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尖叫-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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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尖叫声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刻子,刻子双腿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那个引导刻子长大成人的女人不见了,刻子青葱的少年梦被似懂非懂的激情冲撞得无从着落,膀胱里充盈了满满的风,像是等待起航的帆。我知道是什么,我懂,来吧,该来的都来吧,

刻子这一夜基本上就没睡,那白痴小子居然打鼾!刻子尝试着摇醒了他两次,没等刻子闭上眼,他又开始了。刻子五点多就坐起来了,脑子里满是白涛的胡言乱语,还有胡嘉丽说了一半的话。

昨天送胡嘉丽下楼后,刻子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她就是不再提刚才的话题,刻子甚至大胆露骨的问她:“姨妈,您刚才想告诉我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我告诉你什么?”胡嘉丽一脸迷糊样,“你怎么下楼来了,你不是应该在楼上睡吗?上去上去!”

刻子怎么都想不明白,胡嘉丽到底想说什么,刻子揉了揉太阳穴,睡是睡不了了,收拾好东西,该说的说明白,该交代的赶紧交代,撤退走人吧。

刻子打开房门,天色微明,楼道里还是黑黑的,天台的门虚掩着,透出一丝光亮。刻子胃里一阵紧缩,朦胧中仿佛又回到了梦里,被一丝懵懂的冲动吸引,却还顾忌着无知的胆怯。刻子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机上了天台,一个瘦瘦的身影伫立在黑夜与白昼的混沌中。

“谁?”曲嫣被门声惊动回过身来,吃惊的看着刻子。

“我,……对不起。”刻子也有点吃惊,这么早她上天台干什么?

“哦。”曲嫣把手捂在胸口,“您这么早。”

刻子在头上使劲抓了几下,飞扬的头屑欢快的落下,毫不留情的从头顶转移到肩头,用星星点点耀眼的白勾起刻子纠缠不清的烦恼。

“睡不着。你也这么早。”刻子走到曲嫣身边。

曲嫣嫣然一笑,默默的眺望着远方。刻子随着她的眼光看出去,晨曦中,预示希望的太阳没有丝毫显露的迹象,黑夜的深蓝正在慢慢的退色,把不能再掩盖的铅灰重新涂上天空。不远处一幢幢高楼的剪影在晨雾中迫不及待的显现生机,抢先掠夺了空气中适于生存的基本元素,任低矮的平房一天天的萎缩枯竭至死亡。

不能轻易读懂的城市乐章在时时变奏,人类自以为是的改造着大自然,大自然更为残酷的蹂躏着都市人群。其实所谓房子,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栖身之地,什么时候变成了虚荣,炫耀,金钱,奢侈的替代品?不过这也难怪,避寒的衣物上升至了时尚,果腹的饮食演义成了文化,排泄都将浓缩成精华,自然不能拒绝住所超脱于遮风避雨之上。孰不知钢筋水泥也有生命,也在附和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时尚或恒古潮流。

自然界以高大,健壮,凶猛者为强,人类社会呢?以奸诈,狡猾,残忍为强者定义,刻子转而想到脚下这三层楼中或大智若愚,或自以为是的一群人,轻蔑的把他们归为废物者一族。

“你在想什么?”曲嫣问了一句。

“啊……”刻子回过神来:“哦,你昨天摔的没事了吧?”

“没事。”曲嫣抬起手臂,“有点擦伤,小问题。”

刻子竖起耳朵:“我怎么好象听见敲梆子的声音?还有这么古老的仪式吗?”

曲嫣掩嘴一笑:“不是啦,是倒马桶的在敲,你没见过的。你是柳先生的朋友?真的从北京来?”

“是。”刻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我和柳书桦在北京是同学。”

曲嫣想了想,叹息说:“其实柳先生这么有才华,还能找到更好的,为什么不同意离婚算了。这么捆绑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啊。”

“柳书桦不肯离婚?”刻子很奇怪,柳书桦一直强调是白雅茹不肯离婚。

“是啊,唉,白小姐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柳先生还能够忍受她,也真不容易。我听白老太太和白小姐说过两次,白老太太催白小姐赶紧离婚,省得房子钱一分下来柳先生还要分白小姐的家产。

要说起来,都是不容易,白老太太为了保护这房子,差点命都没了,还落下一身的病。白老太太总说,都是为了白先生,想给白先生留下点东西,怕她死了白先生的太太就欺负他,有钱有房子总活得下去吧?白先生呢不太说话,其实白先生好聪明的,家里的东西都会修,只怕是白老太太期望太高,把白先生看扁了。

……姨妈就可怜,白老太太一死她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田姨说当初这房子都毁得不成样子了,是姨妈拿出攒了几十年的老本钱又整得成了气候,白老太太答应房子有她一份的。姨妈和黄娇有矛盾一个是为这房子,另外一个是姨妈老说白涛是黄娇肚子里带来的野种,黄娇不爱听,黄娇是白老太太花了好多钱才把户口调进上海的,最怕人说她不是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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