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篮子里的花都卖出去了,或者说,都被我强制地送出去了。
公园里已经没有多少人,我安静地坐在空无一人的角落,将空空如也的花篮随手放在一边,双手搁在腿上,静静地发呆。
现在是傍晚时分,夕阳带着春日的慵懒铺洒下来,晚风有些许寒凉,吹得地面上的花瓣洋洋洒洒而起,又在半空中盘旋几圈后,缓缓落地,归于一片沉寂。
这一天用这种拙劣的说辞拆散的情侣大概也有四五对,其中不乏还直接套用了“咦,这位哥哥,上次见到你不是和一个漂亮大哥哥在打啵啵吗?”的神台词。
曲禾说得对,对于傅天辰,我很早就抱有一种决绝的态度:不成人,就成神。
所以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进行垂死挣扎。
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仍然是模糊难辨的纹路,像是预示着我从出生到死亡,都会是一场看不清前路的颠簸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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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看得入神,连脚边什么时候滚来一个皮球都没发觉,直到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响起,我才猛地抬头。
“姐姐,可不可以把球球扔过来?”
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看样子也才五六岁,长得讨喜又可爱,见我抬头看他,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衬得暮色春光也一并明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