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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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前一夜,姜莺摸进王舒珩房间与人耳鬓厮磨。她缠着他,恨不能变成挂件与王舒珩一同去汴京。

“我一回临安就做嫁衣。”姜莺泫然欲泣,“夫君早些回来娶我。”

王舒珩被她缠的没办法,捧着姜莺脸吻下去,“我尽快回来。你回临安也准备一下,咱们成婚没多久,应该就要去汴京了。”

“夫君会想我吗?”

“夫君会按时回来娶我吗?”

“夫君会一直待我这么好吗?”

……

这一晚,王舒珩被姜莺粘,说了很多不会说的话。小姑娘要承诺,他愿意给。

谁让,他就是喜欢这个粘人精呢。

这趟幽王派人护送姜怀远等人回临安,还有福泉也在其中。他们于腊月十八出发,正月二十三才到临安。

与幽州苍茫白雪不同,正月的临安艳阳高照,还有几分暖意。这会才刚过完年,码头不如往常热闹,零星停着几只船只,行人也少。

暖暖阳光中,只见一行人缓缓从船上下来。穿着贵气,一水的红木箱子紧随其后,一看就是不知哪儿来的富商。

直到那行人走近,码头旁那帮嘴碎的婆子才觉得眼熟。这行人……怎么越看越像首富姜怀远和他的家眷?

姜怀远一家除了姜莺,不是都葬身大海了吗?一时间议论纷纷,引得更多人来观望。

姜怀远带头,一家人昂首阔步走来。幸好是在白天,要不然这场景能把人吓晕过去。当初姜家的事闹得很大,姜家二房和漆老夫人,还大张旗鼓地请来法师诵经超度,下葬衣冠。

然而谁能想到呢,死去大半年的人竟然复活了,不光复活还风风光光回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有胆子大的上前问:“姜……姜大善人,这段时间您去哪里了?大家都说……说您……”

“去外地做生意,怎么,他们说老夫什么?”

他身后那乌泱泱的红木箱子实在惹眼,一看就知道这次出门在外又狠狠赚了一笔。是的,这次在幽州姜怀远可没闲着,他这人在哪里都能赚钱。

如今看见人家好好的,那些流言不攻自破。直到回平昌街,都有人一路追随。

因为许久不住人,平昌街姜府终是破败了。不过当大门打开,迎回主人的宅子重新焕发生机。

姜莺扫视一周,除了有些乱府中一切都没变,还是她走时的样子。她走进祠堂,将那三座灵位拿下。

不多时,福泉捧着一张薄薄的纸来到他们跟前。那是姜府的地契,当时设计姜栋入局,迫使二房三房搬走后,地契就一直留在王府。

姜怀远接过,心头竟有几分热,淡淡道:“先谢过沅阳王了。”

“不用,都是一家人。”

当天,姜怀远就着人重新打造姜府的牌匾挂上。姜府看上去依旧是那个姜府,但里面住着的人终究是不一样了。

有好事者问,“姜老爷,先前姜府出事,你……”

“什么事也没有。”姜怀远说,“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

短短一句话,就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因为姜府还需要收拾几天不能住人,福泉便邀请他们到王府暂住。

这委实不大合适,即便两家有结亲的意思,但如今事还未成,非亲非故的……

不想,福泉道:“姜老爷姜夫人多虑了,如今临安人人都知道二姑娘是沅阳王妃。”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传出去怎么就变味了?感受到大家质问的目光,姜莺连忙解释:“不关我的事,当时我失忆,就……莫名其妙当王妃了。”

不过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当真的王妃了。

姜莺一回玉笙院,就马不停蹄地找孟澜做嫁衣,准备嫁妆。那副恨嫁的模样,让孟澜忍不住捏她的鼻子,笑着骂了声不害臊。

这一夜姜莺独自宿在玉笙院,她不禁想起自己刚来到王府那日,满眼都是她的夫君。或许从她叫的第一声夫君开始,许多事就冥冥中就有了方向。

他们的故事开始并不美妙,但结局一定圆满。

翌日,姜家大房死而复生的消息传遍临安。临安城郊,曹夫人也知道这事了。一开始她并不相信,在她心里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着。

不多时派去平昌街打探的小厮慌慌张张跑来,说:“是真的,姜老爷活生生地站在平昌街,正指使人修葺姜府。”

那瞬间,曹夫人和姜怀正心慌的不行。但转念一想也是好事,姜怀远肯定不知内情,他回来正好他们还能搬回平昌街去。

下午,曹夫人姜怀正,就连李姨娘都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姜羽,她是听说消息匆匆赶来的,平昌街围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姜怀远一言不发盯着这伙狼心狗肺的东西。

还是曹夫人先开口,一开口就哭了:“大哥大嫂可算没事,半年前听闻你们出事老太太就病倒了,咱们一家没大哥大嫂不行啊。”

“人没事就好,不若先到城外的庄子吃一顿团圆饭?”

姜怀远冷笑,“团圆饭?我看二弟还是去吃牢饭吧。你勾结海盗害我全家性命,以为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其实姜家大房出事后,不是没人想过祸起萧墙这种可能,但没证据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大庭广众下姜怀远撕破脸,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姜怀正脸色惨白,颤抖道:“大哥,不要乱说话。”

“咱们到官府走一趟。”

这场闹剧直到傍晚才停,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勾结海盗是死罪,更不用说还加上一条残害手足。

曹夫人和姜怀正被投进大牢时,姜沁哭着赶来看望。曹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想办法,但如今姜沁在高家自身难保,还有什么法子呢?

不过这事好歹没涉及李姨娘,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今姜家出了这等丑事,姜羽心惊胆战地把李姨娘接回程家。

其实她在程家过的勉强,但没有法子总不能让自己的亲娘流落街头。在程夫人恶狠狠的目光下,姜羽带李姨娘进了屋。

她安慰说:“娘亲不用担心,程意高中,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临安接我了,到时咱们一块去汴京过好日子。”

如今程意是所有人的希望。

李姨娘一听,抹了眼泪道:“真的?程意真的高中了?”

“中了榜眼,消息是前几日书童传来的。”

李姨娘心疼姜羽又开始掉眼泪。这一年姜羽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她知道,如今苦尽甘来,至少下半辈子能有个安生的地方,若程意争气些,假以时日定能帮姜羽挣个诰命回来。

母女二人相拥,哭了一整夜。

分别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底。要说临安最近发生的两件大事,一件是姜家大房死而复生归来,亲手将二房送进大牢,另一件就是临安第一才子程意高中进士。

程意此人,学识相貌皆不错,在临安一直小有名气,更是澄山书院的得意门生。他能高中似乎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但加上姜莺就有的说了。

当初姜羽和程意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等着后续会怎么收场。如今程意高中,想必会风风光光迎娶姜羽,而姜莺也成为沅阳王妃,可谓各有各的归处。

但还是有人愤愤不平,比如小鸠这会就在玉笙院骂着:“程家郎君那种忘恩负义的东西,高中进士也走不远,指不定哪天就得罪人进大牢了。”

茯苓笑她小气,小鸠道:“这下五姑娘又该得意了,我就是看不惯她得意的样子。”

这事姜莺倒是看的很淡,如今程意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再说,等她当了沅阳王妃,姜羽还能风光得过她?

这几日她天天出门挑做嫁衣的料子,头饰,满心想着的都是嫁人,根本没心思关心程意姜羽那对狗男女的事情。

茯苓安抚说:“五姑娘再怎么风光也比不上二姑娘,咱们二姑娘是王妃,论品阶不知比她高多少。”

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算程意高中进士,也只能从翰林院编修做起,不过正七品的官职哪能与沅阳王相比。想到这些,小鸠心里又快活了。

知道姜莺恨嫁,孟澜也开始为她准备嫁妆。同时,福泉从王府库房取出不少珍宝,说要为王妃打造凤冠。

一切有序地进行,过了正月,终于传来王舒珩回临安的消息。

那天天朗气清,流云溶溶,身形挺拔的男子方从船只上下来,姜莺就朝他奔去,“夫君——”

码头人来人往,姜怀远气急败坏地想要阻拦,可惜才伸手人就跑远了,孟澜也是一惊。她的女儿,竟粘人到这种程度了吗?

王舒珩从船上下来,一身冷风的气息被姜莺扰乱。他是个冷淡的男子,鲜少有冷漠之外的情绪,临安人都知道这一点。

因此姜莺朝他奔去时,众人都觉得沅阳王妃太不矜持了。然而下一秒,他们就见那个脸上常年坠冰的沅阳王,朝姜莺伸出了胳膊……

少女撞进他的怀中,速度飞快像一只春日的喜鹊。王舒珩身形一晃,不禁笑出声来。

“想我了?”他笑的胸膛都在震动。

姜莺仰头,眼睛已经红了,“嫁衣还没有做好,但我想成亲了。”

灼灼目光面前,王舒珩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这不是来娶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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