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身侧，还有一名八虎骑想上前阻截，却被一只巨大的拳头，三档，仅剩的一只血肉左臂，蓄力加速，那轰然巨响，那名八虎骑直接倒飞了出去。

紧随其后，李默就听到了一声阴森。

“你真不该驱赶这些难民做挡箭牌的！”

这是我和李默第一次对话，也是第一次和这位传说中的第二君王，近在咫尺。

“保护第二君王！”那是数名亲卫的嘶吼声，那是他临出征前，兽皇吴晟锋亲自交给他的一支亲卫队，全部是煌紫以上强者。

“这支亲卫是从皇骑众里挑选出的，这支亲卫追随了本皇很多年，今天全部交给你，因为接下来的战争，将由你全权代表本皇，在本皇的伤势痊愈之前……”

三分钟，这支亲卫一个不剩，李默目瞪口呆的望着我，那半金半银的双眸。

甚至之前一战，皇骑众已不属于吴晟锋了，某兽皇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绝对冰封！”李默只听到一声咬牙嘶吼，接下来，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眼前满是冰雪，那右眼中的纯金疯狂闪烁，冰雪直接弥漫了全场。

“精神风暴！”那几乎同时间开启的，双重技能？李默只感觉脑海中一阵剧痛传来，那是左眼中的纯银，那实力突飞猛进后，甚至企图操控同是人类的他？

不，我操控不了人类，但仅仅是想重创他的话，精神风暴足够了，就连距离十多公里外的吴晟雷，都被这股精神风暴重创到吐血，更何况和我近在咫尺的李默？

那一刻，李默甚至陷入了某种幻象，圣皇幻境？

那一刻，李默只感觉自己不在战场了，而是身处地狱，天空中满是翻滚的火云，地面上满是咯吱吱作响的寒冰，究竟是真是假？李默甚至无法分辨。

绝对的实力压制，哪怕冲过空间裂缝的，仅仅是我和腐骨十七骑，但那剑之所指，十七名腐骨骑士竟直接从半兽人的军队中踏出了一道绵长血线。

那道血线又完全阻隔了半兽人军队和那些奥法皇都的难民。

“别和我玩这种无聊的伎俩，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只手猛地抓向了李默，因为身处幻境中，所以李默只感觉，那只手仿佛是从天空中伸下来的，仿佛是一位神明企图抓住他，并且撕碎他。

咔，李默直接咬碎了舌尖，身为第二君王，身为召唤师，这家伙的精神力倒也不弱，竟强行从幻象中脱离了，但看着我那张阴森如鬼的面孔。

“退……”李默扭头就跑，他胆寒了，这一刻出现在他眼前的，真是圣皇周凯么？亦或者是一名死神，李默倒也凶悍，竟猛地扭断了自己的手臂！

因为那手臂已经被极寒气息冻住了，包括他身边的数百名半兽人士兵，齐齐被冻成了冰晶雕塑，李默几乎不敢扭头去看上一眼。

可仅仅跑出几步，李默就感觉不对劲，猛地窜向了高空，用他仅剩不多的灵力。

也就在那一刻，空间裂缝轰然从他脚下浮现，第三道空间裂缝。

李默头皮发麻，因为那数十名半兽人士兵齐齐跌落空间裂缝的身影，那裂缝是某种通道？还是某种地狱深渊？

跃起空中的同时，李默又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几乎成为了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那屹立在鲜血和碎尸的战场中，那左手斜指向他，超电磁炮！

“圣皇陛下……”如果没有李怡然的一声呼喊，李默必死无疑，虽然我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光柱再次从李默的小腹中轰入。

那小腹本就被轰出了一个血窟窿，第二击之后，李默已没有什么小腹可言了。

天空中飘落的鲜红，是内脏？是肠子？那倒飞出去的身影，一公里，两公里，还在飞！

最后一秒，李默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想法，兽皇吴晟锋如果不立刻伤势痊愈的话，恐怕再没人能够阻拦我了。

他们玩战术，我就拼实力，他们拼实力，我就玩战术。

这简直可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因为他们无论怎么拼都……

今天之前，蛮荒大陆的攻势还如海如潮，奥法皇都的边境完全崩溃。

但今天之后，就像一股海浪拍击在巨石上后，引发了无法想象的反震力，最大的反震力来源就是，他们真不该惹我，吴晟雷真不该当着我的面，屠戮了斗战殿堂的皇城。

唯一庆幸的是，李默并没有死掉，因为一个身影突然跃起空中接住了他。

虽然那一刻，李默已飞出三公里之外了。

同时那个人，就是蛮荒大陆上唯一比李默更加残酷的家伙，深海帝皇吴晟雷。

“没关系，区区一两场战败而已，我们还有机会！”吴晟雷满脸阴笑道。

因为那场在斗战殿堂的战斗，至此仍未结束，吴晟雷还埋下了一个伏笔……

但在这之前，至少这一场战斗，他们又完败了。

“投降不杀！”那漂浮在天空中的艳阳和彩虹。

“停下吧，只要放下武器，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小三赶来了，那声嘶力竭的呼喊。

有时候，鲜血和杀戮始终是必须的，一味的怀柔和招安是丝毫无用的，我必须让他们亲眼看到，誓死抵抗和发动战争的下场。

那一刻，小三的眼中满是泪水，因为那满地的尸骸。

那一刻，腐骨十七骑依旧在战场中纵横驰骋，包括紧随其后出现的龙鹰翼魔军团。

当一把骨骼长矛刺向一名半兽人士兵时，那生与死的刹那，他终于崩溃了。

“三殿下，救我……”那悲鸣，那噗通一声跪坐在地，又嚎啕大哭。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那越来越多的半兽人丢掉手中武器，哪怕他们很多都不愿意这么做，只是为了暂时活下去。

但，知道生命的重要就好了，至于那些依旧在誓死抵抗的家伙？

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要杀戮，而是他们先一步举起了屠刀。

同时，连他们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们还能怎样？

“投降不杀！”那天，这句话我呼喊了不下千次，嗓子都沙哑了。

可那天的最终，战场上依旧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因为这就是战争，哪怕我再怎么玩心理，都无法改变战争的残酷。

小三痴痴的仰望天空，满脸是泪，他并没有怪我，他知道我已尽力了。

小三亲眼看到了我从空中落下后，那浑身的鲜血，那微微发颤的身躯。

心始终很痛，因为我始终不是吴晟雷或李默那种人吧。

因为我至今没有被魔性侵蚀一点点。

但其实，有时我更希望自己变成个恶魔，至少那样的话，心就不会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