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吧。”对面的蒙稠率先开口。
月言瞥了眼一旁烂醉的解泊清,起身跟蒙稠走了出去。
寺外,两个人并肩坐在海边,吹着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些年来,月言从未如此放松过。
“啊!”他忍不住对着大海喊了一声,心中更是舒畅了许多。
“你喊什么?”一旁的蒙稠一脸正经的问道。
“就…就想喊。”月言一时语塞。
“为什么想喊呢?”蒙稠追问。
月言现在被堵的不知道说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蒙稠解释那种感觉。
“就…情不自禁。你懂吗?”
“不懂。”
月言一脸黑线的看着蒙稠,该不会有什么语言障碍吧。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任由风那么吹着。
“你挺强的。”沉默了许久,蒙稠率先开口。
月言感觉可能被夸奖没啥,可被蒙稠夸奖突然有些受宠若惊。
“还好吧,你也挺强。那个什么剑阵。”
“千河剑阵。”
“对对对,千河剑阵。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有人用剑阵。”
“很多人都用。”
月言再一次被蒙稠过人的语言天赋打败了。
“今天月亮挺美的。”月言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听我师父说,海上的月亮都会比较亮。”
蒙稠抬头望着天上的弯月,皎洁如玉。
“没什么区别。”月言还在沉醉在月色之美当中,却被蒙稠平淡的声音打回了现实。
月言站起身捡起脚边的石头扔进海里。
天呐!我刚才为什么要选择出来!
他是怎么说出“出去走走”这种正常的话的!?
这也太痛苦了!还不如在里面看他们喝酒!
月言继续捡起脚边的石头扔着。
“其实我…不是很想去学校。”
耳边传开了蒙稠声音,尽管声音很小,但月言还是听到了。
“为什么?”月言转过身,看向蒙稠。
月言多多少少已经了解点蒙稠,他知道为何蒙稠会来这里,起码他知道问题已经解决了,他很不解,这不本应该高兴的事情?
“我说不清。”蒙稠的声音很小。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些话,他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扛着所以的情绪,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跟自己相似吧。
“你还怕你会伤人?”月言大致可以猜到他的心情。
蒙稠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平淡。
“不是已经成功了吗!”月言慢慢的走近蒙稠。
“那你还怕什么?”
蒙稠低下头,他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年。
“可我终究是我。”蒙稠的声音有些颤抖,头埋得更低了。
他想起了,在蒙毅的鼓励下,自己第一次拿起剑,他高兴的挥舞着,可内心却还是有些害怕。
“我本身就是危险的存在,给予我力量,赋予我武器,我岂不是更危险?”
内心的恐惧让蒙稠每时每刻都在小心,可还是出了问题,暴动的真气让飞剑失去控制,直奔蒙毅而去,蒙毅慌忙抵挡,虽无大碍但却还是断了一指。
恐惧便在他心中蔓延,他每一次挥剑脑海中都会浮现当时的场景。
“你为什么那么认为!”月言扶住蒙稠的肩膀,让他注视着自己。
“你我很像!真的,我自小也不受人正眼相看,他们都怕我,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叫我魔娃!可我自己相信!我不是!”
“你不要成为他们想让你成为的样子,做一个你自己。”
“我当初学剑,我也有所迟疑,可我师父一句话点醒了我。我现在告诉你,你可要记好了。”
“剑无正邪,人分善恶!”
月言注意到蒙稠一向平淡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
剑无正邪,人分善恶!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蒙稠心中。
“好了,天不早了,早点睡吧。”月言起身,朝蒙稠伸出右手。
“谢谢。”蒙稠拽住月言的右手起身。
“回去看看他们?”月言挑了挑眉毛,指了指禅院。
蒙稠点了点头转身先行走去,月言在后面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快步跟上。
两人一进禅房,便看到解泊清已经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蒙毅也趴在桌子上睡得更香。
月言拍了拍脑门,还得照顾这个老鬼!
月言艰难的把解泊清拖回他的房间后,天已经很晚了,回到房间便直奔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