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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久夜也从小路赶了过来,是方才临去前皇甫谧叫来的,皇上这会儿还昏迷着,也只有花久夜在才能让人安心。

好在皇帝只是曼陀罗的毒气攻心,才会一直昏迷,倒没有什么大碍,花久夜仔细的把过脉之后,便开了一副药,皇甫谧便拿着药方抓药去了。

自然是讲孟菀带上了,方才逃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话,这会儿有机会独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于是牵着她的手,自顾自的出了门。

城南果真是荒凉无比,入目的都是草房矮墙,这样的地方易守难攻,孟菀倒是感叹,他们选的用来藏身倒是再合适不过。

只是……“要这样躲到何时?我大哥何时才能赶回来?”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虽然一早就让人去送信,然对方却毫无信息回馈,这会儿也只能等着,别无他法。”皇甫谧紧紧的握着孟菀的手,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形,一边小声的说。

孟菀略略点头,却随即又有疑问出口:“那五哥呢?你跟他说好了在这里等吗?”

皇甫谧点了点头:“他负责掩护我跟父皇,这会儿应该已经逃出来了,会在村子里会合。”

这样说着,孟菀方才安心,不再多言,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往村落外的医馆而去。

抓药不是什么难事,医馆的人很快便预备好了花久夜写的药方子上的药,皇甫谧与孟菀也不多待,拿了药,付了银子便急急忙忙的往回折返。

谁知才刚走到门口,就见一队护卫军个个提剑在隔壁的上铺搜查了起来。

显然是在搜查他们,手中还拿着画像,皇甫谧见状,与孟菀二人又急急忙忙的退了回去。

“大夫,有没有后门?”他问。

那大夫见他神色慌张,虽不知出了什么事,却还是朝着医馆后方伸手指了指,皇甫谧见状,忙道了谢,而后抓住孟菀的手,朝着后门便跑。

后门倒是离村子更近一些,二人顺道去找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的朝着村落而去。

“快,搜查的人很快便会找到这里,咱们先走。”

皇甫逸与花久夜搀扶着皇帝上了马车,孟菀却有些迟疑:“咱们这样走了,万一五哥过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

皇甫谧略略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那不如沿途留下暗号吧,进去找找,屋子里有没有米。”

孟菀点了点头,进去用布袋装了一袋子的米,方才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极快,皇甫谧驾着马车,而花久夜则是在里头将药研磨成粉末,这会儿也无处煎药,只能将药研磨后,用水冲服。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看到一条河流方才停下了脚步,去打了水用来冲药,给皇帝服下,又在周遭的树根下撒了一下把米,这才又上了马车继xù

赶路。

孟菀却不无担心,“五哥还没来,不会出事了吧?”

的确是,按着先前商议的,这会儿应该出来会合才对,却耽搁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人影儿,着实让人担心。

然还不等皇甫谧说什么,却忽闻两侧的树叶草丛沙沙响了起来,孟菀扭头看,只见青石小巷间,赫然一左一右两队人马冲了过来,皇甫谧见状,一下子将孟菀推上了马车,又对着众人道:“被追上来了,咱们得快走,你们都坐好了。”

皇甫逸见了这状况也是一慌,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交到了一旁的孟菀身边,而后掀起帘子,与皇甫谧并肩而坐。

“七哥,待会儿怎么做?是硬拼,还是智取?”

皇甫谧看了他一眼,而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言语了一番,皇甫逸闻言略略点头,抽出佩剑来,紧紧的盯着那些人。

“王妃不要担心,王爷定能带着咱们冲出去的。”

马车内,花久夜掀开一角看着外头的情形,而后在孟菀的耳边劝慰着。

孟菀却眉头深锁着,连药都忘了给皇帝喂下,只是瞧着窗子外,一脸的担忧。

敌多我少,虽她只皇甫谧的功夫,然到底寡难敌众,这样动手,会不会有问题?

这样想着,目光之中的担忧之色又深了几分,将窗子那的帘子掀起一个缝隙,观察着外头的情况,黑衣人已补补靠近,皇甫谧和皇甫逸却没有动静,莫非……

果然听两人高喊一声:“驾——”便驶了出去。马车跑的极快,马车中的三个人都被颠簸的厉害。

黑衣人没料到他们回来这一招,见着马匹直直朝他们驶来,且速度极快,俱是一躲,竟白白让出条路来。

孟菀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远,提着的一颗心暂时回到了肚子。掀开帘子,道:“幸好你们聪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难得孟菀这般夸赞,皇甫逸脖子一扬,得yì

笑道:“我们这是两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皇甫谧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就莫要吹嘘了,我们只是暂时躲过罢了,接下来会如何,还未可知呢!”

闻言,几人皆是一顿,面面相觑间,却都是有担忧之色。

此番事态严重,当真是急需孟珺珩的军队啊,否则单凭着他们几个人,再加上为数不多的侍卫军,哪里敌得过顾将军的千军万马?

蹙了蹙眉,却都不再言语,只是驾着马车马不停蹄的飞驰着,一路而去——

是夜,他们几人到了一个唤作龙潭坡的镇上,虽已接近傍晚,街上却也是人来人往,如白日般。

然几个人却无心赏景,稍加乔装之后在一处客栈里歇了脚,又留了线索,而后便等着皇甫御一行人来会合了。

只是等啊等,没等来皇甫御,倒是濮阳,半夜里,竟顺着留下的白米找了过来。

“爷,不好了,出事了。”

皇甫谧一惊,忙迎了上去:“怎么了?”

濮阳站起身来:“五爷被抓了,带去的人也全军覆没,只有属下一人逃了出来。”

一言起,一屋子的人都惊了一下,全军覆没,皇甫御还被抓了……

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知该说什么。

皇甫御带进宫的那些侍卫军,是他们唯一能够调动的,这会儿便连这个希望都没有了,也难免大家会如此的失望,还有皇甫御,被抓了会是什么下场,他们不敢想……

正在这时,房门却被推开了,是孟菀扶着皇帝出来,众人见状,忙不迭的围了上去。

“父皇——”

“皇上——”

花久夜忙不迭的把脉,皇帝却摆了摆手:“朕没事,你们不必担心,方才听你们说老五被抓了,老七,你赶紧的去探探消息,看看那个毒妇,要如何处置他。”

皇甫谧点了点头,让皇甫逸与花久夜保护好孟菀与皇上,自个儿则是悄无声息的潜了出去,又往京城的方向折返。

是啊,得先看看皇后要如何处置五哥,再顺路去瞧瞧,孟珺珩的队伍,到底回来了没有。

他一路跑的极快,到了京城天已经亮了,看着皇城满处贴着的皇榜,上面写着,衡王皇甫谧劫持皇上想要谋朝篡位,幸被皇后识破阴谋,如今挟持皇上,不知所踪……

颠倒黑白的毒妇,皇甫谧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时候却也只能暂且忍下,而后朝着丞相府,一路而去。

孟丞相在家中快要急死了,儿子还没回来,女儿他们又不知所踪,如今见着皇甫谧,听他说了他们安全的情形,孟丞相的一颗心,总算是安生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们便在那一处好生的躲着,一切等到珺珩回来再说,至于五皇子,我会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你让皇上放心。”

“可是……”皇甫谧一阵的纠结。

“皇后给我灌上一个谋朝篡位又掳劫父皇的罪名,只怕对岳父也会下狠手段,我看你还是与岳母收拾了东西随我走,至于五哥,我再来想办法。”

“不行!”孟丞相摇头:“我是丞相,虽然你被灌上罪名,菀儿也得受牵连,可是我在朝中的名望还是有的,那个毒妇不敢动我,更何况,你们都走了,总得有人在这里等珺珩,否则他回来了,再贸然行事,对我们还是不利。”

皇甫谧蹙了蹙眉,岳父说的在理,这会儿也只能如此,握紧了孟丞相的手,道:“那岳父大人千万要小心,若是有什么事,菀儿的血鸢在她的房内,你吹响了,我便即刻就来。”

孟丞相点了点头,推攘着皇甫谧快些离去,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什么来,叫住了他:“殿下,老臣还有一事……菀儿是我最珍视的女儿,你要答yīng

我,无论如何都保护好她。”

皇甫谧稍稍一顿,随即点头,道:“岳父大人尽管放心,就算是拼尽性命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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