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三章(1 / 2)

饮水自知 哲湖 2616 字 202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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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圆得像是假的,冷飕飕的空气却是真的。我们一路找着新奇的吃东西的位置,一路听着男生不着边际的神侃,他很能掌控气氛,也很能让人开心。

可我实在没听进去他说了些什么。

“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我打断了男生的话。他倒是好脾气:“去哪儿,我送你?”“不用了,我打的走。”

赶到彭致远说的那个ok厅,找到包房,门口低着头打着电话的正是彭致远,这个人总会让人过目难忘。他絮絮地说:“为为不哭,爸爸马上来!”

看来是在哄着女儿。我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他抬头,如释重负:“真是着急,孩子突然发烧,说要住院。”

我说:“那你去吧!”

彭致远匆匆离开,我立在门口,为自己现在又站在这后悔。这算什么?

正准备推门,电话又响了,“我已经付钱了,你给方鸣海女朋友再打个电话,最好别让方鸣海妈看到他这个样子。”

包房里不算太暗,方鸣海仰头靠着沙发背,郑朗直接歪倒着,脚撩在茶几上。音响还开着,震得人心跳错了节奏。

我不知道怎么完成这个任务,想想,还是给覃丽娅打了电话,没告诉她什么事,只说我在这里等她。

我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这两人酒品都不错,醉了就睡,不闹腾。郑朗似乎觉得姿势让自己有些难受,动了动,随即又还原成原来的姿势,继续难受地睡着。

国庆前分手,我们已三个月没见过面了,连偶然的碰面都没有,应该是没有缘分的人,可我现在居然又坐在他对面。

覃丽娅笑眯眯地进来,看清楚包房里的状态后愣住了。

我说了原因。覃丽娅说:“你让郑朗给李希打电话,让方鸣海给张清打电话,他们两个为谁醉的?关我屁事!”

我笑着应道:“是啊,关我屁事!”

覃丽娅又说:“要不我们把他们扔这儿,我们该干嘛干嘛去?”

我仍是笑着应道:“好啊,我支持。”

覃丽娅也笑了,在我身边坐下,和我一起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

“你在干嘛?”覃丽娅问我,我告诉她我在约会,很开心地约会着接到电话就到了这儿,覃丽娅摇摇头,笑着说:“你太过分,不厚道。”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我真觉得我不厚道。

“郑朗给你打的电话?”覃丽娅问。

“他那样子能打电话?”

方鸣海睡得很沉,郑朗总是挪动着自己,可都没有醒。

“彭致远打的。就是那个帅得要命的男生。”

“彭致远,是他们两高中同学吧?”覃丽娅应该认识彭致远,保不定是当年他们学校的校草。

“你认识?”覃丽娅问我。我告诉他和郑朗去吃过烧烤,见过他老婆,后来又和同事去吃,见到了他还送了我们烤鱼。

覃丽娅羡慕着看着我,我莫名其妙。

“郑朗肯带着你和朋友见面。那是他真正当你是女朋友了!方鸣海都没带我见过同事朋友。”

我笑着:“是前女友好吧!”可心里却很难受,在他们两人短暂的分手间隙插上的那么一段,我,连前女友也算不上吧。再说了,郑朗的朋友我只见过彭致远和方鸣海。

我问覃丽娅:“你们好好的,究竟怎么分手的,弄到现在成了前女友?”

覃丽娅说:“别问好吧,问了我就想哭。方妈妈问了,我哭了一场,我妈问,我哭了一场,覃立辉问,我又哭了一场。你不是说我哭起来丑得要死吗?”

我苦笑着,没接着问。覃丽娅倒是问我:“你们分手时,郑朗说是你有很喜欢的人,谁呀?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是谁,不会是方鸣海吧?”

我嗤了一声:“方鸣海是块宝吗?”

“那是谁?万好你别太过分,我什么秘密你都知道,你有暗恋的人我居然不知道,郑朗嘲笑我失败!”

我真是哭笑不得。音响声音很大,这样的场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去年张清结婚前我们四个也在ok厅疯,结果醉了三个,好在当时郑朗没醉成现在这样;再往前,我毕业前的寒假,我和覃丽娅陪着方鸣海在ok厅,方鸣海醉了,那还是我第一次见着郑朗。

如果时光停留在那个时刻,不,如果时光停留在见到郑朗之前的那个时刻,我的生活是不是会有些不一样?

“就是郑朗!?”覃丽娅瞪圆了眼,“你不跟他说?”

“你倒是跟方鸣海说了,结果呢?”我说出口就后悔,好在覃丽娅没有生气,反倒点头:“也是,不说也好,反正人家心里那个也不是我们。”

覃丽娅提醒我说这个不是通宵营业的店吧,我说不知道,覃丽娅问把他们弄到哪儿去呢,我琢磨着郑朗家我是不会去的,好在他在学校的宿舍我读书时去过一次,就把他弄宿舍去。覃丽娅说把方鸣海和郑朗丢一块,因为她不知道该把方鸣海弄哪儿去,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我推郑朗,他没反应,我使劲儿推他,他睁了睁眼,自己用力撑着沙发想要坐起来,看着却力不从心,我拽了他一把,拉着他坐正,酒味很大,隔着羊毛衫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

郑朗像是看着我,又像是没看见,我倒杯水递给他,想让他醒醒酒,他没接水杯,抬起手拂过我的头发:“怎么剪了?”声音黏稠绵软到化不开,我用力摆头甩开他的手,也想甩开他的声音,咕了一句:“关你屁事!”

郑朗笑了,倒是很开心的样子:“留着长发吧,像女孩子。”

坐在沙发上没动的覃丽娅突然哈哈笑起来。我生怕她看不见,冲着她使劲横了一眼。重重放下水杯:“没醉就起来自己回家去。”可郑朗头又已歪向一边,嘴角还有笑意,眼睛却又合上了。

覃丽娅像是在看戏。我挪到方鸣海身边,大声喊了几次,人家连眼皮都没闪一下。覃丽娅更乐了:“郑朗还有可能弄醒,方鸣海醉狠了,怎么都弄不醒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还是折腾郑朗吧。”

我挪回到郑朗身边,重又使劲推他,他勉力坐正,我说:“把你和方鸣海都弄到你宿舍去可以吧。”他含糊着嗯了声,又想倒下,我扯着他:“不至于让我们俩背着你们吧?”

狼狈不堪地请服务员帮忙将两人弄上了的士,方鸣海居然真的没醒,郑朗倒是偶尔说句什么。

我累出了一身汗,早知刚才就不滑冰了,现在比滑冰还吃力。

的士直接开到郑朗宿舍楼下,我让郑朗把钥匙给我,他闭着眼迷迷糊糊在身上摸索,的士司机都等得不耐烦了,我只好再他口袋里掏,却一无所获。

“你别告诉我他没带手机又没带钥匙!”上车后就沉默着的覃丽娅冒出一句。

我几乎可以确定他身上没钥匙了。“你有李希电话吗,要不扔她那儿?”我烦躁地问覃丽娅。覃丽娅笑了:“我和她不认识好吧,你这话怎么听着还酸溜溜的?”

司机问我们到底去哪,无奈,我说了我家地址,先找个地方扔下这两摊泥才行。覃丽娅说:“不怕你妈骂?”我告诉她爸妈回老家了,我这几天在表姐家睡。

进了小区,在楼下下了车,先扶着方鸣海坐在花坛边,靠在覃丽娅身上,我又用力推搡着郑朗,半拉半搀着把他也弄下来,估计是冷风吹过,郑朗说了声“你别过来”,就扶着墙根吐起来,我只看见郑朗醉过两次,两次都是不关我事,可我都在一边,我怎么觉得自己够傻气?

我让覃丽娅守着方鸣海呆一会,我把郑朗弄上去再来帮她。

郑朗靠着我,沉得要命,我们逛街时他也喜欢把重量压在我身上,可不是这种。想到曾经的逛街,我暗暗嘲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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