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的妹妹们看过来(2 / 2)

九重紫 吱吱 8217 字 2022-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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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病后孩子要侍疾她心疼孩子怕过了病气给他们只让他们如原来一样晨昏定省这个时候碰到应该是儿子来给她问安。

他是济宁侯府的嫡长子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加之有魏廷瑜这个先例在前窦昭对他比一般公侯家的孩子更为严厉随着年纪渐长他行事越发稳妥得到不少长辈的称赞窦昭为此曾暗暗得意不已。

像个孩子似的大惊小怪这是她那沉着内敛的长子吗?窦昭做了一件她自己素来鄙视的事。

她披衣起床隔着窗棂窥视朱氏和儿子。或许是怕吵着她朱氏压低了声音:“……听说夫人病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不用担心我给夫人请个安了就走。”然后问他

“你这些日子可好?我听二爷说你和景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去狩猎打了几只锦鸡?”葳哥儿很惭愧不满地喊了声

“乳娘”:“表兄打了好几只兔子!”朱妈妈呵呵地笑:“打了几只免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轻轻掸了掸葳哥儿纤尘不染的衣襟感慨道:“我们家世子爷长大了也跟侯爷一样会骑马打猎了这次打的是锦鸡下次肯定能像侯爷一样能打个狍子回来。”她微扬着下颔神色间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

葳哥儿一愣然后有些羞涩却满心欢喜地笑了起来道:“乳娘您在田庄过得还习惯吗?乳兄可还好?要不要我跟家里的管事说一声把乳兄调到京都的铺子里来。我现在已经开始帮着母亲协理庶务了。当年乳兄数术比我还好到铺子里当个掌柜绰绰有余……”

“胡说八道。”朱氏微笑地训斥着葳哥儿眼底却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慰藉

“府里的事自有惯例和章程他虽是你的乳兄可也是服侍你的你乳兄在哪里当差自有夫人做主。你是济宁侯府的世子爷可不是寻常百家的家的孩子做什么事要多想想才是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坏了规矩……

“知道了知道了!”葳哥儿不耐烦地应着却亲昵地挽了朱氏的胳膊

“我好不容易才遇到您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对了上次二弟去看您后回来跟我说你的手冻了让我看看……我前天去太医院给您寻了瓶冻疮膏听说是太祖皇帝用过的方子很管用。正要给您送去没有想到您进了府……”窦昭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不过是冻了手你就急巴巴地去太医院给她寻了御用之物我病得快要死了你可曾亲手给我煎过一碗药!

一股刺痛从胸口漫延开来。窦昭跌跌撞撞地回了内室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爬上床的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汗水湿透了后背。

她高声叫了翠冷进来:“让朱氏和世子爷进来。”翠冷见窦昭脸色不好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去传话。

不一会葳哥儿和朱氏走了进来。他们像避嫌似的一前一后各自恭谨地站好一个垂着眼睑喊着

“母亲”一个恭敬地曲膝行礼称着

“夫人”。窦昭心里凉飕飕的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直接把即将与郭家结亲的事告诉了儿子――反正她就算是避开朱氏不是大儿子就是二儿子也会把这件事告诉她。

可能是猝不及防葳哥儿有些茫然而朱氏则是大吃一惊随后面露喜色泫然欲泣。

儿子还没有明白这其中的深意朱氏却明白过来。窦昭顿时有些心灰意冷索性对儿子道:“你乳娘奶了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传我的话依旧让朱氏回你屋里服侍你的乳兄就跟着回事处的总管当差。”

“母亲!”葳哥儿又惊又喜想也没想

“扑嗵”跪在了窦昭的床头重重地给窦昭磕了几个头

“我代乳娘和乳兄谢谢母亲!”眉目间满是兴奋。朱氏大急忙去拉葳哥儿:“世子爷使不得使不得!”一个乳娘都知道使不得难道她精心教养出来的儿子就不知道?

不过是情难自禁罢了!※姊妹们兄弟们求推荐、收藏!O()O~※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骑士http:xscom第四章重生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骑士http:xscom第四章重生窦昭说不清自己是妒忌还是羡慕血气全涌到了胸口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只怕自己再多看儿子一眼就要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把对牌拿给世子爷。”她吩咐翠冷

“传我的话以后不仅世子爷屋里就是二爷、茵姐儿屋里的事也都由朱氏打点。”

“母亲!”葳哥儿抬起头来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

“夫人不可!”朱氏声音凄厉脸色刹那间煞白。到底是自己选的人通透得很。

有她在孩子们身边看着也可防防那些鬼蜮伎俩。窦昭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累了想歇会你们都下去吧!”

“夫人!”朱氏含着眼泪

“咚咚咚”地给窦昭磕起头来。葳哥儿不解地望着朱氏。窦昭再次挥了挥手背过身去。

“夫人你放心奴婢就是舍了这性命也会好好照看公子、小姐的。”朱氏喃喃地道再次给窦昭磕了个头和葳哥儿一起退了下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有种人去楼空后的冷清与孤寂。窦昭悲从心起。如果魏廷瑜成器些肯担负起男子的责任她一个内宅妇人又怎么会出头打理魏府的庶务?

又怎么会因此忽略了两个孩子的异样?如果婆婆对两个孙儿多关心一点不是总想着求神拜佛两个孩子又怎么会把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朱氏当至亲?

或者她压根就选错了人?若那朱氏是个贪得无厌、逢高踩低、粗鄙无礼、喜欢搬弄口舌之人两个儿子也就不会对她念念不忘了。

但是她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呆在儿子的身边、教导儿子呢?她甚至不知道该怨恨谁好!

每当这个时候窦昭就会想到早逝的母亲。她那么小母亲怎么就舍得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若是生母在世教导她怎样为人妻、怎样为人母她是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走那么多的弯路孩子们也不会和她离心离德了呢?

这是个无解的答案。窦昭只觉周身透着股倦意。她用被子蒙着头把自己埋在一片漆静中。

朦朦胧胧的她听见一阵此起彼落的哭声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睑仿佛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又有魏廷瑜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哭着

“你走了我可怎么”一会儿那声音又变成了郭夫人的

“你放心葳哥儿是我的孙女婿我怎么也会保他平平安安的”。我死了吗?

窦昭努力地争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热炕上阳光照着院子里的积雪透过糊了高丽纸的窗户反射进来屋子里一片雪亮。

一个嘴角长着颗红痣的俏丽少妇坐在她的对面正陪着她玩翻绳。还有四、五个十至十五岁不等的丫鬟围坐在炕前做着针线。

她们都穿着细布的棉袄、粗布的裙子或戴了小巧的银丁香或插银簪朴素中透着小女孩的兰心蕙质让人看了不由会心一笑。

屋里的人窦昭一个都不认识却倍感亲切。从前在真定县的娘家到了冬天她们家的仆妇就是这副打扮。

原来她又进入了梦境。窦昭嘻嘻地笑溜下炕想看看几个小丫鬟在做什么针线脚却没能够着地人被挂在了炕边。

几个小丫鬟抿着嘴笑。俏丽的少妇忙帮她下了炕嘴里还念叨着:“四小姐要什么?跟乳娘说好了!乳娘去帮你拿。”原来这个是她的乳娘!

窦昭忍俊不禁。从前的乳娘是白白胖胖的馒头这次是娇俏的枝头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样子的?

她咚咚咚地朝那些做针线的小丫鬟跑去突然发现自己变小了很多往日在她眼中很是平常的桌椅板凳都高大了一倍有余。

哈!这梦做得可真入微!做针线的小丫鬟都抬起头来朝着她善意地微笑。

她们之中年长些的在纳鞋底年幼些的在打络子个个手法娴熟看得出来是惯作这些活计的。

有刺骨的寒风灌进来。窦昭抬头看见暖帘被撩起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纷纷起身给那女子行礼称着

“七奶奶”。窦昭愣愣地望着她。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中等个子苗条纤细容长脸柳叶眉樱桃小嘴穿了件桃红色宝瓶暗纹的妆花褙子映着她肤光如雪人比花娇。

这就是她母亲了!自己长得可一点也不像母亲。她个子高挑曲线玲珑鹅蛋脸长眉入鬓红唇丰盈皮肤雪白看人的眼睛略微犀利些就有股英气咄咄逼人和父亲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刚嫁到济宁侯府的时候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柔顺些将长眉修剪画成柳叶眉半垂着眼睑和人说话倒能装出母亲三分的娇美来。

母亲笑盈盈地走过来。她看得更清楚了。母亲的面孔洁白晶莹像上好的美玉没有一点点的瑕疵好看极了。

她弯腰刮窦昭的鼻子打趣道:“寿姑怎么?不认识母亲了!”寿姑?是她的乳名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乳名。泪水猝然而至。她胡乱地抱住了母亲的大腿。

“娘亲娘亲!”哭得像个无助的孩童。

“哎呀呀!”母亲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她的悲伤笑着问那乳娘

“寿姑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就哭了起来?”没有丝毫置疑或是责怪乳娘的样子显然对乳娘十分的信任。

“刚才还好好的。”乳娘也很诧异只得道

“或许是看您来了?女儿见到娘有事没事哭一场。”

“是吗?”母亲把她拎到了热炕上

“这孩子把我的裙子都哭湿了。”窦昭顿时呆住。母亲不是最应该担心孩子为什么哭吗?

怎么母亲最担心的是她的裙子……她她真是自己的母亲吗?她瞪大了眼睛。

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母亲

“扑噗”一声笑掏了帕子帮她擦着眼泪对乳娘道:“这孩子傻了!”然后温柔地抱了她亲了亲她的小脸道:“你爹爹就要回来了你高兴吗?”眼角眉梢都洋溢情不自禁的欢喜。

窦昭

“啊”地一声就要跳起来。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记了!父母之间当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细节。

不过据妥娘说她父亲是去京都参加乡试的时候认识继母的。可怜母亲一无所知见父亲来信说要在京都游历一番不疑有他只是每天在家里翘首以盼还担心父亲的银子不够使寻思着要悄悄派了自己的陪房俞大庆给父亲送些银子去使后来不知怎地被祖父知道了换来了一顿喝斥这才做罢。

乡试是在八月外面已经飘雪此时应该已进入严冬父亲还没有回来但祖父健在他不可能在外面过年也就是说现在告诫母亲还来得及。

可母亲紧紧地抱着窦昭窦昭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急得她大声叫着

“娘亲”。

“寿姑今天是怎么了?”母亲对女儿异于往常的闹腾大惑不解目光严厉地望向了乳娘。

乳娘神色有些紧张起来:“我陪着四小姐睡到了辰正才起用了碗小米粥一个肉包子一个花卷……”

“我不是说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要先给寿姑喝杯温水吗?”母亲沉声打断了乳娘的话

“你今天早上给她喝水了没有?”

“喝了喝了!”乳娘忙道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我照您吩咐的先用被子捂着给四小姐穿了件贴身的小袄然后才服侍四小姐喝的温水……”哎呀!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她跟着祖母在乡下的田庄长到了十二岁夏天跟着田庄长工的孩子去摸鱼渴了就喝小河里的水冬天去山上打麻雀饿了就烤麻雀吃还不是好生生地活到了成年。

窦昭摇着母亲:“娘亲……”想告诉她

“爹爹要带个女人回来”话一出口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好端端的一句话变成了含糊不清的

“爹爹……女人……”两个词。见窦昭开口说话母亲回过头来笑望着她耐心地道:“寿姑你要说什么?”

“娘亲”窦昭艰难地道

“爹爹……女人……”这次吐词比较清晰但还是没有说清楚。她急得额头冒汗。

母亲眉开眼笑直接忽略掉了

“女人”两个字高兴道:“原来我们的寿姑也想爹爹了!高升送信回来了说你爹爹这两天就到还买了很多过年的烟花爆竹、花灯香烛。是京都的烟花爆竹哦!能绽放出万紫千红的颜色不要说真定县了就是真定府也没有卖的……”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烟花爆竹!

窦昭急得不行索性反复地说着

“爹爹”、

“女人”。母亲表情渐凝正色地道:“寿姑你要说什么?”窦昭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爹、爹、带、了、女、人、回、来……”稚声稚气却清晰响亮。

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母亲脸上露出震惊、怀疑、错愕的表情。乳娘和丫鬟们则面面相觑神色惊惶。

屋子里一片死寂。暖帘

“唰”地一声被甩到了一边一个梳着三丫髻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七奶奶七爷回来了七爷从京都回来了……”

“真的!”母亲立刻喜上眉梢提了裙子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停了下来想了想转身回来抱了窦昭

“我们一起去接爹爹!”看样子母亲起了疑心。窦昭松了口气搂了母亲的脖子大声应着

“好”。※求推荐、收藏!O()O~※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骑士http:xscom第五章回家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骑士http:xscom第五章回家父亲的马车就停在二门口几个小厮正忙着往里搬东西父亲穿着宝蓝色菖蒲纹杭绸直裰披着灰鼠皮的大氅玉树临风地站在马车旁正和高升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浅浅地笑丰姿俊朗如清风明月。窦昭心中微滞。她知道父亲是好看的。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总是微微蹙眉纵然大笑眉宇间也带几分无法消融的郁色。

特别是静静地望着她时眼波不兴如千年的古井让人心中发寒。不像现在年轻、英俊、阳光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看着就让人暖心。

“寿姑”父亲的笑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爹爹回来了也不喊!”他伸手去捏窦昭的鼻子。窦昭下意识地扭过头去避开了父亲的手。

父亲一愣然后不以为忤地笑了笑从身后的马车里拿出一个风车把风车吹得哗哗作响然后举到了她的面前:“这是爹爹给你从京都买回来的。好不好玩?”如果她真是个孩子会受宠若惊地被这风车吸引可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是那个买了风车哄着孩子玩的人她哪里会把它放在眼里?

窦昭伸长了脖子朝着马车里瞅。母亲却红着脸含情脉脉地望着父亲似娇似嗔地道:“你人平安回来就好还给我们买什么东西啊?家里什么都有。”

“那不一样嘛!”父亲从母亲手中接过了窦昭

“这是我给你们特意从京都买回来的。”母亲的脸更红了像喝了陈年花雕似的眼神都朦胧起来。

窦昭斜着身子想拉开马车的帘子但人小臂短始终都够不着马车帘子。父亲察觉到她的意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将她放在了马车上:“你要找什么?”窦昭不理他一头钻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被褥几本诸如《四书注解》之类的经书随意地丢在被褥上角落里是个温茶的茶桶打开盖子放着个紫砂的提梁壶。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窦昭站在车厢内茫然四顾。难道她记错了?或者是……妥娘说的根本不是事实!

※※※※※父亲远行初归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给祖父问安。母亲借口要安排家宴回了上房把所有在上房当差的仆妇都叫到了厅堂。

“是哪个混账东西告诉姐儿说的那些腌话?自己给我站出来!”她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要是等姐儿指了出来那可就不是到外院当差、罚几个月月例的事!我要禀了老太爷叫了人牙子来把她卖到那穷山沟沟里一辈子也别想吃上个白面馒头!”屋里一片死寂。

桌上的茶盅被母亲震得哐当直响:“好啊!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当我查不出来是不?姐儿这才几岁话都说不清楚你们就撺掇着姐儿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这要是姐儿再大些岂不被你们给教唆坏了……”窦昭由个小丫鬟陪着坐在上房内室的热炕上不时地叹口气。

是她自己的主意谁会跳出来承认啊!但窦昭没有为那些仆妇辩解。她现在是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孩子以母亲的认识

“父亲带了个女人回来”这样无中生有的话自然是身边的仆妇教的她要是为那些妇仆辩解母亲只会更加怀疑有人居心叵测那些仆妇就更不容易脱身了。

她问身边的小丫鬟:“你叫……什么?”喉咙还是像堵着了似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小丫鬟受宠若惊殷勤地道:“回四小姐的话奴婢叫香草。”她道:“我要……妥娘!”小丫鬟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道:“妥娘是谁?”窦昭傻了眼。

有人高声禀道:“七奶奶七爷回来了。”外面一阵响动。母亲语气略带几分紧张地嘱咐:“俞嬷嬷你把四小姐屋里的人先带回去。四小姐今天晚上就歇在我这里了。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个苍老的声音恭敬地应

“是”。然后又是一阵响动。不一会母亲笑语嫣然地着陪父亲走了进来。

见窦昭傻傻地坐在炕上父亲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母亲不好告诉丈夫窦昭受了人教唆含含糊糊地笑道:“可能是玩得太累了等会就好了。”父亲不再追问。

丫鬟们端着水、捧了香胰子进来母亲服侍父亲净面更衣窦昭也被丫鬟抱了下去梳洗换裳一起去了祖父那里。

祖父住在宅子的西边因中堂上写了幅

“鹤寿同年”的匾额被称做

“鹤寿堂”。鹤寿堂屋前是水池假山屋后是藤萝花树是家中景致最好的地方。

在窦昭的记忆中她来过两回鹤寿堂。一次是九岁的时候祖父去世按祖父的遗嘱灵堂设在鹤寿堂她回来奔丧还有一次是回来参加祖父的除服仪式。

两次都闹哄哄的她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鹤寿堂。这次梦中重回她伏在母亲的肩膀四处张望。

水池结了冰假山盖着雪树木已经凋零藤萝也不过是些枯茎虽然一片萧索却因布局雅致难掩其明瑟。

她不由暗暗点头。难怪京都的那些老翰林提起祖父都夸他有才情。只可惜祖父不耐烦仕途三十岁不到就辞官回乡做了田舍翁。

胡思乱想中他们到了鹤鸣堂的门口。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笑吟吟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窦昭望着那美妇两眼发直。她怎么会梦到了丁姨奶奶?要梦也应该梦见她的祖母才是!

她可是从小跟着祖母长大的。正想着丁姨奶奶笑着上前捏了窦昭的小手对母亲道:“寿姑今天怎么了?怏怏的也不喊人……”母亲朝着丁姨奶奶使了个眼色悄声道:“等会和您说。”丁姨奶奶会意笑着抱过窦昭陪着母亲进了祖父的书房。

窦昭心里乱糟糟的。祖父年过四旬膝下依旧空虚嫡祖母做主给祖父纳了两房妾室。

其中一位是丁姨奶奶一位是祖母崔氏。丁姨奶奶和嫡祖母一样无出祖母也只生了父亲一个他们这一房人丁并不兴旺。

后来继母进门生下了弟弟窦晓祖母育嗣有功窦家的人这才改口称她

“崔太太”父亲虽然依旧喊

“姨娘”孙儿辈却称了

“祖母”而丁姨奶奶一直是丁姨奶奶。嫡祖母过世后祖父决定不再续弦由丁姨奶奶主持家中馈母亲进门就交给了母亲丁姨奶奶只打点祖父屋里的事祖父晚年一直由丁姨奶奶陪着。

而祖母则住在离真定县五十里开外的田庄只在每年的端午、中秋、春节回来小住几日。

窦昭心里隐约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而她却被蒙在鼓里似的。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遭的人事。

晚膳的时候窦昭注意到装菜的碗碟是套玉堂春色的青花瓷碗碟杯匙一应俱全。

祖父问父亲话的时候窦昭被丢在了书房的热炕上玩耍。她看到祖父书案上放着那对马到成功的紫檀木镇纸。

窦昭想了想踮起脚来数着墙上挂着的那把龙泉宝剑剑穗上的琉璃珠子。

这些东西她都曾见过。当时它们做为祖父心爱之物被当成了随葬品放进了棺材里。

她还记得玉堂春色的青花瓷餐具只剩下四个碗、两个碟子、一个杯子、五把汤匙紫檩木的镇纸只有一个龙泉宝剑剑穗上的琉璃珠子是五颗。

好像时光倒流抹去了留在那些物件上的岁月。再听祖父的话:“……此篇出自《论语公治长》。你用‘大夫心裕而公忠于谋也’来破题又用‘夫裕则齐得失公则平物我而子文以为忠矣仁则吾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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