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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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修伯府每日收到门客的自荐信、推荐信成堆,可门房还是用心的将简珩那份挑出来呈递上去。

皆是因燕横波迈过门槛时哼了声,“这小子还不错。”

夫人说不错,门房哪里敢耽搁,想必此人定是夫人的亲戚或者走了夫人的路子,然而不管哪一种都轮不到他来管。

更何况那小子颇有眼色,临走还塞了一锭银子给他。

简珩携着玲珑投宿距离清荷巷不远也不近的一家客栈,还让店小二买了全新的被褥,茶碗杯具,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

玲珑看不下去,忍不住道,“那个,你一个投奔别人的门客,怎么一点都不低调内敛,唯恐钱修志不知你有钱是吧?”

“对啊,我是吴国皇商方连山的嫡孙,除了钱还能有啥?钱修志后天必定传召我。”简珩刚沐浴完,神清气爽的模样。

据说方连山有三四十个嫡孙,简珩混在里面还真不怕钱修志去查。

查了也白查,简珩既然要破局,各种细节方面早已打点妥当,伪造身份什么的简直不值一提。

而方家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出过一个像样的读书人,更别提做官的,所以他们除了钱什么也没有,对于有钱人而言,无法跻身世家大族,比死还难受。

是以,他们会毫不吝啬的推举一个相对聪明的家族子弟走士族之路。

钱修志那么贪财,自然明白简珩传达给他什么讯息,只要给我发展机会,万金酬谢什么的太简单了。

而钱修志此刻正在书房数钱,身边的谋士唾沫横飞地给他分析几份门客的名帖。

说到“方宇”之时明显一愣。

谋士激动道,“恭喜相爷,您要发笔大财了。”

玲珑一听简珩要给钱修志送那么一大笔钱,不禁心疼道,“这,这牺牲也太大了。”

简珩笑着刮了她的鼻子,“现在就开始心疼咱们的钱?”

玲珑屁股往后挪了挪。

简珩便不再逗她,继而严肃道,“我只是给他画个大饼,一旦周国出兵,我们便离开,直奔赵国。”

啊?玲珑一把攥住他的袖子,“你又想干啥?”

“那个时候舅舅应该已经身处燕国,他会按照我之前的计划,诱燕国攻打合骏,如此,可救赵。”

玲珑傻了。

只听简珩继xù

道,“周国精锐部队南下,留下的兵力不可能抵挡燕国大军,届时周国国君定会飞书传信主帅救援,主帅撤回精锐部队一路舟车劳顿,必定疲惫不已,对付有备而来的燕军……岌岌可危啊。”

转而,他又笑道,“你看,这里是临潼关,西南方的高地,地势险要,可守可攻,周国主帅又不是草包,肯定会在这里安营扎寨,所以,燕国一时也无法吞下周国。”

“你不是要灭燕吗,怎么听起来像灭周?”玲珑头顶有一百个问号。

“那时我肯定已经赶到赵国,劝赵国发兵,佯装攻打燕国都城,这样就形成一个死循环。轮到燕军不得不撤掉部分精锐回去救援,于是周国喘息的机会又来了。”

“当燕军火急火燎班师回朝,赵国真zhèng

的精锐军队已经与周军汇合,一举攻打燕国,燕国两头疲惫,战役并不会持续太久。”简珩眼底掠过一丝狡黠,他必不会让燕军有喘息的机会。

“这样啊,为何不直接劝周赵两国联合,非要绕这么大一圈?”玲珑睁大眼睛。

“周国势大,不吃亏怎会瞧得上赵国。而赵国国君懦弱,不逼急了,哪敢对燕国动手。”简珩道。

“原来如此,你好聪明!”玲珑无比崇拜。

“倘若现在赵国请求周国国君,战后平分燕国城池,周国国君会答yīng

吗?”简珩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玲珑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为了谈条件,我也得让周国陷入困境在先。”他笑道。

最终,赵国不费吹灰之力成为最大的赢家。

玲珑目瞪口呆。

你,你还是人么?

突然好害pà

简珩这个人。

这计策就连她这样的外行听起来都惊为天人。

当真是省时省力又省钱,燕国国君若知晓,估计气也要气死。

然而这样的计策非简珩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旁人还真不敢想,想了也办不到。

你以为劝诫一国发兵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凡做到之人,皆是扬名六国的大纵横家。

简珩才十六岁啊,玲珑抬眸怔怔望着他,毫不怀疑他能做到,且会做的非常完美。

却也正因如此,他才很可怕。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似骄傲,似自豪,又似乎畏惧……

简珩这样的人,倘若有野心,这万里山河……玲珑不敢想下去,又仔细看了简珩一眼,旋即否定心中的猜测。

万里山河,他看不上。

他,只想要简氏回归一方净土罢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简珩身体微微前倾。

玲珑换了个话题,“先生也离开明镜岛了,那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吧?”

简珩点点头。

玲珑不禁喜上眉梢,“原来我的血真能解毒!”

“此事一直瞒着祖父,你不要一高兴说漏嘴。”简珩道。

原来他心里也是向着先生的!简珩果然没有简丛冷血。

玲珑望着他的眸光不禁柔和。谁知他不吃这套,陡然阴沉地提醒道,“只能解他的,别人,你别想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只能为秀之先生解毒,还是这解毒作用只对秀之先生管用?玲珑不敢细问,因为简珩脸黑了。

显然,他想起了那不愉快的一幕。

“薛玲珑,倘若我再晚到一步,你就被脱/光了!你能不能少干点蠢事,再有下回,我一定不放过你!”他喊。

才,才没有脱/光!玲珑羞得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简珩冷静了下,又怕玲珑误会他,便解释道,“其实,我也不希望舅舅中毒,祖父这样,确实有些过了。不过,他也是为了简氏,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

他目光落在前方,有阳光透过窗子打进来,在他长长的睫毛笼了层光晕,随着眼眸缓缓眨合间,时间似乎也随之变慢了。

“我明白。谢谢你。”玲珑脱口而出。

简珩斜睨她,“谢我什么?”

“谢谢你也对先生好。”她从心里觉得暖。

“他是我舅舅,我对他好,理所当然,你呢?”简珩目无表情看着她,“你算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好好说着话,怎么又翻脸了?玲珑诧异的盯着他,眼眶红了。

“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么?”她也不高兴。

“你脸皮这么厚,还要委婉?既然整天惦记他,那去找他好了,两片金叶子就可以雇个镖局送你去燕国。这样他高兴,你也高兴,回来弄顶绿帽子给我戴便如了你心意!”他说着说着,心里也有了气。

“你,你胡说八道!干嘛对我这么凶?”玲珑泪光晃动,完全不知所措。

我凶?

“他扒你衣服的时候,别喊我救你啊?”简珩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荀殷碰你,也没见你要死要活,反而对他惦念不忘?

我碰你,却犹如躲避蛇蝎!

简珩的心沉到了谷底,有些事终究不是假装不在意便可释怀的。

按照当初的规划,得了她的身子,基本没有后顾之忧。

可一些事情,正逐渐超出他的控zhì

,比如她的心。

现在才惊觉,光身子有什么用,他也想要她的心。

简珩推门而出,立在廊下借冷风拂面清醒清醒,今天,他有点失控。

玲珑觉得自己很冤枉,先生当时失去理智,根本无法控zhì。

且自己又不是自愿的。

“吃亏受罪的人是我,关你什么事呀!凭什么对我发脾气!”玲珑含泪咬唇,瞪着大敞的房门。

门外是简珩挺拔俊秀的背影。

她脑子糊涂,想了半天又转回荀殷身上。下回遇到先生,哪怕再放点血也得确保他完全好了。

而那个见死不救的辛世瞻,玲珑只要一想就恨的牙痒痒。

这也给她提了个醒,辛世瞻是暗影,别以为他对自己手下留情便把他当好人。

而被玲珑划入敌方的辛世瞻则需yào

几个月时间来养伤。

侍女将熬好的汤药端来,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伺候辛世瞻服用。

他端起碗,一口饮尽,将碗扔给侍女,剑眉凛然,目光阴鸷。

一袭紫衣男子走了进来,瞥了辛世瞻的面色一眼,笑道,“师弟,成大事者就要不择手段,若非你一时心软,此时此刻懊恼不已甚至丢了性命的应该是简珩。”

紫衣男子责备辛世瞻。

当初就该拿下薛玲珑,活也好死也好,即便要挟不了简珩,也能用来恶心恶心他。

“我们是暗影,不是淫/贼。”辛世瞻嘲讽道。

“你错了。暗影对待不同的对手就要用不同的方式。有人重财,我们便从金钱方面攻克,有人重利,我们便以权力诱惑,有人重色,我们便要美人出手,而简珩这种重情的,最好对付。把他女人弄个半死,哈哈……”紫衣男子笑起来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雌雄莫辨。

辛世瞻闭上眼,似乎睡了,紫衣男子不悦的瞪了他一下,拂袖而去。

叹口气,翻个身,辛世瞻也懊恼不已,当时是该把那丫头打晕拖走,多省事。

谁知dào

她那么拼,打架也没个章法,都敢坐到他身上。

辛世瞻不得不承认,事情坏就坏在被玲珑坐了,当时他大脑一片空白,想推她,都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摸到哪,哪儿都是嫩的、软的,又想踹她,感觉这丫头还不够他一脚。

折腾半天,他是狼狈不已,而她,斗志昂扬。

他气愤的翻个身,下回一定饶不了她。

周国客栈里的薛玲珑忍不住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怎么了?”简珩眼睛盯着书,又似乎盯着她。

距离简珩发脾气约有两个时辰,这期间他一直不吭声,玲珑就更不敢吭声。

但还是极有眼色的烧水泡茶,免得他喝不到称心的又发火。

玲珑这样安慰自己:他,到底比我小两岁,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让着他些吧。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仇家。

于是,玲珑决定把简珩当小孩看,如此,便也没那么伤心,那么生气。

此刻见他主动搭理自己,玲珑急忙将霁红杯盏递给他,小声道,“简珩,事情解决以后,我们马上回明镜岛好不好?”

“为什么?”他没有接杯盏,反而包住她的手,紧紧的。

玲珑哽咽道,“我想姐姐了。”走的太突然,没来得及跟所有人打招呼。

简珩诧异的望向她。

“她是袁伯宗的人。”他无情道。

“简珩,我姐姐不是坏人,就算是袁伯宗的人,你也不能伤害她。”

“如果她伤害我呢?”简珩问。

“不会的,我与姐姐说过咱俩的关系,她知dào

你对我……也挺好的。”她心虚道。

“是吗?”简珩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原来我对你,只是‘挺’好的。”

“各为其主,各谋其事,她若损害了简氏的利益,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他无法对玲珑承诺什么。

玲珑一惊,抽回手,“我是简氏养大的,心,自然也在简氏。只是求你,万一真有不好的那么一天,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饶她一命。”

她又补充道,“我会劝姐姐避开简氏与冷氏的纷争,她是个聪明人!”

“如果你肯嫁给我,简氏嫡少夫人的面子,我应该会考lǜ。”他说。

玲珑愣住。

还是不愿意?简珩冷笑了声,“不答yīng

也行,咱们就这么耗着,一辈子还长呢。”

“恐怕此生你只能将荀殷藏在心底了,看得见,却永远得不到,就像我一样!”

说完,他起身离开,彻夜未归。

简珩,怎么这么混账啊!

两行清泪自玲珑脸庞滑落。

翌日,玲珑揉了揉桃子似的眼睛,睁开。

赫然是简珩一瞬不瞬凝视她的脸庞。

啊——

冷不丁看见个人在卧室,她第一反应自是吓得不轻。

嘴巴就被简珩一手捂住。他黑着脸道,“是我。”

是你也不能这么随便进人家睡觉的地方!玲珑想反驳他,又想起两人睡了一路,可……可那不是赶路没条件吗。

简珩进来的时候发xiàn

屋里烛火通明,寸许粗的蜡烛座上堆了厚厚的一层蜡泪,可见她有多怕鬼。

玲珑胆小,在信任的地方什么都好说,可荒山野岭或者人来人往的客栈,她就不淡定了。

“昨晚我不在,你怎么没给鬼叼走啊?”他问。

玲珑气的弹起来,“要叼也先逮你叼,话本里的鬼都吃男人!”

简珩目光一顿。

她睡觉素来不老实,襟口也松了,露出一小截白嫩的锁骨,柳绿的兜兜绳结也露出了一点,挂在纤细的脖颈上。

柳绿色的兜兜,是中间绣了鹅黄色牡丹的那件么?

简珩微垂眼睑,转过头,叹了口气,沉默片刻。

玲珑急忙套上外套,慢吞吞往床沿挪,却被他顺势从后面抱住,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恨不能勒断了才好。

她着急了,去拆他的手,明明都是血肉做的,可他一使劲,那胳膊仿佛变成了铁铸的,硬邦邦的。

“阿珑,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总是气我,嗯?”他问她。

玲珑反驳道,“难道我对你就不好吗,给你欺负了一次又一次,还不是傻乎乎的信任你,就连泡茶也没想过给你下点药!”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欺负人的是他,嘴皮子利索的也是他,就连对她做混账事时,她痛苦,他都是快活的。

玲珑背对简珩,没有看见他眸中潋滟的水光,他神情复杂道,“难道荀殷可以亲可以抱,我就不行么?”

玲珑浑身僵住。

简珩越说越过分了。

“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想怎样?”她眼前一片水雾,扭身瞪着他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想怎样?

简珩喊道,“我要你爱我,心里只有我,身体和心都完完全全的接纳我。”

“可是这跟先生又有什么关系?你干嘛攀扯他?”玲珑伤心道,“先生是个好人,在我举步维艰的时候收留我,我视他如亲人般,更尊他为师长。尤其他受了伤,我不管他,谁管他?”

“举步维艰?你什么时候举步维艰了?”简珩握住她的肩膀。

玲珑轻声问,“你说呢?”

简珩表情僵了僵。

他只顾沉浸在得到她身体的喜悦中,从未思考过她有多害pà

多痛苦。

简珩心里堵得慌,若换成普通女孩,被讨厌的人玷/污清白,应该终日以泪洗面或者上吊抹脖子了吧?

还好,她挺过来了。

她哭着指责他,还嘴硬的与他吵架,结果被他一顿冷嘲热讽加欺负。想到这里,简珩懊恼不已,又想起那句“这是你欠我的,就得还我”。

他是疯了才说那样的话,好好一段情就被变成了交yì。

所以阿珑最后才妥协了吧,她认可了他的交yì。

她是不是很绝望?而人在绝望的时候哪怕获得一丁点温暖都将放大成铭记一生的印记。

简珩感觉心里凉飕飕的,他对阿珑好了十几年,终究因为那一夜输给荀殷一瞬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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