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弱智(一更,求票!)(1 / 2)

名医贵女 贫嘴丫头 3827 字 202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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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济城与岳望县比邻,也有一条河,正是那岳望县城门前流淌白浪河。

白浪河不是很宽、水流不急,但流域却广泛,起初涟漪惊讶为何这么一条小河可以蜿蜒数城,后来想起,这是古代而非现代,人口稀少,对木材需求量也不是特别大,还没造成生态破坏。

所以,这里天是蓝,云是白,下雪也是洁白如棉一般,水土流失很小,一条小河可以穿越数城。

冬日很冷,比现代冬日要冷上许多,苏涟漪披着棉质披风,白净面容被冻得为发白。

一行几人下了马车,到了安济城外白浪河,河与城离得甚远,出了城门还要行半个时辰。

同来有三辆马车,前后马车都是护卫和家丁,涟漪陪着欧阳父子乘坐中间马车。

终于到了有冰又鱼地方,马车停了,欧阳歉却怯生生,犹豫着不敢下车,因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出了那个屋子,那栋大门,他很没安全感。

“走,我们下去玩吧。”涟漪披上了披风,招呼着欧阳歉下车去。

那欧阳歉看了看苏涟漪,又看了看身后父亲,矛盾十分,想去,又不敢去。

欧阳尚默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慈爱,如同面前儿子仅仅几岁一般。欧阳歉得到了父亲支持,这才敢笨拙地慢慢移到车门口。

涟漪踩着车凳下了去,而欧阳歉也欧阳府下人们搀扶下下了车,一旁管家赶忙拿过裘皮披风,那披风沉重舒适,由几块上好狐狸毛皮拼成,不用穿上,只要看着便觉得十分暖。

涟漪却阻止了管家,不让其帮欧阳歉穿上披风。

管家徐昌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不给少爷穿好,少爷着凉了怎么办?

有年轻力壮家丁已上了车去,将欧阳尚默搀扶下来,许昌赶忙上前将这件事小声告知老爷,当然,欧阳尚默也是不懂。

涟漪微笑着对其道,“欧阳老先生莫急,欧阳公子需要是锻炼独立思考,这独立思考基本便是冷不冷、热不热、饿不饿等,若是还没等他自己去思考,你们便帮忙做了,他还如何思考?换句话说,你们根本不给他思考机会和空间。”

众人听到苏涟漪话,而后看向前方犹豫着向前走去欧阳歉,果然,他根本不知道冷热,正怀着好奇心去探索这个未知世界。

“苏小姐,但少爷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许昌焦急。

涟漪微微一笑,“病了就病了,病了没什么可怕,别说我们,即便是京城皇帝一生想必也要病上几次。其实无论开心还是伤心,健康还是疾病,都是一种人生体验,而我们现要作,就是让欧阳公子得到各种体验,让他知晓冷了,需要穿衣;热了,需要脱衣;病了,需要吃药;开心了,去找人分享;不开心了,或者哭泣或者自己排遣。”

许昌还是不理解,但欧阳尚默却点了点头,“就听涟漪丫头,以歉儿年纪,病上几场有能如何?”毕竟儿子已经四十有七了。

涟漪见欧阳老先生十分配合她方法,心中满是感动,抬头看见欧阳歉那迷茫无助又十分期待模样,心中早就没了初想接近靠近欧阳老先生想法,只想帮助这个可怜病人。

就当苏涟漪向欧阳歉走去之时,欧阳老先生对徐昌用眼神示意一下,后者马上明白过来。原来,这车上有三只披风,除了欧阳尚默本人和欧阳歉,还有一只是备用披风。

这披风加之千两白银,用珍贵北方雪狐皮毛裁制而成,既轻且暖,是棉花披风、甚至是普通皮毛披风根本无法比拟。

欧阳尚默意思,便是让徐昌将那备用为苏涟漪送去。好苏涟漪个子高,若是像普通女子一般娇小,这披风还是无法穿着。

徐昌抱着披风追了过去,涟漪知晓其意后,却婉拒了,让管家帮忙转达,多谢老先生美意,而后便追着欧阳歉而去。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过了午间唯一温热时间,失了温度,气温偏冷,刺骨晚风逐渐吹起。涟漪看着身上穿着薄绵衣袍欧阳歉,也有些担心,“冷吗?”她回头问。

欧阳歉狠狠抖了一抖,下意识伸手去抱手臂,单纯到迷茫眼神犹豫了下,好像是将苏涟漪所说“冷”与此时身上感觉相结合一般,想了很久,终嘴唇发青了,终于点了点头,“……冷……”

涟漪继续道,“怎样,才能不冷?”

欧阳歉不懂。

涟漪指了指自己,“我不冷。”而后又指了指欧阳歉,“你冷。怎么办?”

欧阳歉重陷入了思考,傻子也知道冷,也不想受冻。他看了看苏涟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苏涟漪,很认真地想,费心思。

涟漪也不语,站一旁默默等待,微微回过头,示意其他人不要过来。

一盏茶时间,欧阳歉被冻出了鼻涕,终于看出来了,原来对面这人比自己多穿了个奇怪东西,那东西没有袖子,披身上,就不会瑟瑟发抖。

欧阳歉指了指苏涟漪身上披风,眼光有些哀求,好像是希望将那披风让给自己。

涟漪微微笑着,伸手拽了下自己披风。“这个叫,披风。”

欧阳歉点了点头,“披……风。”他记忆就如同三岁孩童,潜意识以为,只要按照对方要求去做,对方就一定会讲披风给他。

涟漪指了指欧阳尚默马车,欧阳家下人和欧阳尚默主仆都那一边,齐齐看向两人,“你去找你爹,对你爹说,你要披风。”

欧阳歉点了点头,因为寒冷了,所以便真有了需求。苏涟漪这个指导也被深深地烙印他脑海里。

欧阳歉摇摇晃晃地跑了回去,平生第一次开口和父亲要东西,所有人都大为惊讶,人人都以为少爷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只会撕书摔碗,如今才知道,原来少爷也知道要东西。

其实众人不知是,之前欧阳歉是被欧阳尚默保护太好了,也是别样得软禁。别说一名轻度智障患者,就是普通人不接受正常教育,接触不到外界环境,时间长也会傻。

欧阳尚默很激动,亲手为儿子披上了雪狐披风,而欧阳歉穿上披风,发现不再冷,高兴得手舞足蹈。

涟漪远处看着,微微笑着。

通过这件事,便能让他知道,有需要便要开口要,而不能忍着。

随后事,便简单得很,便是一群人陪着欧阳歉玩,就按照苏涟漪说法,弄了木板,让欧阳歉坐上面,几个家丁拽着木板冰面上跑着,欧阳歉不再是平日里傻笑和那种疯狂笑,而是真心笑容。

滑冰累了,欧阳歉又想了苏涟漪说鱼,一种家丁又被指挥着开始凿冰捉鱼,家丁中有捕鱼好手,不大一会,就捉上来几条,而欧阳歉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活物,手舞足蹈拍手大笑。

涟漪为他讲解鱼类,自然并非一直讲解,多是提问,让他去说,例如说,这鱼会不会动,鱼身上冰是不冰,与身上滑是不滑。欧阳歉第一次被人问这么多问题,却惊讶发现,这比摔东西还有有趣,便十分耐心回答。

苏涟漪自然不会一直问,而是等欧阳歉回答完后,提出表扬,那欧阳歉被表扬后,手舞足蹈。

一晃,太阳便要落山了。

欧阳歉恋恋不舍,但肚子却是饿了,涟漪告诉他,回家才能吃饱饭,于是他便乖乖上了马车,回了欧阳府。

马车还行进,中间这辆为豪华马车中照例坐着这三人,欧阳歉虽然累了,却还是想继续和苏涟漪说话,因发现面前这个人,说话声音很温柔,也十分耐心和他说话,反正,只要和这人说话他就特别高兴。

“欧阳老先生,如今我兄长去了东边,酒铺、酒厂加之我妆品厂都离不开人,所以一会我便要回去了。”涟漪对欧阳尚默道。

欧阳歉不是理解苏涟漪说话,就这么疑惑地看着她。

欧阳尚默今日很开心,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开心,他猛然发现从前自己有多可笑,为了那所谓面子竟从未与儿子如此接触过。今日看着儿子一点点进步,才第一次品尝到为父时,看着幼子成长成就感。

他多么希望苏涟漪不离开,“涟漪啊,今日歉儿已有了很大进步,但若是治病还得持之以恒,所以……老夫想和涟漪丫头商量一下,你可否留欧阳府一阵子?至于你铺子和酒厂,我专门派人去,你们酒若是没人买,我全包了,好吗?”

好此时无外人,若是有外人非惊讶死不可,这欧阳尚默商界地位可谓泰山北斗,如今竟这么低声下气地与一名年轻女子小心商量。

可惜,欧阳尚默如此,还是被苏涟漪拒绝了,“老先生,涟漪不敢骗您,家中产业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我病人。六个月前,我为一女子剖腹生子,这件事,老先生应该知晓吧。”

欧阳尚默点头,眼中震惊无法掩饰,“知晓。”正是因为这剖腹生子,他对苏涟漪希望越来越大,总觉得她能将自己儿子治好。

涟漪也有一些惭愧,“今日就如此,过几日我再来一次,老先生,您看这么行吗?”

欧阳尚默沉默。

涟漪继续道,“其实,缓解症状之法我已说了,就是将欧阳公子带到外界,接触外界,让其多思考,这个病,急不来。”

欧阳尚默欲言又止,深深看了一眼苏涟漪,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涟漪有事,老夫也不好强求,希望下一次涟漪丫头再来。”

“一定。”涟漪笑着应允。

就这样,马车到了欧阳府后,未多做停留,欧阳尚默便派了一辆豪华马车将苏涟漪连夜送回。

夜晚,欧阳府。

欧阳尚默许久没如此运动,也是累了,沐浴过后,便准备上床休息。就这时,管家徐昌匆匆入内,轻轻敲了敲欧阳尚默房门,得到其应允便进来了。

“老爷,太好了。”那惊喜神情溢于言表。

已经躺下了欧阳尚默其了身,不懂其意。

“老爷,刚刚千如院丫鬟来报,说少爷吃过晚饭,只摔了三只瓶子便不肯再摔,又并未困倦。”睡觉和吃饭之外,欧阳歉少爷从来都不会停止打砸,如今停止,实是让人大感意外。这也是徐昌十分惊喜原因。

别说徐昌,就是欧阳尚默也是正大了老眼,那双略略浑浊老眼一下子明亮,“真?”

“是真,老爷。”徐昌激动地点着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激动得想哭。

欧阳尚默顿了一顿,一撩被子,“,我要去看看。”

徐昌不敢怠慢,赶忙召唤进丫鬟,服侍着老爷穿衣,因欧阳老先生腿脚不便,冬日路又太滑,便坐上了木质轮椅,又徐昌推着,步向欧阳歉所千如院而去。

千如院,以两人名字得名。千通歉,自然是欧阳歉名字。如,则是欧阳老先生亡妻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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