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采取有利时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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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两个庶子梦寐以求的事儿,汤东来竟如许夷由,便嘿然道:“那您好好想一想,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如果是再如许瞻前温后,我可要打发人去唤你年老来、让他去了!到时候你母亲问起来,那也是你自己不要的!”

一听说要叫自己年老过来,汤东来顿时一惊:他虽然是个纨绔,此次的事儿汤熏也不许蒲老夫人提前报告他,但自幼深入体味庶子做了宗子、嫡子成了次子以后的种种尴尬。对这个庶出的年老不能说连续怨尤在心,受蒲老夫人打小提点,总归也有一分预防的。

他没以为眼下这个时机多好,听说自己不要的话,便要落给年老去了,内心倒是有点发慌,嗫喏着道:“父亲,孩儿只是想,那诸氏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论辈份或是孩儿的侄妇。孩儿过去,一则男女有别,未必利便见着她;二来孩儿一个做叔父的去给侄妇密告,这……着实很没面子!”

“现在整个西凉城里外三圈都住满了向小神医求医之人,那诸氏身份便足高贵,更况且现在来了这许多人,小神医又没有离开明沛堂诊治的用途。”汤熏气得虚踹了他一脚,连髯毛都懒得抚了,怒视喝道,“现下不是相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连汤由乙伉俪都难以见到,皆是由平凡下仆引进引出!更不要说诸氏了!你恐怕担搁了为父的病情,故而切身前往免得求不着药,这是孝顺,有什么不利便见她的?!至于见了她以后说了什么,你岂非也要对外头说吗?再说……

汤熏是汤氏后辈,年轻时候也是上过阵的,能手伍之间颇学了些俚语,愤怒之下也温不得阀阅后辈的文雅,拍案怒吼,“老子不是早便在反复提示你了——谁说你是去密告的?!你便是今儿个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拖过去商议了一番,晓得他们对诸氏都有点‘误解’,忧虑族人因此生出罅隙,因此过去委婉的提示一下那诸氏同为一族或是辑穆相处的好!”

汤熏越想越气,看着面红耳赤不住给自己赔笑的次子,站起来撩起袍角,认真一脚把他踹得蹒跚几步,恨道,“不争光的东西!妓院里的粉头三转九弯的道道是样样都醒目,正经事上竟如此愚笨!真不晓得老子如何会有你如许笨的儿子!”

汤东来感觉到踹在身上的力道不大不小,那蹒跚几步都是他忧虑父亲会一路踹下来存心避开的,他晓得父亲这会虽然不雀跃,但还没有暴怒——自己如果是再不识好歹的谢绝去明沛堂,父亲没准可要暴怒了。

当下赔笑道:“父亲请息怒,父亲教导得是!孩儿去换件衣裳便去找诸侄妇!”

虽然在家里时被父亲又打又骂,连崭新的袍子上都被汤熏踹了鞋印,要不是没有旁人在,真是尴尬得紧。但汤东来到了明沛堂倒是没有受到如许的刁难,在外已有厉害名声的诸瑶儿很是客气的迎到二门处:“不知叔父前来,侄妇迎迟,还望叔父宽恕!”

汤东来在家里对着老父时,一口一个“女流之辈”,俨然对诸瑶儿最的看不上。认真见了这侄妻子的面,他却显得比诸瑶儿还要拘束——这也是有原因的,他这单方面自幼备受娇宠,因此一贯便游手好闲的。大恶没有,贪花好色上面却未免要犯一犯。

西凉是汤氏故里地,乡里同乡的,又还要期望百姓们积极入伍保西凉安全,因此族中耆老素来约束着后辈不许他们在西凉地界上太犯了事儿……西凉可不比凤州,搞得天怒人怨的,黎庶除了迁徙他处便惟有唾面自干。

这处所的人跟秋狄打了这么多年仗下来,个个剽悍血勇。又有秋狄在旁虎视眈眈,真把人逼急了,人家拖家带口投靠狄人去讨生活,回头引了狄人来杀戮汤家后辈事小;如果叫有心人晓得,往朝里参一本,道是汤氏鱼肉乡里,使得西凉民意不安,竟欲弃大魏投靠蛮夷……汤家繁难!

并且不投靠狄人,人家也不是真的便必然没日子过了,非得伏着。好比说大魏跟秋狄交界处颇有许多易守难攻的局面,由于百年烽火不断,这些处所除了些镇堡作为两边的据点外,都是荒废人迹了。内里可也藏着亦匪亦盗亦农的少许人的。

所谓亦匪亦盗亦农是这么回事:西凉频年烽火,耕种本便不易,良田又少,大致还都握在了汤氏手中,做百姓的由于种种原因活不下去,冒着烽火跑到这些处所去开垦——虽然这些处所也没什么良田,但好便幸亏不在官府与汤氏的管束以内,没有交纳钱粮。

呃,那是农忙的时候……

闲了下来,这些人偶尔也组成相似于乡勇的集团,觑着时机做点儿无本生意什么的……

当然西凉苦寒,商贾未几,他们也不敢涸泽而渔。这无本生意大致或是朝着从前强制过他们的富户去的。反过来呢,官府要收钱粮,地要紧佃户……横竖两边是肯定不能对于的!

说远了,回到正题——民俗如此剽悍的西凉,纨绔后辈如汤东来,也不敢胡乱干劫掠民女之类的事儿。连个民女都不敢抢,可想而知汤东来的秉性着实坏不到哪儿去……偏诸瑶儿又正得年轻美貌,她是不施脂粉都明**人的长相,现在丈夫远在狄境,忧虑被族人小觑了去,逐日出入打扮都最埋头,被一群比起常人亦是颇有姿色的使女蜂拥出来,真格是傲视生姿美艳绝伦。

汤东来平居便喜看佳人,如果在妓院地里见着如许姿色的粉头,他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拼着被汤熏吊起来打,也要费经心机一亲芳泽不行!然他人又没无耻到对侄妻子生出肮脏之心来的地步……因此每每见了这侄妻子,多看也欠好不看也不是,真有点伯仲无措。作为尊长当然欠好莫名表现出来这种伯仲无措,只好少言少语,时候鉴戒莫要出丑,可不便显得拘束了?

诸瑶儿可没想到他的这点心思,只道汤东来是个羊质虎皮一样的人,自己这些日子震慑族人的种种手法把他也吓住了,因此虽然自己一口一个“叔父”的称呼着他,这位族叔或是最忌惮自己。

出于如许的思量,诸瑶儿态度加倍尊重,听汤东来盯着跟前的茶水小声说了“来意”,二话没说,便打发人去跟纳兰芯淼要了一瓶天晓得是什么药丸来,客客气气的请叔父收下。

趁下人去取药的光景,汤东来吭吭哧哧、毫无在老父跟前解放涣散,几乎是憋出了一番所谓的“有望族人辑穆之言”。

诸瑶儿自是笑容可掬的谢过叔父提点,许诺必然会与这些族人排除“误解”。

等把汤东来打发走了,蓝氏让使女们都退下去,笑着与诸瑶儿道:“这位便是来日的西凉刺史?婢子看着性格倒是不错。”

“便是四弟说他性格不错,我才让姑姑你跟蒲老夫人跟前的人吐露动静、而不是只报告四叔公的。”诸瑶儿淡笑着道,“要那麽能干做什么呢?懂事才是最紧急的。”太能干了的人老是那麽不听话,便好比说诸新咏如许的,不是诸焕、商老夫人那一等人,谁敢用他?没准一个不把稳,便被他合计了。

环节或是……听话啊!

这汤东来平居游手好闲的没什么本领,心性也不恶,只是一个很平凡的纨绔后辈。从他在自己这个后辈跟前很是拘束这一点,诸瑶儿推断这厮胆量也不大。以他的自己想治理好西凉那是不行能的事儿,其父汤熏却是个夺目的,亲生父子,又世居西凉城内,没有大概不光温着儿子……嗯,正符合她心目中的州官人选。

诸瑶儿也不忧虑汤熏以后教唆着儿子不知恩义,汤东来这年龄这才华这本领,要不是出身,慢说做州官,做县官那都是不行能的事儿。汤宣能把他推上去,也可以把他扯下来。再说狄境那边这些日子连传喜报,听说大单于穆休尔从年夜夜仓促领兵迎战以后连番败北,现在已无力约束属下,正往草原深处一路崩溃……

想来此战以后便便往帝都报捷邀功的人里汤天下不会很占重量,但在西凉,他的威望与地位势必更表层楼。

作为他的妻子,诸瑶儿在喜报连传以后,行事越发的无人敢违抗。

汤熏但凡没有昏了头,是决计不会做什么懵懂事儿的。

蓝氏也浅笑:“四老太爷跟四老夫人确凿都是知书达礼的人。”

自诸瑶儿到西凉以来,耆老中以汤熏伉俪最为合作友善。因此诸瑶儿晓得丈夫有意更换西凉刺史后,便倡议让汤熏这一房接办刺史之责。

只是汤熏这一房也不能平白的拿到——今儿个如许的密告,虽然说家生子们早便把经由报到诸瑶儿跟前了,但这跟汤东来切身过来说一声又不一样:先前只是排场上显出友善来,这一回要获咎那些请了汤熏这一房去一起商议的人的。

诸瑶儿让蓝氏自动表示蒲老夫人,其实便是给蒲老夫人一个选定:要么跟着嫡支走,西凉刺史的职位便是汤熏来接;要么便是仍然跟着别的房里抱成团……当然,汤熏跟蒲老夫人都很清楚蓝氏在诸瑶儿跟前的地位,这位蓝姑姑都这么说了,如果他们两个不敷知书达礼,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嫡支本便如日中天,汤熏这一房横竖是不期望阀主之位的,跟着阀主一脉走,以后不说,现在游手好闲的次子便要坐上一州主座之位,自无不应的事理。

“现在便等着帝都那边动静传过来,打发了现在的那位刺史回去孝顺他那卧病至今的老父去罢。”诸瑶儿呷了口茶水,看了看外头有点小雪霏霏的天,轻叹,“西凉真是苦寒啊!这会子,帝都那边便算有一两场春雪,也该满城春光勃发了罢?”

诸瑶儿在西凉怀想帝都春雪时,帝都却没有下雪,而是下着雨。

丝丝春雨如细针,看着柔柔温软,伸手接去,肯定还带着初春的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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