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京中诡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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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同乾国结盟现在已经是法国朝野上下的共识,前帝国首相、资深政治家梯也尔子爵就曾在议会发表演讲时指出:“大乾帝国是能在东方对俄罗斯构成威胁的唯一大国,她对法兰西非常重yào

,尤其是在德国联合奥地利和俄罗斯孤立法兰西的时候。”虽然法国议会当中派系林立,但无论是保皇派还是共和派,在这一点上却都没有分歧,都认为应该同乾国搞好关系,保持友谊,甚至有议员提议两国应该签定一个正式的盟约。现任帝国首相茹费里也非常看重同乾国的关系,在和林逸青会谈时说到越南问题甚至一再露骨的表示,“哪怕法国放qì

整个越南,也不会考lǜ

放qì

同乾国的伟大友谊。”

在林逸青同拿破仑四世会谈时,拿破仑四世也明确表示,将“继xù

维护两国之间的传统友谊”,并希望“这种友谊能进一步深化”,也就是正式缔结一个盟约,当然这个盟约可以是秘密的,不必对外公开,林逸青欣然表示同意。拿破仑四世于是授权帝国首相茹费里拟定盟约草案,同林逸青及乾国驻法国公使洪筠商议具体事项。

尽管盟约的草案还在商议中,但双方都有强烈的订盟意愿,乾法结盟可以说是迟早的事了。连罗特希尔德家的阿方索伯爵对此也是满怀期待的。

“法兰西在欧洲已经陷入孤立,现在能够指望的,就只有英国和乾国了。”阿方索接着说道,“我听说乾国国内孤立主义的声音很大,是这样吗?”

“是的,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乾国的保守顽固派,总是要反对一切外来的和新生的事物。”林逸青说道,“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们的反对不会有任何作用,大乾帝国和法兰西帝国将成为盟友,这是可以期待和确定的。”

林逸青说这番话并不是以空言糊弄阿方索,他来欧洲之前,乾国国内的一部分士大夫们鉴于日本和俄国结盟带来的巨大威胁,要求朝廷“行合纵联横、远交近攻之策”、“联结泰西大国以为奥援”,首选自然是和乾国有着长期友好合zuò

关系的法国。这种论调给原本保守的“清议”带来了不同的声音,保守的士大夫们自然群起反对,但由于他们拿不出有效的应对日俄威胁的策略,只是一个劲的空喊什么“礼干义橹”,自然不受朝廷待见,朝廷虽然最后并没有表态,但仁曦太后和敬亲王、纯亲王商议后认为,“远交近攻”的事还是应该做,是以指示林逸青到法国之后“相机而行,若法人有订盟之意,不妨订以密约联结之”,林逸青对此自然心领神会,何况这其实也是他本人的想法。

不然的话,他是不会那么煞费苦心的鼓动俾斯麦搞德奥俄“三皇同盟”的。

德奥俄同盟如果形成,那么英法乾同盟自然也就不远了……

其实法国向英国靠拢,从维多利亚女王把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比阿特里丝公主嫁给拿破仑四世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

此时的林逸青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但他并不知dào

,在遥远的北京,一场针对他本人的阴谋正悄悄的展开。

厚厚的云层突然裂开一道窄缝,金灿灿的阳光顺势闪了进来,悄然泻在被雨季折腾得潮乎乎的大地上。虽然稀薄的如客栈老板黑心卖的粥水,依然令人们因为天气而久久郁闷的心情有了些许开朗和兴奋。

小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一下子热闹起来,最初还是零零星星的几个路人,不多时汇聚成熙熙攘攘的人流。石子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的摊点,十个当中倒有九个是商人。城北的集市一向是人最多的去处,这里的马市很出名,那些铁器铺、铠甲店和裁缝店也常常聚集了大批的顾客。

雨季以来,老杨头的摊位上还是第一次聚集了那么多人。他早已把各色良马洗刷一新,等着卖个好价钱。年轻时老杨头也是个骑兵,虽然格斗技巧普普通通,相马术却是一流。象哈萨克马臀翘腿长,奔跑速度极快;蒙古马身材矮小,擅长途负力;而那些杂交出来的高头大马往往中看不中用。

围在摊位前的都是些老主顾,姜家两兄弟围着一匹棕色的哈萨克马观察了好久,听到二十枚银元的报价,一下子犹豫起来。“二十枚银元实在是贵了,老杨头是不是想抢黑心客栈那帮家伙的名号。”周围的人一阵哄笑。说话的大胖子是“祥瑞和”饭馆老板魏澈的,他用力拍了拍马臀,白嫩肥硕的手指上套满了宝石戒指。“虽然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可年纪不小,毛色又差,还是匹母马。我看顶多也就值十五枚银元。”

马店老板笑了笑,没有搭话。魏澈却说道:“这样吧,二十枚银元一枚也不少,不过你得把那匹马搭给我。”众人顺着魏澈的手指,这才发xiàn

马棚角落处一匹干巴瘦弱的白马,前后腿间不知为何还扣着锁链。老杨头眯缝起眼睛摇了摇头。饭馆老板有些不耐烦,“好了,两匹马二十二枚银元,别再指望我会多加一个子儿。”

有人“扑哧”笑出声来。胖老板恼怒地寻声望去,打扮的一男一女,穿着一身镖师常穿的灰布衣服的男子看上去并不十分强壮,只是双目炯炯,身后负着一把长长的重剑。他身边黑色长发的女子却浑身充满野性,腰间挂着连男人也很少使用的双手弯刀。有人注意到男子背上的黑色重剑,悄悄议论起来。

鄂尔锦从怀中掏出钱袋,爽气地抛给老杨头。“这是三十枚银元,多了也没有,我要那匹白马。”众人发出诧异的呼声,魏澈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疯了吗?三十枚银元买这么匹破马。”

鄂尔锦也不理他,径直向白马走去。白马见生人靠近,顿时愤nù

地踢腿,却被链子死死绑着。鄂尔锦在白马面前站定,凝视许久。原以为这是三河马和焉耆良马交配后的混血马,仔细观察才发xiàn

是匹纯种的难得一见的北方雪河马,鄂尔锦将手指轻轻按在马的额处,用母亲曾教过的秘语默念。白马突然平静下来,慢慢垂下首去。

纯种的雪河马远远不止三十枚银元,鄂尔锦回首望望吕明允,吕明允摇摇头,三十枚银元几乎是他们俩身上所有的钱。鄂尔锦有些遗憾地抚摸着白马的脊背。“接着。”鄂尔锦把老杨头抛回来的东西抓在手中,惊异地发xiàn

并非自己的钱袋而是一把钥匙。“马腿上的锁链打开后别忘了还给我,总会有人需yào

的。”

吕明允察觉到胖买主投在额尔锦身上的怨恨目光,并没有太在意。只要鄂尔锦高兴就好,就算家里不给他钱,健锐营的军饷丰厚,咬咬牙也攒出来了。鄂尔锦兴高采烈地牵着那匹白马招呼他离开,仅靠秘语的力量未必能降服这种敢和山里头豹子野狼打架的烈马,要驾驭它还得花些功夫。

拐过街角,身后有人疾走几步追了上来。这是身材矮小的灰衣人,五官被挤压在扁平窄小的面部,给人一种猥亵的感觉。素不相识的来人沙哑着声音说道:“有人想要见你们。”吕明允和鄂尔锦并没有答理他,自顾自向前走去。来人伸出手去拦在两人面前,“我说,有人要见你们。”

鄂尔锦挑了挑眉毛正要发怒,旁边伸出一只手扇在这人的脸上,这人连翻了几翻倒在路旁。“没用的家伙。”一个华服的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狠狠咒骂着,随即转向他们,堆笑着说道:“两位别和奴才一般见识。在下想给两位介shào

份买卖。”

“我们没空。”鄂尔锦冷冷说道,心底对这个商人的厌恶甚过刚才那个丑陋无礼的奴才。

“二十个银元,只不过跑一趟路。”对方大概把他们俩当成镖师了,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请走开。”

对方这才露出惊愕的神情,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诚恳的语气说道:“请耽搁一点时间随我见一个朋友吧,等见过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和鄂尔锦结识这么长时间了,吕明允觉得她的好奇心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甚至比起没入健锐营前那个心高气傲、热情好动的渤族大小姐更胜一筹。不过吕明允自己也对这个中年商人的话感到一丝惊异,对方言语中流露出的意思,去见的应该是个自己认识甚至熟悉的人,又是谁会和这个中年商人在一起呢?

三人在小巷内七绕八绕,那匹白马似乎不满深窄的巷道,不时发出粗重的鼻息。中年商人在一处门洞前停下脚步推门而进。鄂尔锦没有丝毫犹豫,牵着马跟在后面。尚在门外的吕明允听到她一声惊呼,箭步窜进门内。一方小院中,鄂尔锦正紧盯着在面前一个稍矮的结实男子,掩住了口。

“大小姐,果然是你!”

“刘叔……你……不是去南洋了吗?”

中年商人独自站在一旁瞧着他们,微微点头,似乎象是在说,这应该就是我们需yào

的人。

当听到刘叔要他们帮着往北京城送东西时,鄂尔锦想都没想,便一口应承下来。

“本来这北京城已经就在眼前了,可我这腿痛的老毛病又犯了,骑不了马,没法子赶路,正愁着呢,可巧就遇到你们了……这二十个银元,你们先拿着,东西送到了,我另有酬谢……”

“得了吧!刘叔,帮你老人家跑一趟而已,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鄂尔锦不满的推开了刘叔递过来的钱袋。

“这钱你先拿着。”刘叔坚持道,“你可知dào

,这可是京里头兵部尚书曾九帅曾爵爷要的,”他低声说着,还四下里瞅了瞅,“我把它千里迢迢从南边带来,紧要的很,万万不可有闪失……这钱你必须拿着,只要东西送到,我就千恩万谢了,这点钱算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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