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赶尽杀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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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也道:“少夫人现下是刚刚开始掌家,未免手忙脚乱。等少夫人把诸般事儿统统上了手,天然便能空下来了。到时候没准夫人便会把小公子又送回归了呢?”

诸瑶儿心想婆婆对小孙儿那样宠爱,现在提出来要把汤舒光留在上房抚育,一则是让自己没有后温之忧的处分家事;二则也是稀饭孙儿。万一养了些时日以后情绪越发深沉,到时候自己便便腾出功夫来切身抚育儿子,婆婆却舍不得还给自己了那可如何办?

只是现在汤舒光才抱过去,她这儿都才开始打理合府崎岖——这个腾出功夫也不晓得要腾到何年何月?只得暗叹一声,安慰自己:横竖庄夫人如何都不会待汤舒光欠好的,儿子好,旁的便懵懂的过罢。

这一晚她郁郁睡去。

次日到了上房存候,庄夫人却没把汤舒光抱出来,只是跟柴氏提了一句:“明儿这些日子作业有些不济,许是身边人管他不住,叫他玩耍了。你多上一上心,毕竟孩子紧张,家事上面如果是忙来,便让瑶儿给你分管些。”

柴氏忙先请罪:“妻子真是惭愧得紧,上回四弟妹敬茶,明儿已经调皮了一回,妻子回去以后才督促过他。不想他竟又玩耍了,妻子殊不晓得!幸亏母亲提示了才晓得,妻子回去必然好生管教他,不使他再有懈怠之机。”又笑容满面的谢过诸瑶儿的分管。

诸瑶儿自是儒雅的回复了,又表示自己年轻,许多处所免不了还要请教嫂子,请柴氏不吝辅导。

庄夫人对妯娌辑穆、互相体恤的阵势很是写意——她也晓得柴氏这些话未必皆出自至心,而次媳纳兰燕语这会没准内心也在打着算盘。水至清则无鱼,庄夫人勉励了她们几句,便打发人了。

出了上房,纳兰燕语说三孙小姐汤抒月这两日有点咳嗽,约了医生快到了,她不宁神,想早点回去看着,与两人告别,先一步而去。

柴氏便邀诸瑶儿往辛夷馆里去,好把手头的事儿再交卸她一部分。路上,两人说着闲话,柴氏道:“听闻光儿现在是在母亲这边养着了?”

“是呢,说来也真是惭愧,自进门以来,从未为母亲分忧,更没尽过什么孝心,现在倒老是劳烦母亲。”诸瑶儿嘴上这么说,内心便有点防备:大孙公子汤舒明在大房里养大,祖父祖母历来没有提过要把他接到跟前养的。

虽然这是由于其时候汤宣伉俪膝下还养着几个年幼的后代——十二岁的八公子汤敛恒才比大侄子汤舒明大三岁而已,汤敛恒上面的几位兄姐在汤舒明出身的时候也都不大。汤宣伉俪自是腾不脱手来再养孙儿。

但汤舒明作为嫡长孙没有获得祖父祖母的切身抚育,反而堂弟汤舒光才几个月便被祖母抱到上房养在膝下了——虽然说诸瑶儿并不想跟儿子张开,可没准柴氏以为还以为自己儿子委屈了呢?

因此诸瑶儿又道:“这也是我不如大嫂子,我如果有大嫂子一半的能干,我想母亲也不会忧虑我由于管家疏忽了对光儿的照望,替我如许费心了。”

柴氏浅笑着道:“你这会子管家哪儿能跟我其时候比呢?我其时候才进门,弟弟妹妹们年龄都还小,事儿也少。现成母亲传下来的礼貌,我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便成了。现在不仅弟弟妹妹们大了,连侄儿侄女都有了一群,家大业大,事儿天然多了。换了我这会子才进门,似你如许,我也吃力。”

诸瑶儿听她话说得和气,才放了心,笑道:“换我到大嫂子那会我一准也是不如大嫂子的,不瞒您说,我出阁以前,娘家母亲便教育我要多跟大嫂子您学一学,道我能跟您学点儿外相她也便宁神了。”

柴氏便作势举袖遮面,笑骂道:“啊哟,三弟妹你便别说这话来寒碜我了。令堂是江南商氏之女,打从你祖母商老夫人起,到现在你那至亲表姐商在水,商家女代代都是出了名的礼貌实足!在阀阅里也是首屈一指的……我这点子活动到令堂和令祖母跟前哪里够看?”

如许彼此儒雅了一番,到了辛夷馆,柴氏便带她到自己平居处理工用途的小书房里。不料两人才到了小书房前的廊子上,还没进去,小书房的门倒先开了。汤藏厉与大孙小姐汤舒景一起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下仆,两人手里拿了些书籍之物。

如此撞见,两边都是一愣,汤舒景便忙上来给婶母施礼。

诸瑶儿忙让她没有客气,自己也对汤藏厉福了福,唤了一声大哥。

汤藏厉的表情有点惨白,看了眼弟妹便移开视野,虚握了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道:“三弟妹没有拘礼。”

柴氏见他咳嗽时脸上便泛起潮红,欲言又止,最后究竟或是说了一句:“你这两日身子不大好,如何却起来了?出来时候也不多加件衣服。”

汤藏厉有点中气不足的注释道:“在榻上躺着无趣,想起以前看的几本书,便让下人来找。结果下人找不到,去叫了景儿来,景儿找了几本过去,我看了都不是。不晓得你几时回归,便自己过来了。”

汤舒景忙道:“母亲,都是女儿不周密,忘怀提示父亲加件外袍再出来了。”

由于诸瑶儿在,柴氏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你快扶你父亲回屋里去罢。”

等在小书房里坐定后,诸瑶儿自要关心两句大伯哥:“大哥这两日身子不大好?也是我忙懵懂了,同在一个府里竟不晓得。未知是怎的了?”

柴氏不痛不痒的道:“每一年炎天在凉室待久了,他总要不适上一两回。”

诸瑶儿讶异道:“我倒看不出来大哥似体虚之人?”

“我听母亲说,是我过门以前的事儿了,他在西凉冒雪追敌,结果虽然杀了仇敌,却也落了个重伤,又在雪地里,便留了病根。”柴氏眉宇之间暴露一抹繁杂,淡淡的道,“你也晓得帝都现在这两个月,着实热得紧,不放冰鉴哪里睡得着呢?他逐日又要出去当差,如果是睡欠好,精力不济,也是个繁难。结果这两日犯了旧疾,只好先请假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说出去。”

又道,“以前还要厉害些,母亲请了季神医诊治以后才有现在的样子。季神医说他在雪地里冻伤太过,再保养也便是如许了。”

柴氏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一言半语叮咛了事儿的前因后果,便话锋一转说起正事:“三弟妹你看我这儿现在打理的这些事儿,我绸缪把这些请你来费心,你看如何?”

诸瑶儿也只是出于客气才表示了下,现在见柴氏不欲多提汤藏厉的身子,也便顺着她说起家事来。

妯娌两个谈论到晌午才把以后各人所管事儿的单干明白敲定。看了时候,柴氏便留诸瑶儿在大房吃饭。

如果是往日诸瑶儿也便应允了,现下既知汤藏厉病着,恐怕柴氏说着事儿内心也惦念取丈夫,诸瑶儿便谢绝说院子里有事儿在等着自己……果然柴氏象征性的留了两回,见她坚持要走也便应允了。

回到金桐院,蓝氏等人备好了饭等着她,诸瑶儿随便用了点,便跟蓝氏说了下汤藏厉:“刚刚跟大嫂子去大房,在廊上碰见大哥,宛若病了。姑姑你摒挡点大约用得着的东西,一会打发朱实送过去给大嫂子,略经心意。”

蓝氏应了,又说:“刚刚凤州来人,带了老夫人与夫人的亲笔信笺。现在信笺已经放在内室少夫人的妆台上了,送信的人也安排在前院临时歇下,利便少夫人垂询。”

诸瑶儿喜道:“祖母和母亲写了信来?”不待蓝氏再次确认,她脚步轻快的一提裙裾,一个翩然回身便朝内室奔去。

蓝氏在她身后看着不禁一笑,道:“婢子才说少夫人现在越发有当家夫人的气焰了,这会听说老夫人和夫人来信,又像个小女孩子一样了。”

贺氏抿嘴笑道:“少夫人再长,在老夫人和夫人跟前总归是个孩子么。”

“我看贺妹妹你也像小女孩子了!”蓝氏闻言便笑眯眯的看着她道。

贺氏内心一惊,便下分解的捏着袖子里的簪子,惊恐万分的想着:岂非蓝姐姐也晓得这簪子了?这……我得赶紧还回去才好!否则,真要被笑死了!

她正心虚呢,谁知蓝氏跟着道:“前两日,少夫人去商府那一回,商家大小姐作弄少夫人,少夫人便是这么跟商家大小姐讲的。其时便被商家大小姐讽刺了一番,不料少夫人这一手或是从贺妹妹你这儿学过去的?”

贺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我便说么,其时四下里都没人,蓝姐姐再夺目,哪儿便能晓得了这事?又以为既然没人晓得,自己再思考两日也好……

两位姑姑这儿说着闲话,诸瑶儿已经跑进内室,目光一扫,便在妆台上看到一支赤金簪子压了两封厚厚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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