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见-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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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是真是假?在争吵的是什么?想隐瞒的是什么?每个人都居心叵测,比血还腥的是金钱。刻子很明白马上要出事了,是一种预感,从进入那个梦,看见那个朦胧的胴体开始,刻子就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十五岁了才有……,对刻子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在那以前,他已经从有经验的小伙伴的口中把关于……的种种种种都了解得通通透透了,关于时间,关于状态,关于温度,关于粘稠度,关于长度,关于硬度,关于将来和结果。潜意识中,他一直在等待长大成人的新里程碑,明明知道期待的已经到来了,却有些害怕和退缩……

刻子知道,后悔什么都来不及了,柳书桦这个笨蛋,他已经不太会用中文表达意思,或是准确的描述人了,刻子要面对的是满屋奇形怪状的人或是——不知道什么。

首先是白雅茹那个鬼魅的哥哥,白先锋。刻子和柳书桦进门的时候,他正跪在地上烧纸,柳书桦叫了一声“大哥。”

白先锋回过头来,刻子留意到他的回头动作异于凡人,通常情况下我们听见有人在背后叫我们,我们会将听见声音,回头,找到叫你的人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白先锋不是,首先他听见有人叫他,他有了第一个反应,抬起头来,然后是判断,微微侧着头想一想,谁在叫我?在什么地方叫我?应该是在我身后,他回过头来,从身后的两个人中寻找,确定是柳书桦在叫他。于是白先锋站起身来,和柳书桦对上眼,表示我听见你叫我了。

白先锋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黑衣黑裤,工整漆黑的三七分短发,看起来不成比例的细小的黑色眼眸让你永远不能看懂他在想什么,惨白阴沉的脸上再没有别的颜色,连双唇都是灰白色的。白先锋象征性的和刻子点了点头;“来了。请坐。”

刻子被柳书桦推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白先锋首先在和刻子隔着一张高茶几的椅子上端正的坐好,然后又是微微的一侧头,并不看什么,语调悠扬的轻呼了声:“田姨,上茶。”

没有人回答,不知道他们家的规矩是要应一声还是不用出声就表示知道了,白先锋保持着喊茶的那个姿势,看来在茶没上来前他是不打算和刻子说什么的。

刻子乘机扫描了一下上下左右,房子面积并不是很大,纯西式结构,一楼进门便是客厅,地板是让人困惑堕落的暗红色,廉价的布艺沙发和茶几都是深蓝色的,仅此两项已有充分的能力吸收了客厅里本来不多的几丝光亮,准确的营造出忧郁氛围。

客厅远离大门正对着的地方有个临时供奉的灵位,一张和白雅茹颇有几分相似的老太太的照片立在当中,摆着香烛和几枝白菊花。向里望去,隐约可见尸体摆放在里面。

左手边有个门进去是饭厅和厨房,右手边有一道楼梯盘旋上去,看得出来楼梯的修建颇费了一番功夫,考究的木质扭纹扶手,精细的雕花栏杆,还有楼梯转角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落地大窗,齐声炫耀着昔日的奢华。

彩色窗户的最上方有一副耶稣受难的拼图,阳光无力的透过玻璃散落在四处,耶稣的图象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苟延残喘,音箱里吟唱着古老的南无阿弥陀佛。中西文化在交融中对抗,生和死在必然中偶然,命运无法改变的恰恰是没有生命的一切,所以会思考有思想的人才永远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如果耶稣可以复活,为什么没有给他的信徒们这个权利呢?

“也许是从计划生育的角度考虑的。”

刻子对自己心里的这句调侃很不满意,毕竟这是在一间停放着死人的房间里。刻子正想着不知道南方有什么规矩,是不是应该上去给老太太鞠个躬什么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号哭声从楼上传来,夹杂着一个老女人尖利的叫骂声。

“你是不给我活路哦,你是想把我也整死哦,我不是你婆婆,没那么容易。你冤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的东西你就拿,我又没说什么,你还来派我的不是。一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了,这么大的屋子我都拿钱给你们整了,还在乎点东西,我还能活几年,你和我计较。你黑心烂肠子的,先锋,你来评评理好不了,你老婆是要我的命哦。”

“你不要倚老卖老,我拿的是我的东西,和你什么相干?”一个女人并不比老女人低的嗓门,还有推推挡挡的声音,一路从楼梯上传下来。首先跌跌撞撞冲下来的是一团妖艳的火红,在压抑沉闷的房子里翻滚跳跃着,把刻子吓了一跳,家里有丧事怎么还穿红色?

柳书桦一把上去扶住下来的人:“姨妈,您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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