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住处，附近还是有人严加戒备，只是金泰这次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他是VIP。

坐在教堂里，金泰默然地看着那高大的神像。

与他在全息投影里看到的人相比，这尊神像的卖相要好太多了。

角门响了一下，朱利安走进来，在神像前祷告了一番，坐在金泰身边。

“恭喜，”他言不由衷地说。

金泰好像才回过神儿来，“佩恩的酒店快盖完了，最近进展的很顺利，马上就要营业了。”

“他总算重现了家族的荣光，”朱利安对此毫无兴趣，“金泰，你觉得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哪方面？”金泰不置可否。

“打破平衡，”朱利安说，“你打破了血族和人类之间的平衡，如果这次赐福仪式成功，血族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积聚一支非常庞大的力量，再借由祖灵族的影响力，还有你的声望，他们会团结在一起。”

“这样不好吗？”

“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死，”朱利安耐心地，“金泰，这不是你想要的，对吧？阿玛斯神父让他们各自为战，互相算计，像一盘散沙，无法形成合力，在我们的压制下，他们的势力发展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可是你把他们又重新团结起来，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当血族发现自己已经可以与人类抗衡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甘心继续像现在这样隐姓埋名，活的小心谨慎，他们会要求的更多，可是人类给不了他们那么多，新的战争可能就要因此爆发，你想过没有？”

“没有，”金泰老实地说，“我要成为十二使徒之一，就一定要搞掉阿玛斯，碰巧的是，他一直都在朝我下死手，请你也明白一点，是他想弄死我，我总不能一直不反抗吧？”

“是你在破坏和平呀，”朱利安认真地说，“金泰，是你打破了阿玛斯神父精心维持的局面，如果你就此罢手，阿玛斯神父一定会宽厚地饶过你，让你继续发展你的事业，如果你要对付蜀山派的化，他甚至可以给你很大的帮助，邀你进入教会，不正是你想要的目的吗？”

“本来是这样的，”金泰靠坐在椅背上，看着高耸的神像，“我想阿玛斯神父也猜得到当初我是为了什么加入教会，他在等待，等待我向他证明我的价值，而我也急切地想向他证明，我是值得他投资的，不过当我见过他以后——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朱利安，我突然有种屈辱感，我承认，我不是那种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人，当我看到他像国王一样站在我的面前，像使唤一个奴才一样对待我，当我知道哪怕是托马斯.佩恩先生也一样受到歧视，我深深地明白，在教会里要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达到我渴望完成的目标，会十分艰难，我要自己想办法，我很幸运，我成功了，可现在你突然又告诉我，这本来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儿，一切只要我放弃原来靠自己走出来的路，再选一个你们为我选好的路——”

“一切为了和平，”朱利安打断了他，“很抱歉打断你的话，金，一切为了和平，不要战争。”

“你们的和平不是我想要的，”金泰长吁一口气，“也不是血族想要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反对这样一句话，叫做物竞天择，如果人类无法应对这样的变化和改革，在血族要求更多的时候无法满足他们，那么就随他们去吧，这个地球不是人类的地球，也不是血族的地球，它属于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它的资源也不是天生就归人类所有，当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智慧生命提出他们想共享时，他们有这个权利，不是吗？”

“哪怕引起一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战争吗？”朱利安失望的样子。

“战争从来没有结束过，”金泰站起来，“朱利安，从这个小教堂走出去，到外面去看看吧，人类社会正走向战争的边缘，不是说有了血族，战争才重新开始，它一直存在。”

五天以后——

公路成了暂时的停机坪，来自世界各地的私人飞机一直排出老远，托布韦查也成了人潮如织的闹市。

不过金泰对此无感，他高兴的是——

“维加！老朋友！终于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