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章 国舅摄政(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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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袖着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似乎在街头处渐渐起了风,一阵阵的越來越大的狂风大作,将小贩來不及收走的箩筐吹得东倒西歪,前面不远处坐着个算命先生,他抽签的竹筒也被吹倒,摔在地上,散落出无数的签棍來。

我缓缓走过去,要替他拣起來,却是刚俯身,手触到一支签时,那老先生咳了声,慢慢摸索着站起來道:“老夫老眼昏花,今日收摊,不算卦了!”

我垂眼半晌,直起身道:“我是为先生您拣东西的,并不算卦!”

此生命运既是如此,算也无用。

“我的签筒好像掉了,那就有劳姑娘你帮老夫拣一拣罢!”他诶了一声:“既是有缘,姑娘你先莫要动作,待会拣到的第一签,老夫便送给你,不要钱!”

我笑了笑,沒有当回事,却是心中一动,不自觉地低头去看我手心里握着的那支签,那签上三个大字,静静悄悄地回望着我,沒有神色。

那签文里写着,和番醉笔似云烟,重呼不上木兰船。

我心中一片透亮,霍地开朗。

似云烟,好一个似云烟,我缓缓扬起唇角,与先生说了声多谢,将他的东西一应都收齐整了,举步便朝客栈里去。

我寻到了小二,笑着朝他道:“可还记得我!”

“诶,记得记得!”他口中忙忙称是,将额心上的汗擦了擦:“与姑娘一起的那位官人上楼去了,姑娘可知晓!”

“知晓!”我嘴角一翘:“将今日早上我骑的那匹马依旧与我牵出來,仔细些,我家那位官人在楼上,差我出去买些物事,待他问起时,只说我马上便回來了,教他莫要着急!”

那小二也未有起疑心,将肩上的抹布往桌上一放,抬步便往后院去,我跟在他后头,他与我一笑道:“姑娘今儿可吓着我们了,那马儿虽说性子不烈,可也十分能赶路,踢蹶子什么的,可是最拿手的了,待会姑娘好好将它牵出去了再骑,也不像早上那样赶时间了哈!”

我应下,眯起眉眼与他抱歉一笑:“今儿晨时着实是急了些,你放心,必不会了!”

我将马牵出去时,跃至马身之上,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直到我最后走时,再朝那阁楼之上的小窗子望去,那窗户紧紧闭着,也再沒有开过。

这样的自以为是的人,终究是我配不上。

这一路的风风雨雨,也终究似一场过眼云烟,纵是他再重呼,我也不会回头了罢。

临行前我与小二哥要了一两碎银子,他先是不情愿,我指了楼上道:“你怕我跑了不成,我家官人还在楼上,连着马匹的钱财,一齐记在账里,待我们走时自然会付清的!”

我朝他似花开一笑,他脸颊红了半边,脖子一缩,人也转了身走了。

待出得城门后,山路迂回不好行走,我索性下了马,将马牵在身后缓缓行着,还颇有些苦行僧翻山越岭的意味。

我顺着路一直往前,竟被我遇见了一泓山泉,马儿嘶嘶喷着鼻息,我笑着将它领到了泉边,自己也拣了块石头坐了。

好在天色尚早,我倒也不急,四处望了这山中景,别开眼界,心境也变得澄澈了许多。

我心中一动,初初与夏力相见时,便是他领我去这玉斜山里的白露寺里去礼佛求姻缘的。

只是那姻缘签被我的畏缩弄得沒了下文,后面的波折一直至如今,也终是是他错付于我,我对他不住,再回想起來,心念倒是很自在,却是想着他还在病中,他许是信佛之人,我便去佛祖面前为他祈福,也为新皇帝阿留祈福,愿这盛世太平,江山易主不易君心。

白露寺都是僧侣,我女眷去投靠礼佛多日也终有不便,我闭眸假寐了半会,细细回忆着之前到那白露寺的情景,似乎再往上走一些,便有尼姑庵了。

我身边的马饮足了水还在食草,我将马缰轻轻一扯,倒也是十分乖的,立时便将眼睛一眨,顺着我抬了前蹄。

我一直将它牵到來时的一条山路口,再往前便是方才來时的路,另一条岔路口,便是往玉斜山的山腰上去,路边时不时有些善男信女轻声细语地路过,我将马鬃缓缓抚过,倚着马儿小声道:“你自己回去,我在这里送你!”

它鼻间嘶出一口气來,我笑着将它马背轻拍了拍:“今日你帮我两回,我往后啊!便在佛前多念着你,让你长命百岁可好!”

马儿也是通人性,特别是那一双乌泱泱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贴得近,看得我心中恻隐难当。

它似乎有些不安,一直在甩尾嘶气,我又将它马背抚过一遍,语气放严了道:“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莫要再带人來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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