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我故意睁大双目指着远方，说：“红云，她好像是你娘亲啊！以前拜托我救你一命的你娘亲啊！”“娘！”红云不由扭头往回一望，却什么也没有。而我则乘机把断肠草往嘴里塞，断肠草刚一入嘴苦味充溢着嘴部，苦得我整张脸都扭曲变形。我忍着苦，双手抓推着断肠草，把它往嘴里塞，疾吞。

苦！苦！那一股苦味只一下就弥漫到了全身，渗透进了血脉、每个细胞中。断肠草刚一入肚，肚内一阵阵的绞痛，仿佛体内的肠全都绞缠在了一起，痛！疼不堪言！互缠着互绞着之中，仿佛肠全都断开，破裂。魂魄尽皆散掉，鬼则不像鬼，又形如魂飞魄散。其疼不可言喻！

我翻滚于地上，四肢抽搐，已经忘记了呼喊，如豆般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又像是无数的虫在齐心协力地嘶咬着自己的神经，把自己体内的所有神经全都给咬断。也像是感觉上除了疼痛之外，别无他觉，他觉浑然不复存在！

红云担忧万分地看着痛贯心膂的我，不由伸着手想去抚摸我，可是我滚来滚去，她只能是干焦急。“红云，你喝下孟婆汤投胎去吧！”我憋住一股气，终于喊了出来，因为我不想让红云看见我痛苦的样。

孟婆又摇了摇头，然后向红云递来了孟婆汤。红云双手颤抖地接过孟婆汤，她蹲了下来，紧视着我，伸出一手轻轻地为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晶莹剔透的泪花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到了孟婆汤上。

孟婆见到此景不由目光一闪烁，瞬间出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奇异表现，随之以很玩味的一个眼神看了一下我和红云，随之一切如常。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孟婆会见到眼泪滴到孟婆汤有如此表现呢？

“红云……”我哽咽着没说出声来。红云流着泪，说：“秋成，请你记住，若太苦，太累的话，请你不要再等我，放弃！你的乐是我的乐，太痛了！一定要放弃！放弃！”

我手攀着红云的纤臂，挣扎着起来，注视着红云悲痛的表情，再也忍不住，泪直滴落下来，恰好也滴落到了孟婆汤里，溅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又似与适红云所滴落孟婆汤的眼泪相交融在一起。只闪现一下，就消失无影，融入了汤里。

孟婆看见此状，目中精光闪了一下，然后叹气，说：“痴情人啊！唉！就算成鬼，只要是到了痛心伤臆的至悲程度也会流下泪来！唉！不过两人的眼泪交融会让孟婆汤效用减弱的……唉！看天意吧！”

原来如此！难怪刚孟婆有奇异的表现就是因为眼泪交融能让孟婆汤的效用减弱啊。

我对红云说：“喝下它吧！喝了吧！”我不想再让红云见到我痛苦的样，红云噙着泪花，缓慢地把碗端到了玉唇边，定定地注视着我，我也凝视着红云。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这一刻，我已经忘却了痛苦，只懂得凝视着她，我心中爱的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