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被遗忘的时光 第三章(1 / 2)

饮水自知 哲湖 2178 字 202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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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难得没有睡懒觉,早点也懒吃就到覃丽娅家里去,在外面等她她总会迟到,等得太难受,干脆直接到她家守着,还可以催她快点儿。

覃丽娅正在梳洗,覃妈妈往锅里下着饺子,说已经下了我的一份了,让一块儿吃。我也很自在地拿了碗自己调了作料,守在锅旁等着起锅。覃爸爸是做监理的,早就退了休,又被返聘回单位赚着外快,周六也往往不休息。覃妈妈当了一辈子家庭主妇,把老公和一双儿女照顾得无微不至,覃丽娅和她弟弟嘴都刁,把她妈妈也锻炼出了一手好厨艺,她妈妈做的牛肉酱堪称一绝,我和张清有时来吃过之后还带上一些回家慢慢吃。

覃丽娅父母比我和张清的父母年龄要大上不少,覃丽娅笑说他们是晚婚晚育的典型,可奇怪的是她还有个小她四岁的弟弟,计划生育方面又做不了典型。不过覃丽娅说那是因为她妈妈得了胃下垂,那时候是说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怀个孩子,所以她弟弟不是黑户。

覃妈妈盛上了饺子,覃丽娅还在磨蹭,我坐在桌旁和覃妈妈开吃,便问覃妈妈:“覃立辉呢,没回来?”覃丽娅在卫生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句:“他谈了个小女朋友,没工夫回来。”我们都笑了。覃妈妈说:“立辉都谈朋友了,张清婚期也定了,你们两个怎么办?万好,你有男朋友了没?”

我被饺子塞住了嘴,赶紧摇了摇头,许是覃丽娅没听见我的回答,又是一声:“她谈了,昨天还跟人家压马路去了。”覃妈妈马上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女儿:“那就剩你一个了,你准备怎么办的?二十五岁的人了,怎么还玩不醒?”

我吞下一半饺子,舌头能打转了,赶紧辩白:“我没有,昨天那个是刚刚相亲的,才见第二面。”

覃丽娅走出来带上眼镜,坐在桌旁,脸上还带着些没擦净的水珠,她披着头发,还是没留刘海,用一梅花形带钻的小边卡把头发像右上方卡主,露出光洁的额头,发际线上湿漉漉的。我问她:“你什么时候烫了头发?”她的大波浪卷儿很有些味道,弄得我都想烫一个了。覃丽娅却显得很郁闷:“就是那次和大学老师相亲前,人家想严阵以待,毕竟他条件很不错,在武汉有房有车,所以特意去改变形象,弄成这样,花了钱不说,折腾了我差不多八个小时,下午到深夜,饿得发慌,最后还落一个没素质!”

覃妈妈没听明白,却很感兴趣地问:“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我又开始笑。覃丽娅瞪了我一眼,嘀咕着:“一很差劲的人,要说他干什么?”覃妈妈也没追问,覃妈妈很纵着覃丽娅,从小她和弟弟拌嘴打架争东西都是她赢,就算是输了,覃爸爸也不会轻饶覃立辉,还振振有词:“女儿就是拿来娇的。”

覃丽娅初上大学时覃立辉恨不能开上欢送会,以庆祝自己脱离苦海,可父母又时时以身在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姐姐为典范,一天要在覃立辉面前提上不知多少次覃丽娅这个名字。等到覃立辉终于考上了他姐姐的母校,又和姐姐同处一个城市,继续在姐姐强势之下生活,估计二十岁就谈个小女朋友是覃立辉唯一一件被妈妈拿来向姐姐施压的事了。

而张清因为恋爱多年修成正果如今也成了我们的典范,我妈在家说的就是和覃妈妈一样的话。

等覃丽娅慢吞吞地吃完饺子,我已经等得又快饿了。

方鸣海奶奶在中医院,覃丽娅说年纪大了,有时候重要的是养病而不是治病,更重要的是心情而不是药物。对于方鸣海覃丽娅仍是不满。不过她说方鸣海正在拓开武汉的业务,估计马上会回武汉,到时候至少不至于只有过年回来那么几天,他妈妈和奶奶也不至于那么孤单了。

我们到覃丽娅楼下超市买了些奶粉水果之类的。因离得不远,便走着去了。参加工作这几年,我只见过方鸣海一次,那还是他过年回来请我和覃丽娅吃饭。方鸣海彻底断了自己和张清的任何联系,覃丽娅说他终于把对别人情感上的决断用在了自己身上,甚至于赞叹:“这样放得下才算男人!”

覃丽娅回来常会去方鸣海家看看,陪陪她妈妈和奶奶,我偶尔也一块去,只是这些从未对张清说起过。我觉得张清应该是知道的,我们不说,她也不问,毕竟,她也不愿和方鸣海那样尴尬,不如不见,只当是个陌生人。

这次我们俩的行动也是在张清值班时,等晚上再和张清聚聚。

覃丽娅提起郑朗,她说郑朗读完研究生还是回到我们那个学校,教书的同时在设计院兼着职,好像还不错。我有些奇怪,他不是想去上海和女朋友在一起的吗。

我也只见过郑朗一次,只是我见着他,他连看都没看到我,就像篝火里我看到火光中他的笑脸,就像毕业前我看到他在草坪上吃饭。那也是去年一次相亲,和那个特别开朗能侃的律师在西餐厅,坐定之后发现斜前方只看得见侧面的静静坐着的男生是郑朗。

我很是难堪,又没办法在点好餐之后立刻离开,只好缩在沙发里,尽可能地望着窗外,讲话也压低了声音,祈求着他别回头看见了我,不然真是丢人。

他等的女孩来了,我差点没认出那就是他那个大眼睛白皮肤的女朋友李希,一头干练的短发,时尚却大方,精致却绝不招摇的短裙,让我自惭形秽,我蓄起了长发,爱上穿长裙,却发现这个女孩短发短裙与她之前的长发长裙相比别有一番韵味。郑朗立起来招呼她,转脸扫过我这个方向,我连忙闪过眼神,再看过去时,他已坐下。我暗暗笑了:他根本没认出我,或许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他只是为覃丽娅所托照应了我两次而已。我还担心被他认出而在这儿坐立不安。

律师太能侃,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我专注的盯着他,保持着合适的笑容,小口品尝着面前的食物,只看着他上下嘴皮翻飞,谈得兴起,嘴角挂上小滴白色唾沫,在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间隙,伸出舌尖一搅,唾沫回收,阔论继续。我微笑着斜着眼再看看郑朗和李希,他们仍在那儿,老夫老妻的模样,不怎么说话,不那么亲昵,也不疏远。

那个律师是刘阿姨给我介绍的,那是唯一一个见了一次我就坚决不见第二次的对象,我跟妈说我不喜欢话太多的男生,妈很奇怪:“话不多他怎么当律师?”

覃丽娅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又想什么呢?跟你讲话你老是跑神!”我笑着说:“哪有?听着呢。”

“那你还不说说昨天和那医生做了些什么?”

“看电影,宵夜,还能做什么?”

“张清说那医生不错,又是你喜欢的那一型,这个可以定下来了吧?”覃丽娅一脸的期待。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才见两面而已。”

覃丽娅以过来人的口气教导着:“差不多就行,别挑三拣四花了眼。你都相了多少个了,每一个都说还好,不错,就是没有一个是见面超过五次的。”

我也很郁闷:“那人家看不上我我赶着追着让人家当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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