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9 欢颜之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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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舞儿,怎么说话颠三又倒四的?

之后又问了些话,舞儿便开始打起了太极,什么事都推说不知,一会儿信有鬼神一会儿又说不会,倒是一直强调着孟珺瑶若是没有冤情不会闹鬼云云,倒像是刻意在提醒着什么。

等到最后将她送走,只余下孟菀与皇甫谧二人,孟菀方道:“我觉得舞儿似乎知dào

什么,你怎么看?”

让皇甫谧一起过来,便是想他帮着看看,出出主意。

皇甫谧沉吟片刻:“我倒是觉得她就算是知dào

,也只是因为孟珺瑶以及二夫人的死让她耿耿于怀。就像方才,她一直强调着孟珺瑶冤枉云云,倒没怎么提及旁的,让人感觉,她就是在用那件事来针对你。”

分析的头头是道,孟菀倒是有些迟疑:“那你的意思,是不理会她?”

“不,若是怀疑,倒是可以派人去跟着瞧瞧,反正能查出什么来最好,查不出来,再从旁处下手。”

孟菀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冲着门外唤了一声:“欢颜——”进来的却是暮词。

“欢颜姐姐还没回来呢!”暮词道。

孟菀不觉眉心一蹙,都已经快要晌午,欢颜怎么还不回来?

暂且放下舞儿的事,对暮词道:“那你再去趟王府,若是欢颜在府里等着王爷,你便叫上她一块儿回来。”

暮词应下出去,孟菀的眉心却怎么都舒展不开,一颗心没来由的狂跳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吗?——

暮词很快就回来,却依旧不见欢颜的踪影,还说王府的人根本没有见过欢颜。

这下子孟菀真的慌了,分明一大早就去了的人,却没人瞧见,而这会儿也还没回来,难道真如她预感的那样,出了什么事吗?

可是……欢颜一向激灵,应该不能才对啊!

这样想着,便坐不住了,急忙命暮词收拾了东西,而后与皇甫谧一道急匆匆的出了丞相府。

她想,只要欢颜出了门,就定会有人见过她,所以打听打听,总会有收获的。

果然,从丞相府到王府这一路,沿路问着人,倒是有几名摊贩表示见过与欢颜一样的姑娘往东边方向而去。

那就是衡王府的方向,是以夫妻两人便径直的回府。

皇甫谧知孟菀着急找人,更知欢颜对孟菀的意义,这会儿不敢丝毫的怠慢,忙不迭的吩咐着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等着。

自然是要一一询问的,虽不能断定欢颜确实来过,但是既然有人瞧见她往这个方向来,那么进过王府的可能性就很大。

只是,问了所有的人,却没有一人说见过,孟菀急了,一把抓住了一名守门侍卫的衣领子,厉声道:“府中的丫鬟没见过不足为奇,可是你们守在门口,若是她经过,不可能没瞧见的,摊贩都说她往这边走了,你们给我好生想想。”

那侍卫从未见过王妃如此着急,这会儿不免有些慌了,可是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起来,倒是皇甫谧在一旁瞧着她失控,忙不迭的过去将她抱住,而后轻声的安抚:“你先别急,容我问问。”

孟菀勉强压下心头的急切,朝着他点了点头,皇甫谧这才松开手来,走到了那名侍卫跟前:“今日在何时交班的?”

那侍卫一见皇甫谧,立马挺身站好:“回王爷的话,***三刻,昨儿个夜里是我们四人守夜,今天一早李勇那一队过来换班。”

“本王若是没有记错,你们换班的时候,会有一会儿没人守着门口,会不会是这个空档儿,欢颜便进来了?”

“这……”那侍卫明显一迟疑,随即点头:“倒是会有这个可能,因为要交代事情,我们都会去院子里交班……”

皇甫谧点头,示意他们先退下,这才走到了孟菀的身边:“既然有这种可能性,就让他们全面的搜查,京城统共这么大,我相信,只要找找,定能找到。”

如今也只能这样宽慰着,孟菀点头,心中却担忧无限。

欢颜从前从未这样过,忽然消失不见,所以孟菀猜测定是有什么事,她不担心别的,就担心欢颜有危险,而且多一时找不到欢颜,她的危险便多一分……

想到这里,孟菀的眉头蹙的更紧了,目光凝视着外头,却是良久都松不开来——

皇甫谧当下命人全城搜索,只是结果并不尽人意,从晌午搜到天黑,丝毫音讯全无。

与此同时,孟菀在院子里来回的徘徊,暮词在边儿上瞧着,心里头也跟着着急,却只能出声宽慰着:“小姐,您别急了,先回屋去吧,王爷已经派人去找,想来不多时便能有消息。”

孟菀点了点头,却依旧没动,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忽然,门被推开,以为是有消息,孟菀忙不迭的冲了出去,却不想是后厨的厨娘,正带着人准bèi

了饭菜送来。

孟菀明显有些失望,不耐的冲着那些人摆了摆手,道:“我没胃口,都撤了吧!”

“可是小姐……”暮词出声阻止了那些人:“小姐身子骨本就弱,若是再不吃不喝饿出个好歹来,之后就算欢颜姐姐回来,只怕您也没有力qì

见她了。”

可是……“我实在没胃口。”

“那多多少少也用一些吧。”

说着朝着那些丫头使了个眼色:“都将饭菜送进去吧。”

一众人应声往里走,可是孟菀哪里有心情用饭,看着那些丫头一个个的提着食盒,心思沉重的别转过头去望向门外,正在这时,走在最后的那名丫头却吸引了她的视线。

并不是什么熟识之人,只是她发间别着的那枚簪子让孟菀眉眼一亮,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直直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

以为自个儿犯了什么错,那丫头忙不迭的双膝跪下,孟菀却没理会,自顾自的从她发间抽出了那根簪子来,仔细的看了一眼,而后整个人一愣:“这簪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急切的语气,唬的那丫头一个激灵,抬眼看了一眼那簪子,脸色不由得一白,却是战战兢兢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菀急了,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目光怔忪间,她扬了扬声音:“我问你呢,这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所有的人都吓住了。

谁都知dào

王妃最好性子,平日里别说是斥责丫头了,就是大声说话都鲜少会有,如今却这般失控。

当下为首那厨娘便走了过来,冲着跪在地上的丫头道:“耳朵聋了吗,王妃问你话呢,赶紧如实回话!”

“是……是……”那丫头低了低头,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是奴婢捡来的。”

“在哪儿捡的?”

“说话!”

那丫头哆嗦的更厉害了:“后……后院儿的井边。”

孟菀的脸色一白,便松开了那丫头的衣领子,那丫头也顾不得喘气,忙不迭的磕头道:“真的是奴婢捡来的,奴婢没有撒谎,真的在井边捡的,奴婢瞧着好kàn

便留下来了,王妃,您相信奴婢吧……”

话音未落,孟菀却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带起凛冽的风,莹白的裙摆,在漆黑的夜色当中,凄然而飞——

后院儿的水井,是建衡王府时特地留下的,为了蓄水之用。

孟菀去的时候,暮词已经按着她的吩咐让人将水排干,有人提着八角灯趴在井口,井很深,就着灯光依稀可见井底有个身影躺在那里,他转身,大喊:“下面有人。”

孟菀一来就听到这句话,一颗心猛的沉到了谷底,几乎踉跄着脚步站不稳当,若不是暮词扶着,只怕就要摔倒,这会儿也只能死死的抓住暮词的手,浑身颤抖。

她怕,哪怕见惯了生死,却依旧不敢想象,若井下面捞出来的是暮词,该怎么办,更不敢想象,在这样的水井中泡了一日,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只能站在那里,一手抓着暮词,一手,死死的抓着那枚簪子,那枚今儿个一早她亲手为欢颜戴上的簪子,动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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