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4 尘埃落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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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当下出现了两个人,傅倾城又看了孟菀一眼,这才道:“将衡王妃带走,好好的伺候着,记着,人家的性子刚烈,可千万要看紧了。”

肆意的笑容,是将孟菀踩在脚底下的痛快。

那两人当下上前来一左一右控zhì

住孟菀,孟菀想要挣扎,傅倾城却冲着她挑了挑眉:“别做无谓挣扎了,就好生的等着看,看他们一个个的是如何死去的,带走!”——

大夜里又下起了雨,雨色朦胧间,孟菀不安的站在房门口,一左一右是两个守门的人,只要她动弹一下,那两个人便将目光冷冷的望过来。

孟菀不由得越发担心了。

一个时辰前,孟珺瑶命人将她送回王府来,却是监禁了起来,孟菀本想着看有没有机会逃跑,可是试探了几次都无果,最后只能颓然的站在那里,望着满院子的雨景,一脸的忧心。

照着孟珺瑶所言,大皇子应该会派人去对付皇甫谧,这一点与孟菀先前猜测无异。

幸好她一早就派了花久夜带人前去,只是,当真没有问题吧?花久夜能够保护好皇甫谧吧?

她这样想着,心中越发的不安,来来回回的走着,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保佑皇甫谧,保佑父亲,更保佑整个孟家。

“小姐——”天亮的时候,暮词从外头急急忙忙的闯进来,因为衡王府也被控zhì

住了,那丫头出不去,却在外头打探着消息,这会儿这样急切的冲进来,孟菀心中一惊,忙不迭的快走两步迎了上去:“出什么事了?”

门口守门的两个人当下伸手拦住,孟菀与暮词只能隔着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遥遥的隔着。

暮词这会儿掉下了眼泪来:“这……这……”

孟菀不能靠近,这样瞧着,心中越发的急了起来,不由得一恼,大喊:“到底怎么了?”

暮词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方才听人说,衡王殿下在去往边境的路上遇难,与五皇子都出了事,而皇上这边,听了之后一病不起,大皇子趁机命人将老爷斩首示众,而孟家也被查封了。”

“什么?”

孟菀一惊,几乎整个人瘫软下去,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致命的打击,皇甫谧与皇甫御都死了?而父亲也要被斩首?原本还能寄予希望的皇上也因此病下……

胸口一口闷气,孟菀踉跄了几步,整个人不住的晕天转地了起来,眼前的暮词也渐渐的模糊,她后退了几步,而后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夏日迟迟,莺飞草长,院墙之中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繁叶茂,正是最好的时节,却因为人心的寒意,纵然开到荼靡,也只是枉然。

孟菀躺在床榻上,许久未有人打扫,屋内已经铺上了一层灰尘,若是平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忍受的,然现在,她心如死灰,还有什么所谓呢?

躺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外头青天白日,她的眼底,荒凉一片。

是她吧,始作俑者,为了报上一世的仇,这一世才会惹恼了孟珺瑶,从而让全家,甚至皇甫谧皇甫御都跟着遭殃……

念及此处,眼泪又涌上来了,她恨,恨不能就此了断,然孟珺瑶心狠,便让人看着她!

孟菀知,孟珺瑶大抵是在等着找到皇甫谧的尸首吧,还有父亲被斩首,她定也会让自己去亲眼瞧着,所以这会儿,她不会杀了孟菀,只是折磨着。

折磨,真的是折磨,听说大皇子已经趁着皇上病下的时候,自己立了诏书,要册立他为储君,只等着皇上驾崩之后登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到了最坏的处境,孟菀有些绝望,难道老天真的要任由着他们胡作非为,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够制止吗?——

也不知躺了多久,外头又下起了雨,雷雨声交杂,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可怕到了极致。

她怕打雷,一直都怕,而这会儿,心力交瘁之时,尤其觉得那声音刺耳,轰鸣声阵阵的入耳,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震开来。

她抓紧了薄被,整个人缩在里头,身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又病了吧?若是就此死去,那么余下的事,她便也不需yào

亲眼见到,也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这样想着,竟然当真思绪有些神游,仿若什么都不再想,只是躺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迷蒙中,似乎有人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雷电的光芒当中响了起来:“菀儿,你在哪里?”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亦或者是产生了幻觉,孟菀睁了睁眼,却没有动弹,手臂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攥住。

“菀儿?”

孟菀猛的一怔,倏尔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电闪雷鸣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窜入眼帘,不是做梦,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儿的一个人,皇甫谧!

几乎是床榻上跳起来的,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心跳个不停,呼吸都有些困难,身上那薄薄的一层汗,被气流一触碰,立马就带来了阵阵的凉气。

她惊呼:“你……皇甫谧,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回来了吗?”

急切的语气,抚了抚她带着湿气的长发,轻笑:“自然没有,你在等我,我怎么舍得死?”

“可是……”暮词分明说他被突袭,已经死掉了,怎么会呢?

“别可是了,你都派花久夜去了,我怎会不明白大哥的计谋,所以一早就部署了,只不过假装被他们伏击好让他掉以轻心罢了。”

“那……”孟菀沉吟,忽然想起父亲还有皇上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跟五哥没事,但是宫中出了大事了,父亲,还有父皇……快去救他们……”

“别急,别急,菀儿你听我说……”

眼见着她快急疯了,皇甫谧忙不迭的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扣在胸前,道:“父皇没事,岳父大人还有孟家也没事,你放心好了。”

“可是……”孟菀怎么可能不担心:“父皇病下了,父亲也要被斩首,怎么会没事呢?还有傅倾城,她就是孟珺瑶,装扮成倾城,是为了回来报仇,如今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怎么可能没事?”

“因为殿下一早就派人回来部署一切了啊!”

皇甫谧没说话,门口却响起一个沉稳的嗓音,孟菀循声望去,整个人一僵,下一刻,踉跄着脚步就冲了过去:“父……父亲?”

“嗯。”孟丞相略略点头,一身绛紫色的朝服,哪里有丝毫囚犯的样子。

孟菀越发的懵了:“什么部署一切,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似乎一切都与想象的不同,原本以为已经濒临绝境,却又绝处逢生。只是,她却陷入了长久的迷茫当中。

皇甫谧见状,微微笑,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细腻的触感,是许久未能触碰的,这会儿就在掌心,他总算是踏实了、

“因为察觉到大哥的隐瞒之后,我便派人暗中给父皇传了书信,而他也与岳父大人商议了,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假装中了大哥的阴谋,而后让他们掉以轻心。”

孟菀张了张嘴,所以皇上才会对她避而不见,也不仔细调查便将父亲问罪,原来……

“这样说来,你们一早便计划好了?”

“是啊。”

“这样说来,只有我被蒙在骨子里?”

“嗯。”

“这样说来……”

孟菀眨了眨眼,亏她还那样绝望,以为大势已去,还险些就想不开了。

“你们竟然所有人联合起来,却什么都不告sù

我,就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就不怕我出事?不怕我想不开?”

“怎么会?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dào

,怎么会想不开。”

皇甫谧笑了笑,孟菀却忽然一声怒吼:“为怎么不会想不开,你不知dào

在听说你们都出事之后,我有多绝望,若不是孟珺瑶等着让我看着你们死,所以才派人看着,只怕我早就死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皇甫谧,我恨死你了……”

粉拳紧握,一下一下的打在皇甫谧的身上,只是因为连日来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也没什么力qì

,打的不疼。

皇甫谧知她委屈,这两日受了惊吓,也不躲闪,就任由她打着。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最后终究是累了,抚着胸口大口喘气,皇甫谧这才上前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顺便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泪,顺势将她拥入了怀中:“好了好了,我其实一直有派人在暗中看着你,所以若是你有事,他定会阻止你的。”

在他怀中,孟菀泪如雨下,这两日的惊吓与委屈通通涌上了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最终是累了,趴在皇甫谧的胸口,却是怎么都不肯抬起头来。

皇甫谧知她是哭的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催促,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菀总算是抽搭了两声抬起头来,眼睛肿肿的,小脸儿也憋得通红,望着皇甫谧,又望着自个儿的父亲,而后道:“那大皇子呢?皇上要如何处置?还有孟珺瑶,哪里去了?”

孟丞相的脸色明显一僵,望了女儿女婿一眼,也没开口,只是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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