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二指宽一张条纸，却重若千斤。

宋墨狠心地点了点头。

一阵嬉闹声渐行渐近。次子还有些稚嫩的声音清楚地传了过来：“快点，快点，我要给娘亲看看。”

宋墨也坐直了身子。

他拉着母亲的手撒着娇：“娘亲，娘亲，您看，您看！”

漆盘里放着一只肥硕的锦鸡。箭斜斜地插在锦鸡的背上，露出雪白的箭羽。

他今年才八岁，比宋墨小五岁。

天恩是宋翰的乳名。

这应该是家中后花园里养的那只锦鸡了。

多半是被那帮小厮赶到他面前，然后对着锦鸡射下去的。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无意让弟弟失望。

宋翰更加得意了，他指着漆盘中的锦鸡大声地吩咐小厮：“把它丢到灶上去。让灶上的婆子今晚加菜。”

他紧挨着母亲坐下，小大人般地伸了个懒腰：“今天可真累啊！”

宋翰眼珠子转身，猛地跳下了石墩，道：“娘，我要回去换身衣裳。”

“天赐！”她开口眼就水光闪动，“闵先生知道了吗？等会我去你那里，和闵先生、罗先生、严先生一起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声音平静无波，已经冷静下来。

罗先生却是大舅留在家里的幕僚，帮着五舅处理家中的庶务。

母亲没有崩溃，宋墨很骄傲。

蒋氏手脚发软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笑着走了过去。

虽然自己和母亲都瞒着弟弟，但大舅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弟弟又十分聪颖，想必已经知道，再瞒下去只会让弟弟觉得被愚弄，不如告诉他实情。

宋翰仔细打量着哥哥的神色。

他不由脸色一红，一溜烟地跑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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