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安学府。
校园内的灯光晃得陈舒有些目眩。
现在已是春末,玉京的气温已经很高了,许多女孩子都穿上了短裙短裤,尤其在这晚上七八点时,不少女孩子是洗完澡出来散步的,衣着宽松,披着头发,走路带香,令得陈舒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路过超市,他买了根棒棒糖,继续往清清的宿舍走。
路上的小姑娘真好看。
有些小伙子也长得不赖,款式还多种多样,加起来快赶上我的十分之一了。
陈舒一边走一边想着。
刚过一个转角,眼前便出现了一道高挑身影,她穿着宽薄的丝质衬衣,米白色的长裤,也刚洗过澡,披在身后的头发格外柔顺蓬松,五官清美,神情清澹,这个夜晚顿时为之增色不少。
陈先生好看吗?
什么?
好看吗?
好看!
我说她们。
我就是说的她们啊,你以为我说你?陈舒反应迅速,并迅速切换指责的语气,自恋狂!
反应挺快。
那是
逛逛吧。
宁清小声说着,率先抬起了脚步,从陈舒身边走过时,还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
陈舒顺势转身,并吸着气说:
好香啊。
宁清抿了抿嘴,吃饭了吗?
还没。
带你去吃饭。
好。
陈舒从兜里摸出棒棒糖,随手递给她:今年狩猎节大丰收,浅赚几百万,特意给你买的,怎么样,对你好吧?
赚几百万,就给我买一根棒棒糖?
不要算了。
陈舒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给我。
不。?
就不就不!
陈舒不仅不给,还把糖换到了右手上,宁清在他的左手边。
宁清盯着他沉默两秒,随即迅速伸手,一手抓住他的右手,把他扯到自己身边后,两人紧挨着,她又伸手去够他的左手,在这个过程中陈舒亦是装模作样的抵抗,把手举高。
两人便在这校园路边抢夺起来。
这种把戏在学校里每天都在上演。
直到宁清把陈舒的手拉下来,却发现这个人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棒棒糖就在他的手里。
放。
宁清一边说,一边用力开始掰。
掰不开。
宁清斜着眼睛盯着他。
却只见这个人满脸欠打,好像很得意:记得去年去新正寺吧?爬山的时候我想牵你的手,结果你捏着锭子,我怎么也掰不开,现在得报应了吧?
我数三声。
你数到一百也没有用,我今天就要看你怎么掰开!
变回来了吗?
啥?
你的变回来了吗?
陈舒的表情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几分钟后。
陈舒在商业街的餐馆里随便点了两个炒菜,这时候已经没什么顾客了,菜上得很快。
宁秘书越来越不像话了。
陈舒辛辛苦苦在青山岭玩了一个星期,都要累死了,结果叫她帮自己打碗饭她都不肯去。不仅不肯去,甚至回都不回他一句,只含着棒棒糖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一副她才是老大的样子。没办法,陈舒只好一边腹诽她不称职,扣她工资,一边自己去打饭。
商业街的餐厅味道不错,大概是学校竞争太大,味道稍微差一点就容易被淘汰。价格也很便宜,在玉京这种地方不到二十块钱能点个小炒,属实不容易。
宁秘书。陈舒将豆腐舀入碗中,与米饭和匀,问道,你的重忧修了十来天了吧?
十天。
还要修多久啊?
忧要修得久。
为什么?
因为很少有能让我忧心的事,左右就那么几件,修行效率太低。
那要修多久啊?
不知道。宁清暂时将棒棒糖从嘴里取出来,已经明显可见小了一圈了,红彤彤的,如她的唇,我到目前为止的修行进度几乎是靠两件事提供的,一是之前担忧我们的未来,二是担忧等我之后修无忧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亲近你。
放心!
陈舒瞬间坐直身体,面色严肃:我为人正直,坐怀不乱,不管你怎么诱惑我,我也会保住自己清白、绝不会被你得手的!
宁清把棒棒糖重新塞回嘴里,理都懒得理他。
这豆腐还行,不过还是我自己做的好吃,过几天买几坨豆腐,回去给室友做豆腐宴好了。
宁清目光低垂,瞄向他碗里,还是不吭声。
下个月好像要去训练了。
嗯。
你猜我和张酸奶谁打得赢?
不感兴趣。
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宁清现在已经能做到听见这句话连眼神波动都不会有一下了,直接把它自动过滤掉,像没有听见一样,只又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眼睛往下瞄一眼,它已经只有一颗黄豆大了。
宁秘书,我吃完了。
所以?
去结账啊。?
看着我干嘛?结账这种事,不都是秘书做的吗??
我今天上午捉剑猪的时候,看见好大一片森林草莓,好红啊陈舒说,你吃过森林草莓没有?就是那种圆熘熘的,和手指头差不多大的野草莓,吃起来和草莓一样,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摘了一筐,要是没人要的话,我就明天拿去喂陈半夏,反正我也要去把车还给她。
宁清默默起身,去付了钱。
宿舍中。
小姑娘坐在餐桌边,四盒口味不同的土豆在她面前一字排开,她从左到右轮流吃,雨露均沾。
对面坐着张酸奶,眼巴巴的盯着她:
今天狩猎节结束,你姐姐刚才出去,肯定是去找你姐夫了。我刚才叫你偷偷跟上去你不肯,说不定可以看见你姐姐和你姐夫谈恋爱的样子。
我看不见。
咋啦?你有夜盲症嗷?
我还小。
扯呢!你前两天才又?叒叕重申你已经成年了!!
小姑娘眉头皱起,表情也严肃下来,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被酸奶姐姐发现了,幸好她早有准备:
我有时候长大了,有时候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长大了?什么时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