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逢-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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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本来不想说的,可由始至终刻子都被那种湿滑粘稠的感觉包围着,那是一种在盛夏才有的感觉,热,闷,透不过气。就像15岁刻子第一次长大的那个夜晚,无可奈何的在梦中翻转跌宕,汗液从每一个毛孔中迸发激越。那个引领刻子的女人在迷雾中呻吟,刻子看见并感受到她的激情,却始终没有办法对她为所欲为。

是否一定要长大,成长的意义是什么?

刻子在踏上火车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车厢里不是很热,刻子却烦躁得眉毛都出汗,我是不是有点毛病啊?

这是一趟由北京开往上海的特快列车,刻子是去上海赴柳书桦和白雅茹的离婚宴会,无聊,实在是无聊,他们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仅仅是离婚两个字,还有那一对让刻子无法敬爱的人,够了,这就够了,有足够的理由让人情绪低落了。

柳书桦打来电话,说他和白雅茹已经把方方面面都协商妥了,在上海办个离婚宴会,然后回美国就签字离婚,再也不拖了。请刻子务必抽空去一下上海,参加他的离婚宴会。刻子推脱了几次,白雅茹又来了电话,阐述了她对请刻子来的必要性和关键性。

“刻子,我知道你很忙,不过请你一定来一趟好吗?你知道我和书桦是在美国结的婚,我上海的亲戚朋友都只听说过他,没见过他,我举办这个宴会就是要让大家见见他,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瞎话。再说你不觉得我们这么做也是带来了一种新思想新浪潮吗?结婚是高高兴兴的,离婚也不要悲悲切切的吗。你说呢?”

刻子从电话线的光纤中看见白雅茹一如既往的先锋神态,也明白这份真实的伪装下白雅茹的凄苦萎靡.

“没什么可说的。”刻子在心里想:“我还没结婚呢。不懂。”

“刻子,你看书桦是北京人,在上海没什么朋友,和你是老同学,你不来他是不是太孤单了?一想到以后我没法照顾他了我就心寒,实在不忍心看他在我们的离婚宴会上形影单只。你要不来,我们这宴会就不举行了。

我们这一回美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你看你们上个月同学聚会,一下子没了两个,人生无常,见一次少一次啊。”

刻子被白雅茹说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千万条细细的针芒在后背忙碌的寻觅痛点,刻子不自觉得扭动着,躲避着,一想起在上次聚会上死得无比冤屈的刘毅和姜大鹏,脑瓜子都是疼的,敷衍说有时间就来。

“人生不会无常,若觉无常,那是你期待不正常!”刻子放下电话开始自言自语:“你不知道你会生,但是没有预期的你就生出来了,你明明知道自己会死,但是总是期待不会死去。也是,确实无常。”

晚上柳书桦又来了个电话,几近哀求的让刻子去上海:“你就来一趟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老是乱的,好象要出什么事。你相信不相信第六感?你就信我一次吧,我出来回的机票,行吗?求求你了,把身份证号码给我,我现在订机票?”

“我恐高,我坐火车来吧。”刻子还在琢磨白雅茹的人生无常,是这样吗?见一次少一次,还是见一次少一个?第六感?刻子从来不相信这些,事实是不会随感觉和预测变化的。所谓第六感不过是你比别人看得多看得透,用心去想,想到别人想不到的,那些笨蛋就会用你有第六感来掩饰自己的愚钝。

曾经有过,仅有的一次,刻子相信是第六感的感觉还大大的愚弄了刻子一次,从那以后他决心什么都不感应。那是妈妈瘫痪在床的第六年,刻子在外地出差,哥哥打来电话,说妈妈这两天好点了,吃得也好,睡得也好。刻子高兴极了,用当时还很微薄的工资请几个同事大吃了一顿。同去的几个同事都很奇怪,知道刻子为了母亲的病一直不乱花钱,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是不是中奖了,反正有吃有喝大家也乐得胡说一气,刻子自己也说不出个理由,傻乐了一气,喝了很多酒。

晚上,刻子做了一个梦,朦胧中母亲从床上坐起来了,看着刻子慈祥的笑了笑,一个四五岁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走到母亲身边,牵着她的手,母亲从床上下来,对女孩说:“妹伢子,你带我回家?”女孩点点头,母亲被女孩搀扶着有些蹒跚的走了四步,消失在迷雾中。刻子几乎是从梦中笑醒的,母亲能够下地走路了!太好了。

四天后,刻子赶回北京,一到局里就急匆匆的想交代完工作回家,工会刘大姐把他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语气沉痛的告诉他,他哥哥早上来过电话,让他一到北京马上回家,他母亲已经在今天早上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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