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绊子(1 / 2)

大家诡秀 新初二 6397 字 2022-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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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还好。”沈归雁道:“我两场比赛在明天,今天的比赛在下午。”说着,苏小姐不由地看向梁尔尔。梁尔尔的三场比赛都在今天,还在今天上午。

梁尔尔耸了耸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参加琴比赛的,请到这边啦。”

负责考试的人已经喊道。

梁尔尔冲沈归雁摆了摆手,去参加考试去了。

…………

…………

比赛的规则其实很简单,一人一张琴,然后坐下,各自弹奏一曲,前面会有几个懂琴的大师做裁判,最后由他们选出最能代惠贞女学堂的两个学生,去参加跟修远书院的切磋。

为什么是两个人,因为其中一个是候补的,是为了防止,切磋那天出什么意外,不至于找不到人顶替。

比赛一共是九项,每一项都是如此。

这次,参加比琴的人数不少,整个学堂一共不到五十个学生,一半以上都参加了比琴。

梁尔尔抽了号码,倒数第三位,轮到她还早着呢,她便抱着自己的琴等着。

“姐姐。”身后传来梁思思的声音。

梁尔尔回头:“你也在?”

“恩,好巧,我的号码就在姐姐后面。”梁思思像是害羞似得,笑了笑,说道,“姐姐,我们一起加油吧。”

“哦。”梁尔尔敷衍了一句。

“尔尔,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站在梁思思身后的高灵雨开口说道。

“我这是养精蓄锐呢!”梁尔尔笑了笑。

“……”

梁小姐的“养精蓄锐”没有任何效果,轮到她了,她弹完了,效果平平。

梁尔尔抱着琴,走下琴台,走向选手休息区。

梁思思看着梁尔尔微笑,冲她微微颔首,然后抱着自己的琴走上了擂台。

坐定,沉气,抚琴……

琴声流泻出来,裁判纷纷点头。

梁尔尔停住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梁思思扶着琴,眉梢似扬,冲她微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和善,但是多多少少有些掩饰不住地得意与挑衅。

梁尔尔刚才弹的曲子是家乡邺城的名曲《夜城曲》,梁思思此时弹奏的也是《夜城曲》。一模一样的曲子,确实完全不一样的效果。刚才梁尔尔的琴声有多平庸,现在梁思思的琴声就有多惊艳。

梁尔尔不是不知道梁思思弹琴好,但是没想到的是,她能弹得这么好,就连她也不仅要点头称赞了,看来,人家台下没有下少下功夫。

“梁尔尔,话说,你妹妹是不是故意的?”徐珊珊看着台上的梁思思,直言直语,冲梁尔尔说道。

梁尔尔说:“我是邺城的,她也是邺城的,弹奏一样的曲子,没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说。”

“可是,以她的琴技,弹其他也没问题吧?干嘛跟你弹的一样?”徐珊珊道。

“爱弹什么是个人的自由。”梁尔尔道,“裁判也没说,一首曲子,只能一个人弹奏啊。”

徐珊珊还能说什么,耸了耸肩,表示:“这倒也是……”

这边,梁思思弹奏完毕,她缓缓站起身来,行了礼。

裁判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的赞叹明显,看样子,比琴这一项,她是十拿九稳了。

梁思思抱着琴,走到梁尔尔面前:“姐姐。”

梁尔尔笑了笑,说:“你弹得不错。”

“是姐姐承让了。”梁思思嘴角擒着微笑,发自内心的愉悦。

“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你要继续努力啊。”梁尔尔忽然说道。

梁思思表面看似谦逊,说道:“是,我会的。”眼神却在梁尔尔转头看向琴台的时候,泄露出一丝不屑来。她在惠贞女学堂上了一年,再清楚不过了,整个学堂没有弹琴比她更好的人了……

此时,最后一位参赛的,高灵雨缓缓走生了琴台。

她依旧带着面纱,将琴放在面前。

“开始吧。”裁判示意。

高灵雨轻轻颔首,手指缓缓放在琴弦上,像是一只灵秀地蝴蝶,翩然落下。

声起……

全场骤然沉默。

如果刚才梁思思在梁尔尔的衬托下,琴声让人惊艳,那么高灵雨的琴声则是让人震惊。

她弹奏的是行军曲《鏖战》,据说是一位战乱的时候,一位奏乐大师,根据战场擂鼓声,谱写的曲子。

如今天下太平,几乎没人能弹奏出《鏖战》的气势。可高灵雨除外,她指尖儿下的一根根琴弦化成千军万马手中的刀枪剑戟,战火焚烧,狂风怒号,厮杀声不绝于耳……

琴声在最高潮处,骤然而停!古琴像是承受不住战火,被焚烧殆尽,又像是弹奏者就在战场,被斩马刀一刀削首,丢了性命。

高灵雨的琴声停下,在场之人,一个个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静。

“你,你叫什么名字?”一个裁判开了口,声音微颤。

“回先生,小女高灵雨。”

“好!好!好!”那裁判一连三个好字,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女子的琴声多是温婉柔美或缠绵哀怨的。”另一个裁判是学堂的乐师夫子,他开口说道,“若是我们能弹出这样的《鏖战》……”

那相当于,行军打仗时,在敌人的地盘上,且是敌人最擅长的地形上,将其击败!

夫子裁判们当即决定:“比琴,由高灵雨代表我们学堂,梁思思为替补。”

“我说……高灵雨,也……也太深藏不露了吧!”徐珊珊刚从琴声中回了神,有些口干舌燥。

梁尔尔看着台上的高灵雨,微微一笑,然后扫了一眼梁思思,嘴角的笑意更深。

“思思,继续努力吧。”梁尔尔道。

梁思思脸色尴尬,干笑了一声:“是啊,姐姐,你也要努力。”

“我就算了。”梁尔尔摆了摆手,“我再努力也是赢不了高灵雨的。再说了,我心也没在这个上面。”

说完,站起身来,说:“是不是要进行下一场了?”

…………

…………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梁尔尔一连参加完三场。

第二场下棋,她输给了书院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梁尔尔的脸上全然看不到失败后的不甘心,或者是恼怒。

她笑了笑,行了礼,站定,然后等着夫子宣布胜利者。

“由王静怡参加,梁思思替补。”

第三场书法。

梁尔尔的字不错,但也不出彩,依旧是个陪跑的。

这次代表书堂的竟然又是高灵雨,而候补的还是梁思思。

梁尔尔竖起大拇指,冲高灵雨道:“才女啊!”

高灵雨说道:“是侥幸了。”

说着,看向梁尔尔身后的梁思思,“你妹妹也很厉害。”

梁尔尔笑了笑,不置可否。

三场比完了,梁尔尔从书室走出来。

沈归雁见她出来,递来水囊,殷切地问道:“这次怎么样啊?选上了吗?”

梁尔尔耸了耸肩,轻轻松松道:“我很有信心!”

沈归雁惊喜:“被选上了?”

“我有信心,不可能被选上!”

沈归雁:“……”

“我们去吃午饭吧,我都饿死了。”梁尔尔说道。

沈归雁还能说什么,参加比赛的都不放在心上,她跟着着急什么。

“算了,这也是你的性子。”沈归雁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呢?”梁尔尔走在前面,冲后面挥了挥手,“走啦,走啦,吃饭啦。”

“恩,我来了!”沈归雁跟上去。

…………

…………

食珍苑中,梁尔尔跟沈归雁面对面坐下,还没想好吃什么,食珍苑中又陆陆续续走进来十几个女学生,这十几个女学生来了也不着急吃饭,而是左右环视,像是在找什么人。

梁尔尔转头看沈归雁,不解道:“这些人不都自己带饭吗?怎么也来食珍苑吃饭了?”

沈归雁小声说道:“都是冲着殷夫子来的。”

“殷无疾?”

“恩。”

话音落下,殷无疾走了进来。

几个姑娘扫见殷夫子,顿时红了脸。

梁尔尔表示理解,毕竟前世的时候,殷无疾在学堂里也很受欢迎的。教书的夫子不是年过半旬,就是年过花甲,清一色的老头子,或者是快成老头子,只有殷无疾这么一个年纪与她们相仿,但是学识又远超她们的年轻夫子。

再说了,这个夫子长得还不错。

“面团!”殷无伤看见了梁尔尔,开开心心打招呼,拉着殷无疾走到梁尔尔面前。

“夫子好。”梁尔尔与沈归雁冲殷无疾行了礼。

“上午比赛如何?”殷无疾坐下,带着病气的脸上透着温润。

“不是太好……都没选上。”梁尔尔吐了吐舌头。

殷无疾颔首微笑,说道:“只要是你自己想要的结果,什么都好。”

“对了!面团!”殷无伤举着小胖手,插话道,“小七哥哥呢?!”

梁尔尔扶额。

“好吧……是小七,小七呢?”殷无伤问。

“他今日去取东西了,一会儿就到。”

“等他来了,你让他跟我玩儿。”殷无伤说。

“好。”梁尔尔道。

…………

…………

上午比完三场场,下午要比画画作诗,写文章。

沈归雁报名了画画,走进了画室内……

梁尔尔闲来无聊,就等着。

不一会儿,沈归雁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早?”

“输了。”沈归雁耷拉着肩膀。

“没事没事!”梁尔尔拍拍她肩膀,“你的擅长不在这里!”

“话说,是谁赢了?”梁尔尔问道。

“徐珊珊。”

“徐珊珊?”梁尔尔瞪大眼睛,“她?”

“恩,她从小有名师教导,画得一手画。”

“是吗?”梁尔尔想起徐珊珊的性子,很难想象,她能沉下气来,安静作画。

“你知道……谁是替补吗?”沈归雁道。

“该不会又是……”梁尔尔眼睛微微瞪大。

“是的,就是她,梁思思。”

梁尔尔不仅扶额:“这都是什么呀。”

…………

…………

梁尔尔这边哭笑不得,梁思思这边则是有些难堪了。

每一项都不错,但是……竟然没有一项是拔尖儿地,她本来对弹琴十拿九稳,但是半路杀出一个高灵雨,她本来画画也不错,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个徐珊珊。

这些新晋的学生,一下子夺了她的风头。

“小姐,没关系的!”春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劝她,说道,“你作诗也很好啊。”

“作诗不用想了。”梁思思声音冷冷。

“为什么?”春秀不解。

“大公主要参加作诗!”梁思思道,“她只参加了这一项。”

春秀被噎住,一下子明白了梁思思的意思。

“那还有做文章呢,还有跳舞,刺绣……”

梁思思低着头,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说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做文章,有安倩儿,跳舞有冯紫嫣,至于刺绣……沈芳凝要参加,而且势在必得!”

“那不就只剩下一个骑射了?”春秀焦急,“小姐,你不擅长骑射啊!”

梁思思自然知道自己不擅长骑射。

“我本想在琴棋书画上施展手脚……”梁思思说着,缓缓闭上眼,手指攥紧,掐进手心中。她本以为,自己能在上面出彩,谁知道,结果竟然都是替补。

“小姐,那你要怎么吧?”春秀问道。

梁思思缓缓张开眼,吐了口浊气,不紧不慢地说道:“替补,不代表不能出场。”

“你,你是说……”

…………

…………

比赛第二日,梁尔尔早早地来到了学堂。平时都是沈归雁等她,这次,她等着沈归雁。

春寒料峭,风还有些刺骨,小七取来一件斗篷,帮梁尔尔披上。

不一会儿,沈归雁走来了。

梁尔尔冲她挥了挥手。

“归雁!归雁!”

“尔尔?”沈归雁看到梁尔尔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等你啊!”梁尔尔说着,将披风脱下来,给她披上。

“冷不冷?手可不能冻着!”

“没事的。”沈归雁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进去吧!”梁尔尔说道,“还有半个时辰呢,你好好准备。”

“哦……”

梁尔尔带沈归雁一起走进书堂,本以为她已经来的很早了,没想到还有其他人比她来的更早,已经等在锈室外了。

沈归雁瞧见一堆人,咽了咽口水。

“尔尔,不知道为什,我有些紧张。”沈归雁冲梁尔尔道。

“这是你最擅长的刺绣,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紧张。”沈归雁说着,一把抓住而梁尔尔的手。

“你看,我的手,这么凉。”

“恩。”梁尔尔攥了攥沈归雁的手,“确实很凉。”

“心跳还快。”沈归雁吐了口浊气,手心更凉。

梁尔尔见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紧张的话,可以去撞墙。”

“哈?”沈归雁一怔,眨了眨眼,“尔尔,你是认真的?”

“是啊。”说着梁尔尔带着沈归雁走到墙边。

“撞,撞墙?”沈归雁眨眼。

“对啊。”梁尔尔解释道,“但是不是让你用头撞墙,是用身体,我记得太后说过,人在紧张的时候,是脑子在紧张,这个时候只要用身体撞墙,就能缓解紧张这种情况。”

“真的假的?”

“我没试过。”梁尔尔一耸肩,“但是,太后说的,应该没错。”

沈归雁半信半疑,真的就冲着墙撞了几下。

“唉?”她撞了几下之后,顿了顿。

“怎么样?有用吗?”梁尔尔问。

“好像有点儿用……”沈归雁眨了眨眼,有些惊喜。

“那就借着撞,当心别撞伤了啊。”

两人在这边“撞墙”

远处,刘蕊儿与沈芳凝看着两人,目光微沉。

刘蕊儿说道:“你有把握赢她吗?据我得到的消息,她的绣工极其了得。”

沈芳凝缓缓道:“放心,都安排好了。”说着顿了顿,道:“倒时候,还要你帮一个忙。”

“没问题。”刘蕊儿又扫了梁尔尔与沈归雁一眼。

…………

…………

刺绣比赛的规则跟之前比琴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弹琴要一个个来,刺绣则是一起绣。一炷香时间内,绣出一副菡萏鸳鸯图。

整个女学堂,除了两个人没参加刺绣比赛,其他的其他人都参加了这项比赛。

不为别的,因为只要能在这项里获胜,对战修远书院的时候,一定是十拿九稳的胜。不仅能为惠贞赢来一分,还能在太后那里露露脸。

梁尔尔站在修室外,看着一样没参加刺绣比赛的风里娇。

两人对视一眼。

“你怎么不参加?”风里娇问道,她的刺绣不行,所以不上去丢脸了,但是梁尔尔的刺绣……

话说,她还没见过梁尔尔的绣工呢。

“不瞒大嫂说。”梁尔尔凑到风里娇耳边“我的绣工,还不如你。”

“啊?”风里娇有些吃惊,不太相信。

梁尔尔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莫说是刺绣了,连针都捏不好,当然,这其中周氏“功劳”最大。

梁尔尔之前在家里学刺绣的时候,周氏总是“向着她,只要她被针尖扎一下,就能休息好多天,用周氏的话说,就是不用再碰那“劳什子”针线。

那时候梁尔尔年纪小,能逃课是最开心的,她躺在周氏怀中,看着梁思思苦哈哈地,一针一线地绣,绣不好还要挨骂挨罚,那时候的梁尔尔乐得清闲,不知多开心。

后来,遇见了江还之,梁尔尔更是没时间学刺绣了。

所以,现在的梁小姐,与其说绣不好,不如说不会绣,让她参加刺绣,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绣室外,梁尔尔与风里娇说着话,绣室内已经有人修好了帕子。

…………

…………

半柱香不到,沈归雁已经率先站起来来,她将修好的帕子交给了裁判,然后站在一旁。在她之后陆陆续续也有人修好了帕子,依次站在了沈归雁身后。

刺绣比赛规则是这样的,首先看刺绣的针法脉络,然后再看所用时间。若是裁判遇见两幅分不出高下的刺绣,就看看刺绣者完成这副刺绣的时间,用时少的获胜。

沈归雁站在第一位,已经占了优势。

所有的人帕子要放到一个黑色箱子中,然后,拿出来给五个裁判瞧。

五个裁判看过一个又一个帕子……似乎都没有太满意的,直到扫见一方绣帕,裁判终于眼前一亮。

“不错!”

“确实不错。”

四位裁判称赞不绝,只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女裁判盯着绣帕,皱了皱眉,沉着脸,说道,“这是谁绣的?”

她说着,她抖开帕子,只见那帕子上绣的菡萏鸳鸯很是精美,菡萏娇柔,鸳鸯灵动,惟妙惟肖。看帕子,是极好的,应该是此次刺绣中的第一,但是瞧那女裁判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是……是我绣的……”沈归雁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有些不解,观那裁判蹙眉的神情,更是让人不安。

“你知不知道,刺绣最大的禁忌是什么?”那裁判问道。

沈归雁顿了顿,说道:“秀错图案?”

可是她绣的就是菡萏鸳鸯图啊。

那女裁判鼻子一哼,说道:“不是秀错图案,是用血弄脏绣帕!”

刺绣是时候,会有很多手生的绣娘不小心扎伤自己,手指能破,但是血渍是绝对不能沾上绣帕的,若是沾上了,要立马重新绣,将带血痕的刺绣交给他人,是不被允许的。

“我没有……”沈归雁摇头,那种初级的错误,她绝对不会犯。

“那这是什么?”裁判指着图上的一点殷红。

那点殷红,就在菡萏尖儿上,不细看,根本看不到。

“我……”沈归雁想说什么,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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