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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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谧伸手在她头上点了点,顺带着将落在她发间的一片叶子捏在了手中:“从前你一直稳妥的很,怎么如今倒是越发顽皮了,竟然还爬到树上去了。”

孟菀嗔道:“我哪里是顽皮,只是瞧着那梨花开的好,便想着采些来泡茶。”停了一停,又看了郑公公一眼:“安全的很,哪里有徐公公说的那么危险。”

郑公公将头垂的更低了,只快触着前胸,倒让孟菀有些不好意思了,盛了碗汤送到跟前,不住讨饶道:“我知错了,以后定然不会再犯,你就饶了我罢!”

终是绷不住脸,皇甫谧一笑,嗔了她一眼:“我倒是希望你不只是嘴上应承我,要放在心中才是。”

孟菀忙不迭的点点头应承,伸手舀了一勺子的羹递到了他的嘴边,不耐烦的想要堵住他的嘴:“知dào

了知dào

了,怎么这样啰嗦,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恩爱夫妻大概就是这样吧,被她打趣他也不生气,反而兴致盎然的张口咽下,等到吞了之后,方才道:“对了,今儿个早朝,父皇宣bù

了一件事。”

皇甫谧素来对朝廷的事守口如瓶,除非是想要孟菀帮着拿主意,否则鲜少会特地拿来提,这会儿不但说了,还很是郑重,孟菀抬了抬头:“什么事?”

“你猜。”皇甫谧勾了勾唇,神mì

一笑。

这要怎么猜?

孟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我才不要猜呢!”

很不给面子,皇甫谧见状,瘪了瘪嘴,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而后略略的嗔声道:“猜都不猜,你是越来越懒了。”

“哪里是懒,只是不想顺着你卖关子罢了!”

引得皇甫谧朗声一笑,笑够了,这才正色道:“那我就不卖关子,告sù

你好了。其实啊,父皇今儿个当着众臣的面宣bù

要册立我为太子了。”

一句话,让孟菀一愣,随即哑然。

还真是让暮词那丫头说中了,封为太子,就是成为皇帝的前兆,然而,皇甫谧从前不是逍遥自在惯了吗,不是说对太子皇位没什么兴趣吗,这会儿怎么……?

似是瞧出了她的疑虑,皇甫谧的笑意更深了,握住她的手在手心,而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温声道:“我的确对太子之位没什么兴趣,但是又觉得其实做皇帝似乎也不错,关键是能给咱们儿子留个江山,岂不是件好事?”

好事?

孟菀撇了撇嘴:“我可不觉得是好事。”

“为何?”

“因为做皇上很累啊,你的性子又不适合,更何况,到时候免不得要后宫佳丽三千,我可不想。”孟菀哼声。

皇甫谧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有想过最后这一条,如今听孟菀这么一说,当即一笑:“你这是在吃味?”

吃味?孟菀眉心一翘:“你少胡说八道了,我哪里吃味了,不过是提醒你一下罢了,当初咱们成婚,你可是发了誓的,这一世只有我一个。”

“哈哈——”皇甫谧笑得越发肆意了,抱着孟菀的身子,都快要笑得花枝乱颤了,直笑得孟菀有些抑郁。

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道:“别笑了。”

皇甫谧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眼中星星点点的水花,也不知是因为笑得还是被孟菀掐疼了,抬手擦了一下,这才道:“知dào

了,我说的话何时忘记过,你放心好了,就算做了太子做了皇帝,我也永远只有你一个。”

“真的?”孟菀翘了翘眉梢。

“嗯,难道你不信我?”

孟菀咬唇。

也不是不信,只是不安罢了,但是那种感觉,旁人又怎么会懂呢,只能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不信你,只是做了太子,江山社稷的重任便会压在你的身上,我担心你会受累,毕竟你从前闲云野鹤惯了。”

心疼他是自然的,皇甫谧不觉心下一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笑:“放心好了,你的夫君岂是酒囊饭袋之辈,只不过从前没有什么野心罢了,如今我有了你,以后还会有咱们的孩儿,我自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更何况,父皇疼爱我,甚至肯将江山交付给我,我又岂会辜负他的信任,所以你放心好了,从明儿个起我便会试着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太子,我相信,以我的聪明才智,这不是难事。”

意气风发的模样,孟菀自然不会打击,眼睁睁的瞧着,微微含笑的点了点头:“嗯,我也相信你。”——

那日之后,皇甫谧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接连数日都早出晚归。

孟菀也未去找他,她知晓他忙,毕竟太子的责任重大,而他从前一直吊儿郎当的,要从头学起,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如此过了几日,转眼已是五月十八,王府里喜气一片,不是节日也无人生辰,只为了太子的登基仪式。

晴空艳阳,万里无云,蓝宝石一般的天空中,漂浮着一朵朵棉絮般暖白的祥云,花香吐苞,星星点点的繁华,似也在欢庆祝hè。

到了黄昏时分,天边现出一片火烧云,远远看去,如同一团烈火燃烧起来一般。风过云散,风去云聚,嫣红变幻,美轮美奂,祥和吉利。

孟菀坐在铜镜前,任由着暮词给她摆弄着头发。

平日里都是宝彤来侍弄,可今日傍晚那丫头不知跑去了哪里疯,竟然到了这个时辰还未回来,暮词只好亲自来为孟菀梳理。

高高的发髻盘起,又将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插上,暮词又细细看了看,但见镜中的人儿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娇媚动人,却是美到了极致,直教人舍不得移目。

宝彤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一溜烟儿跑到了孟菀的跟前,上上下下瞧了一通,眼中满是惊艳:“暮词姐姐将王妃打扮的这般艳丽,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真真儿是手巧的很,改明儿教教奴婢可好?”

脆生生的笑儿,将平静的屋子惊起了波澜阵阵,暮词含笑看了宝彤一眼,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点:“就知dào

耍嘴皮子,整日里毛毛躁躁的,这大半天的跑去哪里了?。”

宝彤闻言,不依道:“暮词姐姐总是拿着姐姐的款儿来教xùn

奴婢,奴婢委实的委屈,人家出去也是为了办正经事。”

倒还拉起了埂子来,暮词嗔了她一眼,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的正经事是什么。”

言及此处,宝彤神mì

兮兮一笑,小跑着到外屋去,没多一会儿子就回来了,手里头还端着一个被头巾盖住的托盘。

“这是什么?”暮词与孟菀对视了一眼,俱是被她神mì

兮兮的举动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宝彤方才掀开了帕子,霎时间,一件华贵的礼服就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袖口及领口处用引线盘纹,层层交叠,说不出的华丽。

孟菀略一惊讶:“礼服不是一早就送来了么,你从哪里又拿来一件。”

宝彤笑的越发开怀:“奴婢就是拿着那一件是改的,加了些花纹,又多了些针脚,如此,才能衬得上咱们王妃,哦不对,未来的太子妃才是。要知dào

,今儿个虽不册封太子妃,但是咱们王妃是王爷的发妻,这太子妃的宝座定是她的无疑,所以咱们王妃定也要往华贵里打扮,方才能衬得起她的身份。”

比手画脚的言语着,仿若真是那么回事,孟菀与暮词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无奈。

华贵不华贵她不知dào

,她只想知dào

这件礼服被改的是又重又硬,除了耀眼些外,再无其他。但瞧着宝彤兴致勃勃满心欢喜的模样,她总不好拂了她的意,毕竟宝彤做这么多也是为了她,只好换了衣裳在暮词与宝彤的搀扶下慢慢走了两步。

还好,虽然有些沉重,每走一步都觉得累,好在也并不十分的拖累,又换上了双凤头履,与华服相配相称,却是恰到了好处。

穿戴妥当,孟菀安安静静的坐在妆台前,任由暮词给她上妆,一阵的捯饬,前后繁冗复杂的收拾了小半个时辰,当一切都停当后,一乘轿撵,已经在门外多时。

暮色已经悄悄降临,天边晚霞渐收,日薄桑榆,只余一抹熔金落日抹了几缕重彩悬在天边,光影斑驳间,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地上。

孟菀踩着这些光亮,坐上了轿撵,身上的喜色礼服配着高贵的妆容,举手投足间,倾国倾城!

端庄的坐在轿撵上,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册立太子的大典要在酉时三刻举行,那之前,孟菀他们会先去太后那里问安

孟菀去的时候,那厢也是喜庆一片,孟菀在暮词的搀扶下下了轿撵,抬眼看去,眼前红墙高梁,朱门飞阁,金碧辉煌的殿堂,处处张灯结彩,喜气又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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