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小有所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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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否则就会破裂——如此一来,船索、帆桁,甚至桅杆都会随之倒地。失去控zhì

的船帆像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鞭子,能够无缘无故送一名身强体健的水手上西天。这在帆船上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凤凰丸”号的船首三角帆系在船首斜桅最远的一端,也就是最顶端的地方。要是考lǜ

到航行在深海的船首总是起起伏伏的,人们就会明白,三角帆一旦破裂,船就会半沉半浮在海中。水的压力加上船的冲力,船首斜桅有可能会因此断裂。所以说,修理三角帆的水手不仅得和狂飞乱舞的笨重船帆搏斗,更要留意足下那仅隔数英尺(有时距离更短)的咆哮汪洋。

此时海军新兵木村浩吉就在修理船首斜桅。

“木村君,你看到那根绳子了吗?”带新兵的老水兵高桥义笃一只手指向系住三角帆的斜桅远端那团缠结在一起的绳索问道。

木村浩吉点了点头。

“别跟船帆纠缠,你只需yào

割断绳索便可。三角帆会自动松开,我们还有别的帆。注意,你必须一刀割断,然后马上荡到斜桅下方,否则船帆会把你卷进去,明白了吗?”

木村浩吉又点点头。

“要掌握好时间,不然船一颠,海水一涨,你就会被吞掉。”

木村浩吉充满自信,跳向船首栏杆时既未多加考lǜ

,亦无甚忧心。他踏上船首斜桅,自忖需yào

在斜桅上走二十英尺——这并非难事,因为尚有绳索可供他依靠。

木村浩吉起步,依照先前所学,双目紧盯住船首斜桅和赤倮的双足,一英寸一英寸地向前挨去。下方汹涌的海水嘶嘶作响,斜桅本身因泡沫而湿滑,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令他吓了一跳的是斜桅在激烈地上下振动。

走到一半时他往回看了一眼。自从上船以来。他首次看清楚船首雕像——一只苍灰色的凤凰,展开的双翼紧抵着船首,它高昂着头,鸟喙大开,好似在放声高鸣。船首一倾,张开的鸟喙就不断啄向大海。每次上升,白沫都随之滴落,活像患有狂犬症的疯狗。那恐怖的景象吓住了他,一时之间,他呆在原地,直到船突然震动,使他几乎栽入海中。

紧急关头即将来临,但唯有将脚趾紧缩在斜桅上,一只手紧抓住支撑的绳索。他才有办法松开另一只手,好把高桥给他的捻接刀掏出口袋。

他倚向前,动手割起绳索。上天助佑,缠结的绳索紧绷着,切起来容易得很——只怕太容易了。最后一小段绳索嘶的一声裂开,船帆低沉回响,扫过他正在割绳索的手,使得那把刀飞入海中。正当他笨拙地摸索之际。斜桅猛然震动了一下,于是他滑了一跤。直往下跌落,纯属好运,才算抓住船首斜桅。他就这样吊在那儿,晃着双足,离下方的汹涌大海仅有数英尺之距。

随着“凤凰丸”号摇来晃去,海水淹到了他的腰。继而到了他的胸。他尝试着翻过身,想用脚钩住斜桅,但徒劳无功。海浪持续扫过他,试图把他拉下来,他却只能荡在那儿。疯狂无助地胡踢乱晃。他的头有两次浸入了海中,吞了几口海水,喉咙哽塞不已。最后他终于懂了,唯有算好时间,让脚的晃动配合好船的上升冲力,他才有办法自救。

船向上升涨,木村竭尽全力,双足上荡,攀上斜桅。但“凤凰丸”号却再度下沉,他随之又浸入狂猛的海浪中,只能紧抓住斜桅不放。随即船又向上。这次他使出吃奶的力qì

翻过身来,终于跨在斜桅之上,可整个人却瘫了下来。

想必有人招呼了掌舵的人,船的航道变了,改航到比较平稳些的水面上,逐渐慢了下来,晃动也不再如此厉害了。

木村大口大口的喘着,向大海吐了口痰,终于有力qì

挨过斜桅。最后,他踏上那座木制的张狂凤首,翻过栏杆。高桥帮zhù

他登上甲板,并热情地拥bào

了他一下,表示称赞。

船长东乡平八郎望着他,一张脸有如石头般毫无表情。

“木村浩吉,”他吼道,“到这儿来!”

尽管身子剧烈战抖,木村却并没有感到害pà。他完成了工作,船长也知dào

他完成了。他迅速登上船尾甲板。

“假如我命令你做什么,”东乡平八郎瞪着眼冲他吼道,“记住!我命令的是你!不是别人!现在是你迫使我们改变航道,浪费了时间!”木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扬起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然后转身走开。

木村心中恼火不已。

“胆小鬼!”他在心里冲东乡大叫,“骗子!”

“我真是巴不得快一点儿回去!”高桥向他低声道,“我会直接上军事法庭去告他!他的船长宝座不会再坐几天了!每个人都会知dào

他是个残忍无情的小个子暴君!”

木村朝甲板吐了口痰,就吐在他的马靴边。

在他们看来,东乡平八郎就象是一个充满杀机的鬼魅。

作为当年的萨摩海军司令东乡平八郎,在向zf投降,在监狱中渡过两年之后,又重新进入到了日本海军当中,被任命为“凤凰丸”号训liàn

舰的舰长,负责训liàn

水兵。

对于东乡平八郎,因他本人异常暴戾,水兵们可以说吃够了他的苦头。无论新兵还是老兵,都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没有只言片语,只有高桥除外,他坚持木村必须学习如何应付刀子,包括带刀、用刀,甚至弃刀。等到他的第一轮班结束,他命令木村在甲板上练习了三个小时。

接下来的两天都平安无事地度过。然而这段时间内,天空转为不变的苍灰,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水汽。第二天将近日落时,高桥和木村正在擦磨绞盘,木村看到波浪间浮着一根树枝,一只红色的鸟栖息在上面。

“看!”木村指着那只鸟,欣喜地嚷道,“我们是不是离陆地不远了?”

高桥起身想看个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便认出了这是什么鸟。

他摇摇头说:“这只鸟来自一千英里外的地方。我在那儿见过它。赤鸟,当地人是这样称呼它的。”

“它怎么会来这儿?”木村好奇的问。

半晌之后,他说道:“被暴风雨吹来的。”

木村惊讶地望着他,“哪种暴风雨能把鸟吹得那么远?”他双眼圆睁着问道。

“飓风。”

“飓风是什么?”

“暴风雨中最糟糕的一种。”

“我们能避开它吗?”

高桥再度望向舵轮、船帆,继而是上方的天空,然后他皱起眉头。“我以前听到大副和二副在争论这一点。根据我的了解,”他说,“我认为我们的那位可敬的小个子暴君船长是不想避开的。”

“为什么?”

“就是大副老说的那样啊,船长想跑快些。如果他能成功地把船带进飓风边缘,风会送我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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