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他不说，这也是她该做的。

洪武兴扶着洪武琨离开，但是他们没有直接回去，而在就在盛豪的外面，就坐在车里，看着警鸣声响，看着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开来，看着盛豪的大门拉起的警戒线，看着里面那些‘贵客’大老板各种对着警察发飙……

他闭了闭眼，侧头看着昏迷着的弟弟，他正值壮年，两鬓却已泛起霜白，额头上也有了刻痕，在昏迷中，他眼角还渗着泪水。

洪毅是他弟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洪家这一辈的长孙，他出生的时候，一向低调的洪家狠狠高调了一把，就算是后来洪泽出世，也没有那么大的场面。

他习武天赋不错，曾经也被他当成继承人培养，小小的一团一板一眼地练着功夫，可爱极了，全家都疼着，尤其是他二弟，简直就是个儿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洪毅就变了，变得暴戾，变得胡作非为，变得仗势欺人，或许是从他的亲生母亲去世，他二弟娶了新妻子，又生了个儿子，觉得对他亏欠，就无底限纵容，却又分出一半父爱给了另一个儿子，才会造成他性情的扭曲吧。

可他知道，在他二弟的心里，他最爱最疼的孩子，依旧是阿毅。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该是怎样的剜骨挖心。

目送着洪武兴扶着洪武琨离开，叶梵侧头，看着房门前的虚空处，嘴唇动了动。

“叶顾问？你说什么？”旁边的警员见她目光幽黑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动着嘴唇像是在说话，疑问了一声，莫名觉得阴风瑟瑟，惊疑不定地顺着她目光看向某处，不禁抖了抖身子。

“没什么。”叶梵摇了摇头，转身走回404房，在经过她方才目光落下的地方时，还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了一下。

“……”目睹这一幕的警员，头皮都炸开了，打死都不敢再靠近那个地方，总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叶梵就站在房间门口，严谨细致地将房间内的每一个地方都印在脑海里。

她闭上眼睛，侧过头，情景转换……

404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洪毅左佣右抱，搂着两个大美女进来，一边亲热调情，一边朝着左边的吧台走去。

洪毅拿出酒，和两个美女畅饮起来……

闭着眼睛的叶梵朝着吧台走去，在这过程中，她完美地避开障碍物还有地上的衣物。

走到吧台边，她睁开眼，目光落在吧台上乱散的酒瓶和酒杯，还有台面上的酒渍。

叶梵不懂酒，但她也看出来，这些都是既不是红酒也不是啤酒，应该是洋酒，有一瓶倒在台面上，里面的酒水顺着台面滴落到地面，在地面汇成一滩酒水，流向阳台的方向。

“嗯？”叶梵眼尖，蹲在旁边，看着那滩酒水，清朗的眉眼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