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有可能克塔人在离地球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基地，不管是临时的还是永久的，都意味着他们有随时可以到的支援，而金泰唯一所有的只是两艘那波塔飞船，还有可怜到近乎原始人的科研能力。

“与其在这儿猜，不如玩一把大的，”金泰拍了一下巴掌，“既然有了新技术，想必蝙蝠计划就接近废弃了，马的，几百个亿，就这么扔出去，老子还得靠抢别人的才能过活。”

“要是这种系统已经开始正式投入生产，你马上就抢不到了，”兹维格尔指着面前的飞船，“只靠隐身和飞的快已经不具备任何优势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克塔人最低级的攻击方式——人海战术，遮天蔽日的无人飞行器，只需要简单地设定目标，就会无何止地进行攻击，不管你的技术有多先进，都要做好满负荷运转的准备。”

金泰打了个寒噤。

无休止，只有无人飞行器，哪怕只是普通的激光枪——

“放弃你的幻想吧，”兹维格尔无情地打破了金泰的幻想，“绝不是激光枪那么简单，我们都一起祈祷不要出现那一天吧，真他马烂透了！”

是啊，只会飞和隐身，金泰有些发愁地四下打量，这是多好的飞船啊，就因为那该死的爆炸，完全不能用了，现在就连修炼也得躲在培养舱里，还得省着点儿用，因为不知道下一次回到地球补充能量的时候，会不会暴露位置，会不会因此再进行一场大战……

嗯？

金泰的目光突然凝住。

在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挂着一件破旧的灰色T恤，袖口被封死，那是金泰辛辛苦苦从坑底捡来的，只是此时，它的变化有些奇怪。

淡淡的黑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直到近处才十分明显，这些黑气不是单纯地聚拢在那周围，而是不断有丝丝缕缕地融入进里面的死水中。

兹维格尔本来正在跟手下询问着什么，看到金泰发呆，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跟着愣住了。

金泰看他的表情，“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知道？”兹维格尔比他还迷惑，“死水是单纯破坏能量的化学物质，从来不知道它可以跟中和剂发生反应，这两种本来应该是一种功能的东西，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有这样的——”

金泰已经听不到他说什么了，他朝着那边走去，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踩的地面上已经有非常浓重的黑气随着脚步溅起一点儿，这种对于那波塔人就是死敌的两种物质在这个几乎被忽视的角落里发生了越来越多的变化。

金泰突然停下脚步，“兹维格尔，让所有人都进入培养舱，先不要管复制体了！”

“是！”兹维格尔猜到他想干什么了，“千万要成功，不然我们就连最后一点儿本钱也没了。”

金泰是想把T恤解开，看看它会起什么变化，万一实验失败，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没人知道，这里是太空，出了事故也无处可逃。

母舰上的空气紧张起来，本来是一次试验，却把母舰当作实验对象，实在是太冒险了。

小金和安再次孤零零地站在金泰面前，他俩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非常有默契了，只是平时那么多人，突然孤单起来，有点儿不适应，尤其是安。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金泰现在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就算失败，至少不会把死水留在地球上，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金泰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左手手镯变成刀子，在T恤衫上轻轻一划。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