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为你,我愿与世界为敌_V018 有悖常理(1万字)(2 / 2)

执爱不悟 茯苓半夏 4722 字 2022-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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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多想了。”乔安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又恢复往日的温柔模样:“今天上午刚好没行程安排,又睡晚了一点,所以索性就留在家吃个饭吧。”

“那妈那边…你给她通过电话吗?”

“不需要,她这次做的事太过分,让她自己想一阵子,这种事情,如果她自己想不通,我说再多都无益。”乔安明的神情淡淡然,杜箬叹息着为任佩茵说话:“妈这样做也是为我们考虑,我了解她的心思。虽然做法是过分了一点,但她的初衷是好的,可以被原谅。”

“亏你大度能够原谅。”乔安明终于被她逗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脸上是难得的放松笑容。

顾澜被他感染,也扯着嘴笑了笑,见他又低下头去忙,便也不再打扰,于是走至书房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再次折回来问:“安明,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澜望基金会承办的医院快开业了,因为我是医院的法人,彭助理让我定个开业剪彩的日期。”

乔安明翻了翻手边的行程表,近三个月内都被排得满满的,于是只能抱歉回答:“最近我太忙了,要不你就跟彭于初定日期吧,到时候我也不一定有时间去参加,你去就可以了,如果你没精力去办,可以叫江磊协调。”

澜望基金是乔安明早几年为顾澜开办的非公募基金,专门救助国内跟顾澜一样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儿童,当初办基金的初衷是为了满足顾澜的一时兴起。

她太闲,整日无所寄托,有天突发奇想要帮助那些跟她一样患病的儿童,就这么提了提,乔安明就为她办了一个基金,挂在胜安名下,取名澜望,遵循“顾澜的希望”之意。

虽然基金的法人是顾澜,但其实她也很少去,乔安明也早就料到她没有管理基金的能力和长心,便聘了专业的理财团队和管理人员经营。

但是药商办基金,本来就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虽然乔安明不想通过澜望基金去敛财,但是该他得的利益他也不会不去争取。

乔安明太聪明,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也明白企业一旦达到一定规模,再往下走就是下坡路,所以从办澜望基金到投资建立国内第一家非营利性心脏救助私立医院,在外人看来这样的举动可能只是乔总为博夫人一笑,但其本质意图只有他自己了解。

他的野心之大,拘泥的不是每年年底销售会议上的报表数字,他所要争的是名利双收,所以近几年胜安开始热心公益,每年都会对一些山区拨款,遇到灾害也会以胜安的名义捐药捐款,甚至胜安都有专门的款项用来救助那些特种病例。

他的愿景是要让胜安脱离“药商”这两个字,在赚钱的同时在公众面前筑起好的形象,通过这些公益手段让胜安渗入市场,渗入组织,成为整个医药界名副其实的“王”,而要达成这一愿景,最好的武器就是口碑和影响力,虽然要拨出一些款项,但是得到的东西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只是顾澜自然不会了解乔安明这些野心,曾经一度为他为自己创立基金而感动,现在见他这么忙,她也不好再纠缠,于是笑着回答:“那你没时间就算了,我会跟彭助理商量,江磊也可以帮我,行了,你忙吧,吃饭的时候叫你。”遂关门走了出去。

这已经是杜箬第二次从培训室里偷溜出来。

她已经打探到乔安明今天上午没有来公司,得到下午过来,按照她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不会无辜不来上班。

虽然杜箬不清楚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鉴于昨晚他那样的表情和口气,他家里发生的事绝对不是好事,又无辜半天不来上班,杜箬无端地就有些担心,所以情急之余就很想见他一面。

趁着培训的空档,杜箬给乔安明发了短信,可是他只字未回,她也不能频频打扰,只能溜出来看能否运气好可以见他一面,可是整个总部这么多楼层,要遇见哪那么容易,很多在胜安就职几年的老员工都未必能够见到乔安明一面,她凭什么就能拐个弯就能遇见,所以她还是厚着脸皮去了顶楼,乔安明的办公室。

从电梯出来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面是落地玻璃,抬头是满眼蓝色的天幕,低头是蔓延的嘈杂街路,而另一面墙上却整齐挂满了照片,从胜安的第一家厂房开办,一直到最新的桐城中药基地落成,用影像真实记录了胜安成长的过程,而她频频可以在照片上寻到乔安明的脸,从英气逼人的青年到现在森冷孤傲的乔安明,杜箬站在那里,窥探着他这半生,心里又开始觉得疼。

“杜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杜箬赶紧回头,看清来人是彭于初,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萧冷的老妇人,她赶紧支吾着回答:“我…我就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

“是下错楼层了吧,这是顶楼,乔总的办公室,培训室在37楼,你可以坐那边的员工电梯下去。”

“哦,好的,我…”她明显词不达意,慌张的神情都写在脸上。

她根本不是走错楼层,她是来见乔安明的,可是她却不能说,因为她没有这个身份,也没有见他的权力。

杜箬抬眼看了看面前那扇紧闭的门,厚重的深紫色檀木,或许他此刻就坐在里面,与她一门之隔,她却没有权力走进去。

这是以后他们漫长的纠缠生涯中间,杜箬第一次尝到这样“相见又无权见”的苦,身份地位悬殊之苦。

“杜小姐?杜小姐?”彭于初见杜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心再次提醒:“培训就快结束了,乔总估计也快来了,你还是先下去吧。”

“乔总还没来?”她问得很快,没有控制好语气和情绪,话一问出,面前的彭于初和他身后的妇人都明显一愣,杜箬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补救:“我听同事说他上午没来上班,就随便问问,呵呵……我下去了……”随即逃似的走进电梯,空留身后两束探究的目光。

待杜箬走后,任佩茵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彭于初便恭谨地问:“乔老太太,您还是去乔总办公室等他吧,小张说他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

任佩茵脚步挪了挪,却突然开口问:“刚才那女人是谁?”

彭于初被她突然这么一问就有些犯愣了:“您说哪个女人?就刚才走错楼层的那位?”

“嗯,就她,谁?”

“她叫杜箬,是桐城中药基地的一名销售,这次培训人员里的一名。”

“桐城?”任佩茵似在喃喃自语,眼神深谙,但却完全看不出情绪,只是她心里却在冷笑,走错楼层?这又不是迷宫,她那么大一个姑娘,怎么会突然走错楼层,而且还是顶层!

乔安明是收到杜箬的短信的,从家里来时的路上就收到了,她问他:“今天培训你会来吗?”

他没有回复,几分钟之后她又发了一条:“你在忙吗?有人说你上午没来公司。”

他依旧没有回复,之后就没有声音了,他才松一口,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刚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就收到彭于初的电话,老佛爷驾临胜安,正坐在他办公室等他!乔安明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郁结起来。

一路乘坐专用电梯上来,刚跨进走廊就看到办公室的门开着,他在心里吸了一口气走进去,任佩茵就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在慢慢喝着。

他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她面前,坐到椅子上,开电脑,脱外套,挂机叫彭于初发会议通知,等一切安排就绪,他才腾出手,看了看腕表,冷肃道:“我3点要开会,你还有10分钟……”那口气,冷得根本不像母子。

任佩茵早就习惯自己儿子这种脾气,从小到大,越大的事他越冷静,有时候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禁要感叹,她究竟是教出了怎样一个自律克制的儿子!

遂她也不恼,将茶杯放到桌上,慢慢抬起头问:“我不需要10分钟,我来就想见你一面,问你一句话就好。”

乔安明目光始终盯着电脑屏幕,不偏不离地说:“好,你问吧。”

“嗯,我就想要你一句话,昨天那个合同,你是签还是不签?”

乔安明终于转过椅子看着任佩茵,皱着眉头答:“你明知道我不会签,何必多此一举?”

“连顾澜都同意了,为什么你却不愿签,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不签就是不签,我不想要孩子,这就是我的答案!就算你问我一百遍,我还是这个答案!”他的情绪又有些被撩起,口气过于生硬激动,连他自己都觉得最近太过于情绪化,这样不好,于是压了压口气,冷静地开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你们谁再提起,包括孩子的事,以后也别再提!”

乔安明也不想去安抚任佩茵,刚好桌上的手机响,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刚才还算冷静的脸瞬间又沉了下去,但是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却不接,只是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问:“培训会什么时候结束?”

“三点,还有十分钟。”彭于初回答。

“今天是最后一天,所有外省的人都今天回去吗?”

“是的。”

“包括桐城基地的人?”

“是,行政部在酒店的房间只订到昨天,早晨培训的人员就已经全部退房了。”

“嗯,知道了……”

乔安明挂了座机,桌上的手机已经早就不响,空留一窜号码在屏幕上,他又将眼眸垂下去看了一眼,瞬间的沉郁,但很快就收了手机,抬头问任佩茵:“我要去会议室了,你怎么过来的?要不要我安排司机送你?”

任佩茵看着他笃定不容人反驳的眼神,恶狠狠地回了句:“不需要!”

杜箬坐在培训室的最前排,她刻意挑了这样一张显眼的位置,穿着酒红色的呢裙,精心妆容,如盛装赴宴,其实只为能够看清楚可能会进来发表讲话的那个人。

可是等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瞧见。

眼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临近三点,她的短信也发了,电话也打了,依旧毫无回应,她还能做什么?绝望之余,江磊的身影走上台,很快有掌声响起,祝贺此次培训圆满结束…也就是说,她要离开崇州了,却没有再见到他一面。

临行的时候,所有培训人员都可以得到一份纪念品。

杜箬排在最后一个,闷着头,表情沉重地从分发人员那里接过装礼品的袋子。

江磊见她前几日还会傻笑,今天却突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礼节性地走过去关心几句:“杜小姐,培训不满你意?”

“啊…”她又是语气词,敷衍得江磊都觉得自己太多事。

“啊什么?在崇州五天,到走的时候你还是这副样子。”

杜箬抱着礼盒,用手挠了挠额头,江磊见她没有接下去说的意思,自觉无趣,便也很快结束了话题:“行了,其他人都走了,再见吧,说不定哪天我就调去桐城了,到时候还有机会见面,杜小姐……”

杜箬又“额……”了一声,很快地说了声“再见”便错身而出。

不知为何,杜箬总觉得这个江磊身上带着一丝危险气息,虽然他总是礼貌客气,又没什么架子,但那张好看俊朗的眉目下面,似乎藏着一张意图狡猾的脸。

崇州到桐城也就3个小时的路程,所以杜箬选择坐长途大巴回去。

上车的时候杜箬还是不甘心,又给乔安明发了一条短信。

当时乔安明仍然在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他垂头看了一眼,很快就摁灭,继续投入到枯燥纷繁的会议中去。

最后散会是下午六点,待所有人从会议室走去,乔安明才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上短短的三个字:“我走了…”

憋了一天的情绪,好像瞬间被这三个字拍散架,乔安明用掌枕住头,沉重地倒在了椅子上。

之后的一周,杜箬一直没有联系上乔安明,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杜箬有些心慌,她是见过他那般痛苦模样的,所以她担心他遇到事情又一个人扛着。

她尝过太过“孤立无援”的苦,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帮不了他什么,但杜箬还是希望他难过的时候有个人在他身边,所以熬了一周,终于熬不下去,杜箬便找了个借口回了趟桐城市区。

梅姐见到杜箬来公司自然高兴得很,拉着她一番盘问纠缠:“……死丫头,想死你了,总算知道回来看我…基地怎么样?那边的生活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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