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爬过墙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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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瑶儿畴昔便很看不惯诸长娴对三婶费氏的迁怒,说究竟,要不是戎人觊觎华夏沃土,柴季照也好、费犀也罢,都不必出战,也便没有战死这件事儿了。而且费犀也不是存心害死柴季照的,要怪总是怪戎人,怪费犀,迁怒费氏,还不是让戎人得利么?

诸长娴只是一介佳,丈夫死了,她膝下一子半女都没有,青春守寡,这样迁怒诚然诸瑶儿不可以最体贴,很多人也能明白。可柴幼照……一个男子,如果认真由于兄长之死迁怒到了费氏子弟身上,干出御前欲借“失手”谋害费犀之侄费忾的事儿来,这也太让人不齿了点儿。

诚然说幽州费氏家世不如东胡柴,终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柴家从子弟到妻子这样齐心合力的迁怒他们举族,真的不怕费氏切齿腐心吗?

幽州位于东胡郡东南,说句不悦耳的,真把费氏逼急了,等着柴氏与戎人拼得死去活来时,聚集部曲,抽冷子给柴氏一下,想玉石同焚可不是不可能。

想来汤叠也听说过柴季照的事儿,这会见诸瑶儿沉吟,便道:“后来柴少爷也吓得不轻,亲手扶了费少爷起来,一起向我们少爷道谢,连说幸亏少爷出手实时,不然可便出大事了。”又说,“柴少爷为此被圣上处罚,从亲诸降到勋诸里去了。”

诸瑶儿想到诸长娴,便觉得柴幼照多半是在惺惺作态,如果是伤痛兄长之死,何不回东胡去奋勇杀敌?却在御前演武的时分自恃家势作这样的动作……还连累了自己丈夫,脸色便不太悦目,道:“这柴幼照既然用的是八宝亮银梅花锤这样的重兵器,想来气力不小,却怎么会失了手呢?”

汤叠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口,赔笑道:“小的也不知道。”

诚然对柴幼照影像很坏,但诸瑶儿也不可能拿自己还没进门的事儿去向柴幼照责问——毕竟柴幼照假使想害,也是害费忾,而不是汤天下。汤天下之所以会受伤,也是自己上去进来导致的。

所以诸瑶儿蹙眉片刻只得问:“夫君的手臂要紧吗?我进门以来也没人和我说这个,我历来都不知道夫君臂上竟是有伤的。”

汤叠忙道:“少夫人请勿担心,少爷臂上经脉虽因剧震有所损伤,太医发起疗养些日子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少爷平常举止却是不受影响的,故而少夫人看不出来。”又道,“新槊料想会得送来,少爷已经与季太医约好,明后日便请季太医一诊,如果无问题,便可如前。”

“季太医啊?”论起来可以大概大概做到太医总归是有几下子的,更不要说是百年行医的季家出来的,只是上回这季太医给巩老夫人看病便没看好,最后还是纳兰氏回娘家去请了季去病的弟子纳兰芯淼过来,纳兰芯淼漫不用心的胡乱一治——巩老夫人竟便好了。

那之后诸瑶儿私内心便把这位季太医归到了庸医一流去了……

便使知道汤天下所受的伤不重,不必顶尖的医者必定也能看的,体贴则乱,闻说他约的是这季太医,诸瑶儿便觉得最不可以宁神,她也没了生理向汤叠扣问别的,敷衍了他回前头去,便让人把蓝氏请到跟前。

由于费美娘过府敬茶那次,两个嫂子挑唆庄夫人料理这侄妻子,一样在场的诸瑶儿受嫂子们牵累被一起骂了,心情正欠好的时分,蓝氏赶着她恼火时上来进言,被诸瑶儿觉得是推波助澜,把这位姑姑也说了一顿——蓝氏这几日便不怎么到她当前了。

这会被叫了来,尊敬如旧,这尊敬里未免有些摸索和把稳的意图,诸瑶儿经以前了一回春草湖,心情已然恢复,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上次对这姑姑太刻毒了,毕竟祖母给的人,素来又忠心,为点小事当众落蓝氏的脸面实在愚笨了。

她为难的给蓝氏赔礼,又要端茶谢罪——蓝氏自然是不敢受她敬茶的,也说了很多自责自己没眼色,不体贴诸瑶儿当时心情的话,这么一番下来,主仆两个重归于好。诸瑶儿松了口气,便和她提及汤天下臂伤的事儿:“夫君他自己约了那季太医,我想这季太医诚然是季去病的族叔,却没用得紧,怕不是个靠着季家分析混进太医院的罢?上回治外祖母便没治好,还得纳兰八小姐出来救场获救。我方才听汤叠说了真是不宁神,一会夫君起来,还是姑姑给看看罢。”

蓝氏听了,却比她还要慎重:“少爷正年轻,这身子重中之重,千万不可以轻忽的!还请少夫人先与少爷说,把季太医那儿谢绝了,明儿个,婢子便去季神医那儿拜望,务必请神医答允为少爷诊治。”

诸瑶儿被她吓了一跳:“季神医?”她诚然不信托季太医,但想来汤叠再三强调汤天下的臂伤并无大碍,之所以疗养几个月也是为了万全之策,觉得让蓝氏看看没事也便成了,却不想蓝氏开口便要请季去病看,顿时便重要了起来,“姑姑,是不是夫君的伤?”

蓝氏忙安慰她:“婢子都还没看少爷的伤呢哪里知道轻重?而且少夫人进门以来,这汤家上高低下都没人锐意提这事,少爷自己也是动作如常,可见真的不是很紧要。”

便凝视,“只是一来婢子当年随季神医所学,大抵是为了在后院运用的,对于中毒和内伤,婢子自认有点心得,要说这外伤,婢子可便没上过心了!”

她跟着季去病学医,一开始是为了服待诸宣鸿,后来为了副手诸瑶儿——这父女两个照着常理都没有受外伤的大约,蓝氏自然也便不擅长诊治外伤了。

而且,“但少爷乃是少夫人的夫婿,康健自然是重中之重,宁可大动兵戈,也不容无视马虎!”

在这个名门名门讲求佳不二夫的时代,丈夫脾气欠好、丈夫不争气、丈夫贪花好色哪怕丈夫宠妾灭妻都可以大概想办法,可丈夫如果死了,那做妾的有被送人或遣回家另嫁的期望,做妻子的可唯有守节一条路了!

诸瑶儿既然嫁了汤天下,那这辈子便只能有这么一个丈夫了——汤天下的身子怎么能欠好?!一听说汤天下之前受过伤,蓝氏的确比庄夫人还提心吊胆!

蓝氏的意见获取了贺氏和万氏的一致赞许,三位姑姑都觉得,既然与海内名医季去病有友情,蓝氏又有控制请到季去病出手,甭管汤天下的伤有多么微细,先去看了再说!

横竖汤家又不是出不起诊金……

万氏是汤天下的,固然乐见少夫人以及少夫人的陪嫁知己凝望汤天下的身子。反正是蓝氏去请,大夫嘛,能看好点的,为什么不呢?

贺氏尤其的赞许——她青年丧夫,连唯一的儿子后来也病故,这无子守寡的苦,她最明白。不然以她多年来对诸瑶儿的宠爱,素来诸瑶儿说什么便是什么,说谁好谁便是好,说谁欠好谁便一定不是好东西,当年却那样同情诸长娴——说究竟便是同病相怜,深知无子守寡空有荣华的寂寥凄苦。

所以听说汤天下“受伤”二字,轻重都没问便重要了起来,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请求诸瑶儿慎重行事,一定要挽劝汤天下把季太医那儿的商定谢绝了,只差没当场大骂季从远是庸医害命了。诸瑶儿原来只是不太宁神季从远的医术,被姑姑们左说右说的也困惑起来汤天下究竟伤得是轻还是重啊?

这么一质疑,便觉得不是季去病发话都不可以相信。

所以又叫了汤叠到跟前:“你方才说,夫君约了季太医?”

汤叠道:“是。”

“季太医的府邸你认得么?”

汤叠忙道:“小的认得的。”

“那你把这张帖子送以前,将夫君和他的约退了。”诸瑶儿也懒得等汤天下醒过来了,问过万氏这季从远由于给巩老夫人看病,跟庄夫人相熟,所以汤家这边普通也找他之外,并无什么不可以得罪的地方,干脆替他作了主。

少夫人的命令汤叠自不敢违抗,把稳翼翼的答应了,又问:“那少爷的伤?”

“我自有主意,你不要多问了。”诸瑶儿对汤叠也不很了解,万一这小厮与季从远最熟悉,透露给季从远自己退了之前的商定却是为了去向季去病求医——诸瑶儿倒不惧季从远,但季从远万一所以怀恨季去病,去找季去病的麻烦总归不美。

所以叫人把写好的帖子给了汤叠,便示意他退下。

等汤叠出去了,诸瑶儿又和蓝氏确认:“姑姑准能叫季神医答应呀?”不要这边退了季从远,那儿季去病又不愿看,这样既难看又担搁。

蓝氏金石之盟道:“少夫人宁神罢,这如果旁人,婢子自不敢这样担保。但少爷乃是我们诸家的姑爷,季神医一准会答应。”

诸瑶儿听出她的意图是诸家怎么说也是对季去病有恩,季去病这片面诚然有点睚眦必报的意图,想来也是个肯报恩的人,不然他不愿进太医院,不卖权贵体面,却在诸家一住两年为诸宣鸿保养身子。听蓝氏这么说了,诸瑶儿才松了口气。

汤天下睡着,诸瑶儿和三个姑姑达成一致,这件事儿便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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