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 第十二章(1 / 2)

饮水自知 哲湖 2555 字 202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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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校还早,坐在办公室发了会儿呆,就有人找到办公室来了,一时间我还没认出来,是邱美心。

她很是兴奋,告诉我她来开会,上午听了课,下午实在不想再呆在那儿了,打我电话又不通,干脆直接找来。

我有些感慨,又有些想要亲近的冲动。邱美心让我下午陪她,想想下午也没课,找来班长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和邱美心出了门。

这次聚会邱美心是策划组织者之一,很难想象读书时对此并无兴趣的邱美心如今会如此热心,其实她变化也大,不过那种飞扬的感觉还在。毕业几年,我和同学联系不多,包括当时最亲近的何琴也只是QQ联系,电话都很少打。

邱美心提议去学校看看,我不太想去,却也没有不去的理由,想想郑朗在医院,应该不会那么巧碰的上。

邱美心直接到学校找到系里的秘书,几年过去了,她仍是秘书,发型妆容服装风格居然没有一丝变化,听说仍是单身。

邱美心趁着她去给我们洗水果时感慨了一句:“我表姐都离婚了,她这儿居然还执着着。”

我却连一点儿诧异都没有,一路走来,谁说的准会怎么走?

有人来找秘书,居然是李希。我赶紧别过头去,不想让她看见。

秘书进来,笑得夸张地打着招呼,刷子般的睫毛忽闪得让人难受:“李老师,谢谢你还把这个亲自送过来。”

李希淡淡笑笑后道别离开。其实我没必要别过头,她根本不可能记着那个在泡桐花下偶尔碰面的女学生。

“是我们系新来的老师?蛮有气质的。”邱美心还是八卦。

“不是,外语系的。人爱情故事更精彩。”秘书也一如既往的八卦。

我想听她的故事,想知道她和郑朗,可隐隐又有些惶恐。

秘书带我们去吃饭,这次是在校外的中式快餐店。

不用我问,无聊的邱美心催促着秘书讲述了故事,我听着心一点一点沉下,除此之外便像是听着不相干人的故事,也好像没有什么难受痛苦欲哭无泪之类的反应。原来我是那么淡定的一个人。

秘书说李希交往了上十年的男朋友在学校当老师,之前李希在上海工作,她到学校来玩时,男生以大束蓝色妖姬相迎,在学校颇为轰动。此后又为了她考了研,可不知为什么还是留在了学校,没到上海,两人耍花腔闹了分手。男生条件也不错,很多人介绍他都没去相亲,今年暑假前到南京学习,据同去的人说,女生和在上海江浙一带的几个同学与男生聚会,阑尾炎发作,男生照料地无微不至,又赢得芳心。李希便在暑假时辞去上海工作,在外语系任教。

“和那男生很般配的。”秘书以此作结。

“那男的是谁,我们认识吗?”邱美心问。

“建筑设计的,没带过中文系的课。不过现在两人也怪怪的,好像又不是恋爱关系,或许这样若即若离才是浪漫。”秘书一脸的神往。

“蓝色妖姬,很贵的,唉,人就是要浪漫!”邱美心一脸的哀怨。

我想象着郑朗手捧一束蓝色妖姬,在湖畔泡桐花前淡淡微笑的样子,总觉得不搭调,郑朗就算要捧着花,也应该是捧着百合,或者白玫瑰,要不干脆捧一把姜花。蓝色妖姬太耀眼,不适合郑朗。可我只能想象,我没见过郑朗捧花的样子,他从未给我送过鲜花。

也不对,送过,只是是两盆还未开花的植物,也不是捧在胸前送的,是找了两根扎实的绳子捆绑了提了一路。我忍不住笑笑,这样的区别,郑朗是刻意而为之吗?

游离了一回,回过神来,邱美心正在讲自己的恋爱史,读书时的男朋友早就是陌路了,现在的男朋友似乎也并不是最满意的,浪漫就一点儿也说不上了。

秘书又讲了些奇闻轶事,多是我们系里那些老师和当年学生中的风云人物的爱恨情仇。也有我们不认识者的精彩人生片段。秘书是一个很好的传奇素材提供者和讲述者,她甚至再次提到李希和郑朗,说是教师节之后没几天,李希她们同学聚会,郑朗没参加,说是电话也不接,后来李希和几个同学都喝高了,在湖边痛诉郑朗的无情,直到快十一点郑朗回来才把他们几个送到学校招待所。之后倒是又和好了,一块儿吃饭什么的倒也没什么芥蒂。

听着两人絮絮叨叨,时间倒还真的好过,而我,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难受,只是有点儿什么东西麻麻的钝钝的在我耳边刮着,不停歇也不急躁。

直到别了秘书,送邱美心回到下榻的宾馆,那点儿东西还在不紧不慢地刮着我的耳膜。突然想起,教师节之后,难道是我生日那天郑朗没接的几个电话?

我乘公交回家,夜风微凉,毕竟是秋天了。

刚进院子,就看见郑朗立在我家楼道外的花坛边。我不觉停了脚,那一年看见他和李希并肩而立时,我真是觉着他们是那样的般配。

深吸一口气,笑着向他走过去。

“不是说今天没空吗?”

“又有时间了,你手机关机了?”

“嗯,没电了。”

郑朗把折叠得很好的伞递给我。他总会将用过的伞仔细折叠,顺着已有的痕迹,折出来的和新伞一样,我曾笑他差不多就行了,他却乐此不疲。

“吃东西去!”

我抬眼看着他的笑容,笑容还是那样温和,温和得让我想要伸手抚触,想要陷在这样的温和里,哪怕那样沉醉的笑容对我不会有,我也动心。

可人总是自私的。我想要保护我自己。我不能等着他有一天牵着李希的手告诉,之前我们的几个月都是错误的。

妈妈总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郑朗妈妈说的对,郑朗应该的确是那种不会将残忍的话说出口的男生,可这样拖着,于我而言是不是更痛苦?

“走啦,吃饭去。”郑朗拉着我。

“我吃过了。”

“我没吃,我画完图纸过来都快八点了,你家没人,又等了半天了。”我跟上了他的步子,和他一起走出院子。

“有话要跟你说。”郑朗没看着我,声音倒是很平静。

是啊,我好像也有话要跟他说,那就去坐坐,该说的都说了吧。

郑朗带着我去吃煲仔饭,他吃东西很快,不像我东扒拉西扒拉挑挑拣拣,每次吃东西都是他早早吃完,无奈地看着我数着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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