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兮看了一眼，倒也没有拒绝，接过灵果之后，轻声说道:“还真当为师是小孩子了？”

冰尘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呃......有些习惯了。”

话到此处，见冰月兮瞪向自己，冰尘赶紧补充道:“平日里，你不是每次不理我之时，都只要是吃上一枚灵果便会理我的吗，所以我就......”

冰月兮没好气地瞪了冰尘一眼。

“咦！”

忽的，冰尘看着冰月兮，发出了一声轻咦。

见冰尘那看向自己，还在不断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的目光，冰月兮感觉浑身不自在，瞪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冰尘笑了笑，说道:“兮儿似乎这几年来，一直都是维持的这副模样的啊。”

冰月兮神色一滞，目光瞥向了别处。

冰尘见状，不怀好意一笑道:“我似乎记得，兮儿曾说过，以前长不大的原因，乃是天地灵莲吸纳的本源不够，以及神性物质不足造成的。而今在这里，兮儿吸纳了三十几年的本源之力，还从那几个玄合神宗之人手里缴获了不少虚神丹与神晶，是不是现在已经足以维持兮儿原本的样子了啊？”

冰月兮闻言，暗暗一磨牙，随之心念一动间，身体迅速缩小，片刻便化作了那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冰尘见状，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下意识说道:“给我变回来！”

冰月兮立刻一瞪眼，瞪得冰尘心虚不已。

嘴角微微一翘，冰月兮揶揄道:“怎么，为师这个样子不好吗？还是尘儿觉得，那个样子的为师，才合你心意？”

冰尘心生尴尬，赶紧干笑道:“都好，都好。”

冰月兮轻哼了一下，啾的一口咬在了那灵果之上。

“这个样子的兮儿，可爱。那个样子的兮儿，养眼。”冰尘又小心地说道。

冰月兮白了冰尘一眼。

......

又是几日之后，冰尘停止了坤域珠对混沌气的吞噬。

月余吞噬，起源之地混沌气未见减少，但冰尘却清晰感觉出，此时的坤域珠，其所能容纳的混沌本源之力，已暂时趋近饱和。

坤域珠内，距梦瑶小院不远处的一座灵山山顶之上。

漫山血色玫瑰，将整座灵山染透得血红一片。

浓郁玫瑰花香，飘荡十几里开外，即便在梦瑶小院，也能清晰闻到。

看着那妖艳动人，香气迷人的玫瑰花，冰尘心口隐隐作疼。

一道身着血色长裙的身影，不自禁地便浮现在了冰尘心神，一如这血色玫瑰花，美艳，醉人。

“依儿！”

冰尘喃喃。

缓步向着山顶中心走去，不多时，两座由玉石打造，颇为精致的小坟，便出现在冰尘视野。

看到那两座小坟，冰尘目光哀伤，心口作疼。

此山，便是当初冰妍埋葬祁夭与血依血肉之处。

“夭夭！”

“依儿！”

来到坟前，冰尘轻抚墓碑，轻声喃喃，心神忍不住地就回忆起两道绝美的身影。

幕幕回忆，攀上冰尘胸口，让他心口发堵。自责，难过，不舍，痛心，还有对玄合神宗的愤恨，种种复杂情绪，让冰尘心口作痛。

剑陵城的相识，弥留之际的告白，一路走来，二人心意相通，一直默默地付出，愿为冰尘倾尽所有，纵死不悔。这，便是夭夭！

总是以一副高冷的模样来伪装，不敢把心里最真实的爱恋表露，若非成为了本命傀，谁又知道她真正的火热。为了冰尘，她已抛下所有，冰尘便是她的所有！这，便是血依！

冰尘拳头紧握，内心在颤栗。

祁夭、血依，是他深爱的女人，一役之下，二人双双香消玉殒，让冰尘如何能保持平静，如何能不痛心，又如何能不怒。

不知觉间，冰尘双目爬上血丝，淡淡杀意覆盖整座灵山。

忽的！一只柔荑，握住了冰尘紧握的一只手。

“对不起！”

身旁，冰月兮面露歉意，轻声说道。

冰尘转身，看向冰月兮。眼中杀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难以言语的柔和。

“当初若非我执意要去对付玄合神宗之人，她们两个丫头也不会......”冰月兮低着头说道。

冰尘蹲下身，轻轻将冰月兮抱入怀中。

“不怪你。”冰尘说道:“兮儿当初之意，我懂，若非欲助我得到浮生决，兮儿又怎会去冒险。”

冰月兮神色一滞，随之眼中便露出一丝别样的欣慰。

双臂伸出，略一犹豫，冰月兮抱在了冰尘身上。

第一次！冰月兮第一次主动抱住冰尘！

“哥哥！”

犹豫几息，冰月兮小声地在冰尘耳边呢喃。

“若有可能，兮儿陪你。”冰月兮声若蚊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