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血战哈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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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炮,把那些茴子骑兵轰跑。”柏川光辉目测了一下距离,对炮手们说道。

炮手们齐声应喝了一声,刚才有如神助的一炮令他们十分振奋,是以得到命令之后,立kè

便开始装填起炮弹来。

炮弹装填完毕,大炮瞄准之后便开始了发射,这一炮打得也很准,靠得较近的几名茴部骑兵给掀飞了,剩下的见势不妙,全都作鸟兽散。

大炮又打了三发炮弹,等到硝烟散去,茴部骑兵已经全然不见踪影。

柏川光辉和两名忍者出了要塞,用弓弩射出长索,越过了要塞前的深渊,来到被击毙的茴军兵将的尸堆中,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柏川光辉亲手将一具尸体的头颅用武士长刀砍了下来,还在他的身上取了一些物品,装到了口袋里。

不一会儿,柏川光辉和两名忍者回到了要塞,将割取的首级和死者的随身物品交给了铁良。

铁良确认无误,这的确就是“逆目”马克曼的首级,那些从尸体上取来的照片、小镜子、自来水笔和笔记本等物品,也间接的证实了他的身份。

“叛军应该是再没有胆子从这里进攻了。”柏川光辉说道。

铁良和柏川光辉回到了哈密城里不久,叛军便有如疯了一般的发动了攻击,铁良知dào

,一定是叛军知dào

了他们的大首领之一马克曼给大炮击毙并给割了首级。

又一场血战到来了。

一阵清风吹拂平静的河面,皱起层层涟漪。这儿、那儿,岸柳在风中摇动,透过柳叶,风悲戚地簌簌作响。

堤坝空空荡荡,只有人尸马骸,狼藉在堤坝上。这就象是一个佐证,证实在这两军之间的堤坝,其实是一条黑色的死亡之路。

叛军的大队人马开向前来。民团给配置在前锋,续后的是正规些的步兵、哈萨克志愿兵,茴部骑兵队和炮队。他们并没有什么秩序,只是漫杀前来。大家争先恐后,都指望靠人多势众抢过堤坝,然后把乾军兵马淹没在这人海洪流之下。蛮暴的茴人首领们只信拳头和刀,他们是不管兵法的。因此,他们下令队伍全力出击。并且命令,后续队伍推动前方队伍,这样逐渐的向前推进,谁不愿前进都不成。炮弹坠落水面,有如鹄鸟,有如海豚,但乾军部队离开得远,并没有受到杀伤。叛军方面,人流汹涌,漫溢在堤坝上。堤坝上容不下,有部分人甚至涉河觅路,觅不着路时,只得再转回到堤坝上。人流的稠密程度,简直可以在人头上打马,从这边跑到那边。堤坝密布着人,中间连一寸大小的空隙都别想有。

铁良眉头紧皱着,立于城墙之上,眼睛里闪烁着阴冷,俯瞰着汹浦的人群,看着叛军各路部队如此乱七八糟的扑杀前来。

叛军已经切入堤坝中部,然而乾军的阵地,此刻却是一派沉寂。乾军兵马这反常的沉寂,使得他们趔趄起来、惊讶起来、慌乱起来。可正是这时,乾军阵地突然动了一动。乾军豁然向后一撤,于是就在阵地和堤坝中间形成一个很大的半圆。这空间不是别的,它就是战场。

乾军各部队开始展开队列,显露出克虏伯大炮的炮口,火炮转向堤坝。而在沼泽和堤坝的犄角地带,在沿河林丛间闪烁着寒光的,则是乾军密密麻麻的步枪。在这无数步枪当中,还有好几挺加特林机枪。依据这种形势,任何军人一眼都能看出,这一仗究竟该谁胜谁负,只有发疯的叛军头目,才会在这样的形势下扑向战斗。

乾军并不阻止叛军的冲锋,因为铁良和柏川光辉的作战计划是只让部分敌军开过坝来,目的在于截断堤坝,围而歼之。聪明的统帅总懂得和用敌方的过错,恰恰叛军头目累累犯这种过错。甚至他想都没有想到,如果一下给打败,留在河那岸的部队是无法得到增援的,要增援,除非通过这条狭仄的堤坝通道,而这条通道,任何相当数量的兵马绝无法于一时输送过来。他这种打法,当时就连有经验的士兵都看得傻了眼,他们惊讶于敌人的所作所为,都觉得莫明其妙。没有任何事在催逼他们,可偏偏他们要发疯似的这么干。因此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血的嗜欲在催逼他们,求胜的野心在催逼他们。血洗各地城镇让他们尝到了血的美味,是以他们才冲杀向前。哪怕就是折损一半兵马,但那又怎样呢?更多的茴人在投奔过来,他们仍有压倒优势,他们相信一定能把乾军打得落花流水。

茴人民团的狂潮来到堤坝这头,越过堤坝,一直开到阵地前沿,漫溢于乾军兵马弃置的半圆形阵地上。就在这时,埋伏待敌的乾军步兵从侧翼展开,克虏伯大炮跟着开了火,火炮喷着长缕的硝烟,隆隆的吼声,震得大地都在战栗。战斗于是在全线展开。

硝烟战云弥漫于河岸,弥漫于塘头,弥漫于堤坝,弥漫于广阔的旷野。硝烟掩遮一切,只有乾军骑兵身着的红色甲服和他们那飘动的头盔的羽饰,在烟雾里闪亮地穿来插去。战地一切仿佛都在这可怕的战云之间骚动。城里庙宇的钟声在响,应和着钟声哀叹的,是火炮深沉的吼叫。从叛军老营,后续部队照旧一个挨一个向堤岸卷杀而来。那些过了河的,来到对岸的,乍眼之间就展开长长的队列,暴怒地扑向乾军兵马。战线在展开,从河塘这边,延伸向河湾,延伸向草地。可背水作战的民团人员,那些没有受过军事训liàn

的乡下人,全都给杀死了,因为乾军不要俘虏。乾军的骑兵、步兵,一直把他们逼向河口。

当铁甲骑士出动时,尽管承翔贝勒在气短,尽管在人堆儿里他不乐意,但他不得不随众出发,催马向前。事实是不这样不成,不这样是危险的,因为勒马不动,来去冲杀的兵马,就准要把他冲倒踩死。他只得奔啊,奔啊,把眼睛闭起来,什么都不看,可脑子里,却快如闪电似的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他嘀咕着,一个劲儿的诅咒战争,诅咒这些茴人蛮子,诅咒茴教的一切。他一会儿骂,一会儿祈祷。风在他耳边呼啸,气在他胸间上下喘着。蓦地,他觉得他的马好象给什么撞着,觉得他遭到了抗击。他睁眼一看,我的老天,瞧着了什么?在他眼前的,竟全是巨镰、快刀、连枷棍,那一伙火爆爆的人脸,以及那些眼睛、胡子,还有那些不分明的说不清的什么,全都在奔跑,在发抖,在咬牙切齿发怒。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竟然还没有去见鬼,他们还扑来跟他照面,这使他恼火到极点,因为这逼得他非作战不可。

“你们要死,那就让你们死!”他想着,于是就东一刀、西一刀、前一刀、后一刀乱砍一气。有时他砍了空,有时他觉得刀锋砍着了软绵绵的东西。而在这时,他竟还活着,因为觉得活着,这就给了他非常的希望。

“冲啊!杀呀!”他俨如一头耗牛在吼。

终于,他见到的那些咬牙切齿的人脸都打他的眼睛消失了。那儿,他见到的只是一大堆人脸。而呼喝声,这时差不多竟震破了他的耳朵。

“他们都逃啦?”他脑子里闪了这么个念头。

“都逃啦!”他这么回答自己。

于是他的胆量陡然腾踊而起,大到无边。他挺厉害地喝道:“你们这些恶棍!看我不砍死你们!”

于是,他就在逃敌中间纵马蹦跳着,狂奔着,赶过许多人,接着就缠夹在人群甩边,显得格外神气活现。此时,他的战友们已把敌人压缩到了河沿。这里树木繁茂,林丛郁郁。而从河岸到堤坝沿线,乾军在追击残敌。承翔贝勒突然觉得,他坐下的马不听话,而就在这时,他感到有样东西很重地打着了他,把他没头没脸的盖起,于是,他整个儿给裹在了一片黑咕隆咚里。

“啊呀,救命啊!——”他尖嚎着。

他拚命用脚后跟踢马,马呢,可能是累透了,也不走了,定定地站着只是不动,随他怎么踢,它只是喘气。承翔贝勒听得骑兵在他四面八方呐喊,嚎叫,奔驰,飓风般从他身边掠过,随后,一切显得平静下来。不知怎么的,此刻,他脑里快得有如嗖嗖的羽箭,射出一个一个想法和念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事儿?老天啊,佛祖啊,敢情是我被俘啦!”

一想到被俘,他额头上的冷汗就大滴大滴在冒。显然他的头准给什么东西捆着,就跟他过去在朝鲜捆日本兵一样。他觉得他肩上重重的,一准这是哪个茴子的手在掐他。可干什么他们不杀死他,不绞死他?干什么他老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呢?

“让我走,你们这些混蛋!”他拼命的嚷着。可静悄悄的,没有回声。

“让我走!要不,我跟你们拼命!我说,让我走!”

没有回话。承翔贝勒重新拼命用脚后跟踢马,还是什么结果都设有。这匹马更加直腿直蹄的呆在原地不动。这位不幸的“俘虏”最后光了火,就从悬在腰带下的刀鞘里拔出一把短刀,很凶地向背后砍去。这一砍,只砍着空气。承翔贝勒没法,只好腾出两手,来扯那蒙裹他脑袋的东西。扯了一阵,到底给他扯开了。

怎么回事?什么敌人都没有,周围什么人影都见不着。只在远处,在那硝烟浓雾里,他见到乾军骑兵正疾奔驰过,那头盔鲜明的铁甲骑士正在追歼溃败的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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