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添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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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庄夫人又一件一件说了片刻,最后汤藏珠又提示了几件,于是柴氏又执笔记下……诸瑶儿在旁听得目眩缭乱,暗叹大家子婚娶至心不等闲……又齰舌于看着憔悴不胜的汤藏珠记性之好,庄夫人说的这些还没有汤藏珠说的多,尚且要柴氏拿笔记了,汤藏珠怕自己的不利害了弟弟,基础不愿碰册子,居然可以大概大概一件不差的背出来——说来也真是命,如果庄鱼羡没有病故,汤藏珠这个庄家二少夫人料想也该是夺目醒目之辈,绝非现在这副老当益壮的神志。

这样到晌午,都在商议还要采买补充的东西,幸亏汤天下与诸瑶儿的婚礼才以前,庄夫人和柴氏一手准备下来还没忘记,好歹在午饭前把单子敲定。汤藏珠隔空看完了单子,便让人叫进各处办事来,让庄夫人托付。

敷衍了办事们,在襄宁伯府用了午饭,庄夫人便敷衍一上午都没叫做任何一件事、也没让碰任何一本册子的次媳和三媳:“我们府里也不可以没人看着,你们先回去罢,这儿让你们大嫂子给我打着手便成。”

这是庄夫人给妻子们体面,不说纳兰氏至今无子、诸瑶儿过门未久人太年轻,才让她们陪坐到现在,再给个台阶她们回去。

纳兰氏与诸瑶儿都是心知肚明,诸瑶儿反正过门不久,倒不介意,纳兰氏使劲捏了下帕子——究竟二房无子是多少人的心事,便使早有准备,也由不得她被提到之后不痛苦。

两人起身应了,正要告别,汤藏珠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大伯母,二弟妹过门多年,想来您那儿府里的事儿有二弟妹一个看着便成了,三弟妹便留下来也给大伯母副手罢,以免大嫂子一片面太累了。”

庄夫人一怔,她对这个侄女心存珍视,自不会在这样的事儿上驳了汤藏珠,所以诚然心头纳闷,还是道:“既然如此,那瑶儿你留下罢。”

纳兰氏咬了下唇,行礼道:“那妻子先回去了。”

汤藏珠由于迎面留了诸瑶儿却没留纳兰氏,这会未免有点为难,便起身境:“我送一送二弟妹。”陪着纳兰氏出去,顺带赔礼凝视了。

等她们一出门,柴氏便笑着道:“三弟妹与三弟素来和睦,这请求莫不是费家提的?有望他们家小姐过门之后,也和我们四弟和和睦睦。”

庄夫人一哂——三房夫妇恩爱她也知道,在庄夫人看来,诸瑶儿进门才几天,这便失了丈夫的欢心那也太没用了。

况且在庄夫人想来,自己这个三子汤天下这样重义的丈夫,做他妻子的唯有不是犯了大的懵懂,再没有过欠好的。现在是要娶妇,又不是嫁女。汤藏晖要学汤天下,何须留下诸瑶儿来操持婚事、过府去讨教汤天下不便得了……所以庄夫人淡淡的道:“也可以大概藏珠只是一片孝心。”

柴氏忙道:“母亲说的是,妻子打趣三弟妹呢。”

诸瑶儿这些日子下来早便习惯了嫂子们抓住一切机会挑刺挑唆的行为,现在也懒得深想柴氏这么说的用意,倒是趁机讨教起来:“我还不知道四弟要娶的是费家哪位闺秀?”

柴氏见庄夫人齐心看着册子,宛如果没有切身回复的意图,便道:“三弟妹才过门,我们倒是忘记和你说了。四弟娶的是费家的五小姐,闺名美娘的。”

“昨儿个在未央宫里我也看到了费家的女眷,内中彷佛没有五小姐?”诸瑶儿道。

“许是知道我们也会去,怕羞呢。”柴氏微微一笑,道,“起先这门婚事定下来之前,还是母亲切身以前为四弟相看的,那之后费五小姐便避着母亲了,究竟小姐家面嫩。”

闺秀不是命妇,所以不加入不必告假。

诸瑶儿原来还觉得费家没有五小姐,大约五小姐不在帝都,不想却是羞见未来伯母。

想到这费五小姐过了门是要做襄宁伯府的女主人的,脾气却这么怕羞,诸瑶儿未免有点啼笑皆非,道:“大嫂子说的是,未想这未来四弟妹这样面薄。”

这时分汤藏珠送纳兰氏回归,刚悦耳见,便笑了下,替费五小姐凝视:“美娘昨儿倒也不是存心避着大伯母和你们,却是由于她前两日夜里搁多了冰,有点咳嗽。”

诸瑶儿和柴氏原来是说笑,也没有什么恶意,被汤藏珠这样一撞见又凝视,总有点为难,便讪讪的谢罪:“是我们多嘴,妄自揣测未来四弟妹了。”

汤藏珠客气道:“大嫂子和三弟妹别这样,我也便是这么一说。实在这未来四弟妹还没过门,毕竟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想着是母亲瞧中的人,总归不会差了的。”

于是柴氏和诸瑶儿又和庄夫人谢罪。

庄夫人翻着册子道:“妯娌之间说说笑笑也没什么,不要过度了便好。”听着不像生气,两个妻子才松了口气。

庄夫人又问汤藏珠:“瑶儿年轻,也没什么经验,你留着她下来怕是只能给我们端茶倒水。”这是刚才柴氏和庄夫人都猜测过、诸瑶儿自己也不明所以的问题,现在听庄夫人问起,未免都竖起了耳朵。

汤藏珠有点为难的笑了笑,道:“早上父亲提了句……道是三弟妹福分好。所以我想着请三弟妹帮一帮忙,也能让四弟与四弟妹沾点三弟妹的福分。”

她也觉得这话说出来未免让诸瑶儿为难,越说声响越小——诸瑶儿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好片刻都变幻不定:福分好诚然是好话,但汤宙觉得的福分好……大约便是指自己先在凤州遇刺的时分可以大概大概混身而退、然后又遇见汤天下这样不嫌弃自己的夫婿了吧?

这些都是事实,可为什么……听说是汤宙这位二叔说的,诸瑶儿总觉得他真正想说的不是福分,而是……运气不错总可以大概大概逢凶化吉呢?莫不是把自己当做驱邪趋吉的……呃……算了婆婆和夫家大姐都在,还是不要想下去了……

所以诸瑶儿勉强笑了一下:“叔父和大姐看得上我,我哪儿敢偷懒?只是我年轻,什么都不懂,还望母亲与大嫂子多多教导。”

诚然有庄夫人和柴氏在前头,诸瑶儿是打打着手,真正操持起来才知道婚娶大事的繁琐与谨慎。诸瑶儿跟着婆婆和大嫂早出晚归了十几日,才将诸般事儿整治得七七八八。

缓过气来,诸瑶儿便想到三小姐汤敛眉始终没有发现过,心下未免奇怪。这日唯有她和柴氏在一起,便了解了一句,柴氏小声道:“你不知道,三mm的生母昨年才过世。”

原来身上戴着孝,怪道上回诸瑶儿过来敬茶,现在汤藏晖的婚事,都不见她的影子。

诸瑶儿恍然,道:“我说呢,进门这些日子,还没见过三mm。”

柴氏淡淡道:“一家人总归可以大概大概见到的。”

……前日柴家接了赐婚的圣旨,柴如果玉年底便要嫁进东宫,把这个堂妹当女儿看的柴氏这两日心情都最欠好。便使在庄夫人跟前,都没了打趣的生理,所以她现在这样淡漠的反馈,诸瑶儿也不介意,便这么结了话题,让琴歌研墨,连续把手里的名册写完。

才写了两笔,外头朱阑风风火火的跑了来,行过礼,便禀告道:“有老仆到我们门上投帖,道是大姑夫人前不久搬到了帝都住,才把屋子料理好,所以敷衍人来汇报少夫人。”

诸瑶儿啊哟了一声,便向柴氏道:“是我娘家的大姑姑,提及来我还只在襁褓里被她抱过。这些年来听说随我那大姑丈在外地任上,之前往看我表姐,便听说大姑丈似是调回了京畿。只是当时没了解他们的住处,想着是才回归事儿多,安置好了必然会汇报我的,可不是便着人来了?”

柴氏诚然兴致不高,但场面上还是敷衍得点水不漏,透出关切之色,道:“哟!那你可得切身以前一趟,这么多年不见呢,想你这大姑姑也想你想得紧。”

“我先去见见投帖的人,问问现状罢。”诸瑶儿起了身,和她赔礼,“这儿的事儿还请大嫂子帮我担待着些,母亲现在在前头对帐我也不敢去打扰……”

柴氏点头道:“你亲姑姑派人来,怎么能不去看看呢?这儿我来便好,母亲回归我帮你说,你宁神去罢。”

诸瑶儿谢了她,带着琴歌、朱阑等人回到太傅府,路上问朱阑来人在哪里,朱阑道:“二少夫人问明白了他的起原,便着人引到金桐院了。万姑姑敷衍汤聚陪着他在前头偏屋里喝着茶。”

又说,“贺姑姑剖释的,宛如果姓葛。”

诸瑶儿便看向蓝氏:“莫不是大姑姑的陪嫁?”

蓝氏深思了一回,道:“当年大姑夫人出阁时,陪嫁的一名办事宛如果便姓葛。”

到了金桐院,诸瑶儿换了一套见客的衣裙,又扶了扶鬓边珠花,让左右看过无碍,这才敷衍人去前头叫那姓葛的老仆过来。

片刻之后人到,公然是贺氏陪进来的,大约五十余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身量矮小,面相倒是一派忠厚诚恳,低眉顺眼的给诸瑶儿请安,自报名姓叫做葛顺——的确便是蓝氏说的,诸盛仙的陪嫁办事,现在则是诸盛仙跟前的大管家了。

诸瑶儿客气的让他坐,便问起诸盛仙的现状。

葛顺恭尊敬敬道:“夫人一切安好,两位小姐也好。只是夫人久未见娘家之人,现在回到帝都住下,知道三小姐已经出阁,又也满了月,便最想念。前些日子都在安置新宅诸般物事,担心三小姐以前了也没地方迎接,现在料理好了,便想请三小姐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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