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要命的铁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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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青正自流连于美妙的天山雪景之中,一位军官匆匆走来,送来了战报。

就在今日,袁蔚霆、王士珍、冯国彰三路乾军已经胜利在喀什会师,叛军最后的主力已被全歼,逆首乌斯特曼、白彦彪俱被生擒,现正解来乌鲁木齐。

而战报上另外的一个消息,则多少让林逸青感到有些意wài。

喀什城被乾军收复后,叛军大部就歼,但约有千余名叛军逃至俄境,乾军未能追击,但不久之后,俄国方面便派人来通知,说俄军已经解除了这些叛军的武装,准bèi

将他们交给乾国,请乾军派人前往接收。

战报上说,现下袁蔚霆已经亲自率军1000人前去接收这些叛军俘虏。

“俄国人突然转了性,还是没想到啊。”林逸青不动声色的将战报交给了身边的工部尚书赵尔震。

“俄人这是有意向我大乾示好,”赵尔震看完战报之后,笑了起来,“观俄人之举,似有做贼心虚之嫌。”

“他们本来就做贼心虚。”林逸青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dào

叛军当中的那些个哈萨克炮手是从哪里来的。”

“俄国如此急着示好,想必京城那边也会有动作,只是咱们现在离得远,暂时还不知dào。”赵尔震说道,“我估摸着,俄人这一次是想要和咱们签和平条约了。”

“噢?铁珊兄何以知之?”林逸青扬了扬眉毛,问道。

“我觉得俄人如此,是为了抢时间修铁路。”作为林逸青的“修路总管”,赵尔震可以说三句话不离本行,“咱们这一次借平叛之机,将铁路修进了西域,俄人想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铁珊兄所言甚是。”想起俄国人去年就开始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修建工程,林逸青不由得连连点头。

这些年来,在他的暗中推动下,乾国的铁路事业有了爆fā

式的增长,俄国对此深感不安,也全力投入到了西伯利亚铁路的修建当中。

西伯利亚大铁路对俄罗斯帝国有着非同小可的战略意义,一旦全线通车,它将把俄罗斯的欧洲部分与5亿人口的东北亚连接起来,俄罗斯的商品和资金将找到巨大的输出市场,广袤而资源丰富的西伯利亚将得到现代意义的开发;在政治上将沟通俄罗斯的荒凉腹地与遥远边陲,可以加强对大乾帝国的蚕食;而在军事上,必将大大有利于俄国的军队调动,增强在远东与乾国的军事力量对比。

现在的俄国,最需yào

的,就是修铁路的时间。

现在乾国的铁路已经修到了薪疆,逼近中亚,无疑令俄国人大为紧张,西伯利亚铁路没有完工,俄国就不可能做好战争准bèi

,所以选择和乾国保持和平是非常重yào

的。而乾国在短时间内平定了薪疆的叛乱,使俄国的“和平”愿望变得更加的强烈。

“弄不好啊,俄国人还会请你去他们那里访问呢。”赵尔震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说道,“朝廷若从其所请,你林瀚鹏过去,可得小心才是。”

“我明白。”林逸青深吸了一口落雪中的清新空气,目光直望向远处的山峰。

俄国,新西伯利亚,铁路工地。

雅各布昨晚说什么?一下子真记不起来了。好像是件很重yào

的事。唉,要是当时没那么困就好了!

亚伯拉罕.科夫曼站在阅兵场上。囚犯们刚分领完早餐,正在慢腾腾地排队。所谓“早餐”,不过是一种带苦味的黑汤。也亏得集中营厨师们说得出口,他们把这种汤叫做“咖啡”。为了赶上点名,囚犯们一边喝着这种黑汤,一边排队集合。

科夫曼没有去领他那份“咖啡”。他不想在人堆里挤。对于铁路守备队中的虐待狂们来说,厨房前的这一小块儿空地是个理想的狩猎场所。通常,他们总是藏在小屋里。一旦有需yào

,他们就会像老鹰扑食一般冲向无所依恃的囚犯。每天都有这样的受害者,这已经成了一个固定节目。

大家一言不发地排着队,等着点名。这种场合不免萦绕着各种危险。不过,现在科夫曼没有心思去考lǜ

这些危险。他陷入了回忆之中,想尽lì

记起昨晚的谈话内容。

噢,想起来了!

深夜,四周黑漆漆的。他们躺在床上。到处有呻吟声,低语声。间或有人翻身,压得木板床嘎吱嘎吱响。黑暗中分不清谁是谁的脸。不过,只要一听声音,自然就知dào

是谁。白天,他们屋有两个人回了趟居住区。是哨长批准他们去的。哨长会批准他们去?真是个不合情理的怪念头。一个囚犯,会拿什么去贿赂哨长?

现在,这两个人正在给大家讲述他们的见闻。

雅各布使劲儿往人堆儿里挤,要尽量靠近这两个人,生怕漏掉一个字儿。他们带回了外边的消息。他实在困极了,朦朦胧胧,似听非听。

居民区的人们能够听到大量消息,他们这些在集中营里的人只能从他们那里了解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那些白天外出做工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少得可怜。不过,偶尔也能从波兰人或乌克兰人的谈话中听到点儿什么。听到的可能是事实,也可能是谣传。有时候,街上的人出于同情,也会向他们小声嘀咕两句,传递一点儿消息,安慰他们一下。

很少听到好消息。就是听到了,也会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想法。反之,只要是坏消息,他们总会不加思索地接受;他们早就习惯这样来接受消息了。坏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惊人。今天的消息比昨天的要坏,明天的消息比今天的要更坏。

小屋内空气窒闷。白天劳动一天,汗衫全湿透了。到了晚上,大家又穿着这湿汗衫挤在一起睡觉。大部分人困得连靴子也来不及脱就睡着了。晚上不时有人尖叫一声,可能是因为做了恶梦,也可能是因为邻床踢了他一下。小屋原来是个马厩,天窗只有通常房间一半儿大小。高低床上密密麻麻挤满一百五十多人,根本得不到足够的空气。

人们虽然操着不同语言,但通常都要划分为不同的社会阶层:高知阶层和文盲阶层;宗教信仰者与不可知论者;热心的人与自私的人;勇敢之人与愚钝之人。现在,共同的命运把他们都拉平了。不过,他们不可避免地要分化出一些小团体,小圈子。在别的场合,或许他们陌若路人,而在这里,他们却凑到一起来了。

科夫曼所隶属的圈子包括他的老朋友雅各布和一个叫吉米尼的犹太人。他是新近送进来的。他们是他最亲密的伙伴。吉米尼很敏感,不过信仰坚定。营房的环境,包括他人的挪揄与讥讽,都对他的信念是一个伤害,但是这一切绝不会动摇他的信念。科夫曼对他只有羡慕的份了。他对什么都有一个确定的看法,他们其他人则只是徒劳地抓住一些解释,经常陷入绝望之中。他心情平静,这有时反倒让他们感到不安。雅各布对生活总是冷嘲热讽,所以吉米尼的平静反而会激怒他。他甚至变着法儿挖苦吉米尼,冲着吉米尼发脾气。

科夫曼半开玩笑地称吉米尼为“拉比”(Rabbi)。他当然不是一个“拉比”,他原来是一个商人。不过信仰渗透了他的生活。他知dào

他要比他们优越。他们都是信仰上的穷人。他愿意随时与他们分享他的智慧与信仰,他愿意与他们分享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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