君子重情义,但他们却未见到苏涟漪,原来女子只见友情也是深如海、坚如石!

李玉堂大为感动,面容也严肃了下来,“苏小姐切勿着急,既然你信得过下,我定然会全力帮你。”一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出了前厅,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向自己房间走。

“谢谢你了。”涟漪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干净清香,有种儒雅之感。

玉堂摇了摇头,“应该说谢谢是我才对,苏小姐,自从认识了你,我学到了很多。”他由衷得说。

李家别院很小,无客房,本就是李玉堂建一个私人空间,没想招待过客人,连下人都很少,加上管事也就不到十人,这与李府相比,已经小了又小。

当初修盖之时虽设计了客房,但因从不招待客人,便荒置,若是想启用,也得打扫个把时辰。所以,这别院之中,除了下人们住房间,便只有李玉堂房间了。

玉堂十分意私人空间,除了起居不用下人伺候外,其房间也不是人随便进,每一次打扫之前,都要请示墨浓。

房间整洁,颜色单调,桌椅雕花床,都是深红,其余则满是白。雪白墙面,不挂一幅字画,虽单调,却别样干净。

李玉堂将苏涟漪平放自己床上,怦然心跳,一种异样之感。

她身上没有寻常女子那般香气,很淡、淡不能再淡一种馨香,好似落花拂过衣襟留下点点,若有若无,让他留恋不已。

“苏小姐,你真对下这么放心?就不怕下对你不轨?”他忍不住问了句。

“放心,若是你对我心存不轨,想一日我中春药时便不轨了,哪等到今日?”涟漪道,她看人也算是准,绝不会看错,“李公子,这几日你对我苏涟漪做帮助,我都记心里,有一日定会报答。”

李玉堂忍不住微微笑了,“苏小姐言重了,应该怎么办,您说吧。”

涟漪也不多说那些没用感谢之词了,大恩不言谢,专心考虑如何实验。因头无法动,只能用眼看。

桌上是刚刚一同带来银针和匕首,“李公子,您先用那根长、细针,我胳膊上扎一下。”

李玉堂心中吃惊,却没表现出来,修长素手执起银针,“具体扎再何处?”看着那只垂下雪白柔荑,指形优美,有些下不去手。

涟漪想了下,“将我袖子挽起来,扎我手臂吧。”不能扎手上,若是被飞峋发现,可就不好了。

李玉堂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女子手臂算是隐蔽之处,若是大家闺秀,这一生都不会将手臂露给陌生男子,他这样看了苏涟漪手臂,会不会唐突?

涟漪心中也猜测到了李玉堂顾忌,从初萤处得知,古代女子身子都只能给夫君看,手臂、腿、足,心中好笑,现代,姑娘们穿着半袖热裤不是很正常?

“让李公子为难了,深表歉意,但如今情况紧急,你就照我说去做吧。”涟漪双眼坚定,又带了淡淡哀求。

李玉堂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将她袖子拉开,雪白手臂现。他忍住心中那丝异样之感,手起针落,为了量减少她痛苦,那针,迅速扎上。

“怎样?”玉堂问,小心翼翼,略微紧张地看着苏涟漪。

涟漪没去看他,盯着头顶床帐,细细体会疼痛,竟丝毫感觉不到,心中惊喜,“李公子,这一根别拔出,换一根,稍粗一些。”

李玉堂心知应是麻药起了作用,点了点头,将粗一些针如法炮制,扎入苏涟漪胳膊上。

“再来。”

“下一根。”

“继续。”

就这样,不到一刻钟,那满满一包银针,就都扎了苏涟漪雪白手臂上,好好一条手臂,如今如同刺猬一般。

李玉堂是有分寸,因和李府周大夫学了医理、背了药方,自然也多少涉猎了经脉之图,他刻意避开苏涟漪手臂上几大穴位,生怕伤害她。

苏涟漪松半口气,为何是半口?因为提着心并未落下,这粗得银针直径才两毫米,与手术刀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将这些针都拔下去吧。”

李玉堂也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结束了。

不料,他刚把所有针拔出,苏涟漪话却让他也忍不住大惊失色。“李公子,麻烦你,用匕首我胳膊上割一下。”

李玉堂终于忍不住了,冲到床前,两只手撑床沿,双眼直视她双眼,“苏涟漪,你疯了?如今用银针都用了,为何你非要身上平添伤口?”

涟漪能感觉到李玉堂急切关心,心中大为感动,微微一笑,“因为我即将做不是扎针,而是割开她皮肤及内脏,那种疼痛是银针之痛根本无法比拟,李公子,好人做到底,听我吧。”

李玉堂犹豫挣扎了下。

涟漪叹气,“若是你不做,一会我也会找人做,你太善良,也许太为难你了。”

玉堂失笑,善良?竟有人说他善良!?

李玉堂也不多言,转身到一旁柜子中,取出一只木箱,从中拿出一只陶瓷小瓶和干净棉布绷带。“我这就准备做,苏小姐还有什么要叮嘱吗?”

涟漪想了一想,“小手臂面上割,不要割肘弯等部位,那里经脉多,若是不小心割到静脉,量止血,若是止不住,我也不怪你。”

好,李玉堂不懂什么是动脉、静脉,也不懂不慎伤了静脉、动脉会有什么后果,否则,他怎么也是不肯下手。

玉堂先是找了块巾子垫苏涟漪手臂下面,而后拿起匕首,用药水擦了几下,苏涟漪胳膊上小心刺下,顿时,鲜血流出,雪白手臂上,那红艳血,为刺目。

李玉堂眉猛然一皱,眼中是不舍,恨不得此时受伤是自己。

涟漪却突然笑开了,“太棒了,竟不疼!这麻药,实太神奇了!”为什么口服麻药可以做到局部麻醉效果?现代,这是要有专门麻醉师,根据病人体质状况制定麻醉方案。

但,这麻药竟可以做到局麻!

与苏涟漪兴高采烈不同,李玉堂则不知暗暗叹了几次气,为其上药,止血,而后包扎。他手是技巧,包扎得很完美。

苏涟漪还沉浸再欢乐中,不仅使因初萤手术有了曙光,是因发现了现代所没有奇药。

她血,不小心沾染到了李玉堂雪白衣襟上,他有洁癖,若是放往日,早就大发雷霆,立刻沐浴换衣,这件污了衣,直接烧掉。

但如今,他却愣愣地看着自己身上一抹血,严重满是惊讶和疼惜。惊讶是,原来这人世间竟有如此真挚友情,他虽与潇小耽从小玩到大,但为了潇小耽,他是不肯伤害自己。

苏涟漪,真是个奇女子,让他一再触动,此时是开始动摇过去十几二十年信念,甚至对自己人格也有了质疑。

虽然这麻药有效,但苏涟漪却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每个人体制都是不同,甚至有些人天生体内便有一些抗药性。她不知初萤从前生活如何,但就现了解,她死去夫家应该家中不少钱财。

若是如此,初萤定然也喝了不少补药或珍贵汤药,而自己本尊这一穷二白身子,自然无法与之相比。

若是初萤对麻药无效怎么办?

即便是麻药有效,但效果不如她这般明显怎么办?

若是手术一般,麻药失效,怎么办?

这些问题,必须考虑。

“李公子,这麻药大概能作用多久?”涟漪问。

李玉堂回想了下刚刚苏涟漪向茶碗中倒剂量,“按照你刚刚饮下麻药,少还能作用两个时辰,这麻药与迷药、春药不同,作用时间有效。”

果然!

“那如果再次饮用麻药,可以吗?”涟漪忙问。

李玉堂微微摇头,“再一次补饮麻药,其效果也不会太好,可以说,这麻药,五天内只能使用一次,用第二次效果就不如第一次。”

抗药性!?

苏涟漪心中后怕、冷汗!好她想到了这一点。虽然这简陋环境,手术时间越短、病人危险就越少,怎么也不会做两个时辰手术,四个小时,没有输血情况下,多少止血钳都是不够,但还是要作完全准备。

李玉堂见她面色微变,有些担心,“苏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涟漪道,“不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可以吗?”她已经麻烦了李玉堂太多事,实不好意思再开口,但事已至此,又必须要麻烦他到底。

“苏小姐管说。”玉堂道。

“一个时辰之后,麻药逐渐解开,你能不能……喂我服用迷药?”涟漪说着,自己想咬自己舌头,今天真是厚脸皮,求人没个完,李公子若是不耐烦,也是应该。

李玉堂又是吃惊,不知第几次吃惊,“苏涟漪,你又想干什么?”也不管什么礼节,指名道姓地说。

涟漪苦笑,“因为我怕手术过程中麻药失效,就如你刚刚所说,第二次补上麻药,效果也不会太好,所以,第二次补是迷药,破釜沉舟。”

李玉堂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用十分无奈眼神看着苏涟漪,“苏小姐,你这是何苦?生死有命、富贵天,或生或死都是她命数。”

涟漪失笑,“作为商贾李公子怎么也相信这命数说?这些,都是统治者用来麻醉百姓们工具,你能不知?若真是生死由命,那为何还要寻医用药?若真是富贵天,那为何还要科举买卖?她,是我这世上唯一朋友、好朋友,她面临生死,我若不到自己全力,又如何能对得起这朋友二字?她若是真没了,我会一生愧疚。”

苏涟漪话又对李玉堂有了很大触动,他从来不知,对一个人可以这样,即便是对父母,他也从来没考虑到这一层。

难怪……难怪潇小耽曾说过,他是自私。

他心中,唯有自己,自己建立了壁垒自己居住,后结果却也是越来越孤单。

他时常觉得孤单、空虚和烦躁,难道其原因,便是如此?

涟漪笑着看他,“你有朋友吗?”

李玉堂本想说,他有个发小,名为潇小耽,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是否该说,他本以为自己对潇小耽到朋友之义,但如今想来,根本没有。

他每一次,都是有事之时才将那潇小耽找出来,发泄喝喝闷酒。

涟漪不解地看了看李玉堂,没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

不得不说,李玉堂床还真是舒服,很软,身下单子想来定时价值连城,沾身上舒适无比,与自己家中普通床单真是天然之别,果然,有钱人生活就是好,想来,她也赚了一些银两,是不是也得添置些好东西,犒劳下自己?

李玉堂想了很多、想了很久,他想继续询问苏涟漪“朋友”感觉时,却发现,苏涟漪已睡了去。

李玉堂站床沿,低头看着她包扎过手臂,突然想起一句话——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形容君子话,如今却被苏涟漪这个小女子做了去,实让七尺男儿汗颜。

玉堂怕她醒来,便不敢离开。

好,房间也有桌案,今日墨浓外出不,他便只能唤来其他下人搬来卷宗账册,想继续工作,但却怎么也是无法集中精力。一双眼,忍不住看向床上苏涟漪,脑子里却将她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

当苏涟漪醒来时,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事,她是被疼醒。

那么大一条伤口,流了不少血,怎能不疼?

疼了,就说明这麻药失效了。

她头能动了,扭头看去,一身白衣李玉堂专注看着手上账册,白衣上染了一块血,但主人仿佛浑然不知。他长发垂身上,黑白分明,显得他衣雪白,发乌黑。

他容貌与身材,都极为修长,男子中少见瓜子脸,却没有女气;狭长眸子本妖娆,但却给人清冷。

苏涟漪不得不感慨,难怪从前本尊如此痴迷,李玉堂,确实有让女人疯狂资本。

可惜……不是她菜……

她不喜欢这种遥不可及美,太过虚幻,她喜欢是云飞峋那种,很踏实,很真诚。

刚想到这,苏涟漪又觉得自打嘴巴,那云飞峋连此时做什么都不告诉她,这踏实又从何而来?

李玉堂发现了苏涟漪醒来,“苏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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