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启程-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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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有片刻的安宁,除了隐约的音乐声和门外含糊的人声,几乎就是安静的了。刻子将车厢不大的空间巡视了一遍,对于比硬卧少的铺位,比硬卧宽的床,比硬卧奢侈的寝具,刻子也是满觉新奇。别说甄嫱这样的小女孩,就是刻子这样老出门的人也是头一次坐软卧,在以前,一般人不是有钱就可以坐软卧的,据说以前是处长级以上的人物才有资格买到软卧票,感谢党的政策,感谢铁道部的改革,要不像刻子这样不求上进,不在乎一官半职的人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坐软卧。已经到位的三个人估计没有一个够处长级的,还有第四个同行人,不知道会不会是个处长呢?

杨高还是老姿势躺着没动,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刻子对杨高的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好奇,奇就奇在他没举没动,为什么这么怪呢?从刚才自己还有甄嫱和他的接触,他不应该是个拒人千里之外的人,相反,他很随和,很开朗,是有绝对的能力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他闭着眼睛却又不是睡觉,很明显在关注什么,是什么在吸引他?

甄嫱倒是一分钟没停过,悄悄问了刻子她的婆姨团是不是真的走了以后,她首先是吃,从随身的背囊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半个小超市来,果冻,紫菜,开心果,话梅,猪肉干,在问了刻子两次“吃不吃”都遭到拒绝后,她就自己开动了。不过还好,她很细心的把垃圾收拾在一个塑料袋里面,而且是吃一样拿一样,所以车厢在经过她吃的洗礼后基本上还是干净整齐的。嘴过完瘾后手就不闲了,她掏出一部全透明的游戏机,一边打一边自言自语。

“好样的”

“打死你。”

“看看我的厉害。”

“YES!接招!YESYESYES!!!”

刻子从甄嫱身上仿佛看到北京万里无云神清气爽的秋天,曾经有过的阴云都暂时抛在了脑后。来了上海一趟,可以说是什么乐趣都没有,来去匆匆,烦忧重重,无关的人和事带给自己相关的苦恼,没有丝毫破案后的喜悦。那些挥不去的惨烈尖叫,那些萦绕耳即的痛哭,那些恩怨后的无奈,结束在那个时空里,却永久的铭刻在刻子心间。是与非如何去衡量,法与情怎样定标准,对还是错,都应该让它成为过去。

刻子决心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在手机上无聊的划拉新闻,《新型宠物猪在汕头热卖》《一位四川姑娘的彩票奇遇》《美国校园枪击案始末》,什么都可以,什么我都愿意知道,只要我能够忘掉过去24小时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当第四个同行人以一种刻子一向厌倦的方式隆重登场时,刻子还能够用一个良好的心态正确对待。

各位看官,来人非同凡响!但见他前呼后拥随行者五六,位高权重阿谀客万千。好一张四四方方国字脸,瑞气祥云团簇眉间,恰一派端端正正清廉样,浩然正气环绕身边。只看那门人清客折弯了腰,便知晓位及人臣官儿不小,再瞧那一众笑颜齐聚了焦,当明了夜郎自大岂在今朝。小心儿侍奉了能步鸡犬之道,大意时疏忽了怕是乌纱不保,要知来者是谁?啪!(惊堂木巨响),且听下回分解。

上回书说到,第四位同行人威风杀到,你道是谁?嗨,不过是个贾处长。

“贾处长,就这儿。还好,时间刚刚够,我们赶在开车的前一分钟上了车,真是幸运。”说话的是一位短发美女,三十五六的样子,眉目清秀,精明干练。“贾处长,还是下铺好点。”

“可以可以,哪都一样,其实我就说没多长时间,和你们一起住就可以了吗,你们还一定要给我买个什么软卧,是不是有什么怕我听见啊?”贾处长用例行的平易近人和属下们打着哈哈。

“没有没有,还是软卧人少,您能休息好点。”文质彬彬的年轻四眼把贾处长的箱子在床边放好,“这几天您也够累的了。要真对您有什么意见就一条,别再跟着我们到处跑了,您说我们年轻还没事,您就在北京遥控我们就可以了吗,还非得事事亲力亲为。”

“哦?张菲菲,你说赵援山是不是嫌我老了啊?”贾处长在自己的铺位上坐下;“还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跑了这几天还真是有点累。”

张菲菲一推四眼赵援山:“你尽胡说,贾处长要不来,这次的合同能签得下来吗?靠你?得了吧。”

赵援山还没有机会辩解,赵援山身后的光滑圆润八面玲珑的矮胖子说话了:“就是吗,我们贾处长不来,小鬼子还真有点不买帐,张援山,要靠你,还真是得了吧三个字就解决了。”

“王新涌,你也跟着往我身上扣屎盆子,等着,就你在上海干那点好事,我要不全告诉你老婆,嘿,哼,哼哼!”赵援山边说边挨着贾处长坐下了,“贾处长,我先告诉您,就那天和日方代表一吃完饭,您不是和缪工先回酒店了吗?后来的故事可就不寻常罗……。”

王新涌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拍胸脯大声说:“就这么点事还用你说?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个稚儿?贾处长,您是没看见,那天几个陪酒小姐一进来,赵援山脸都红了,不!不不!”

王新涌唾沫横飞的站在中间大声的叫嚷着道:“不是红,是绿了,真的。说你嫩你还不服气,不就几个漂亮的糖衣炮弹吗?老规矩,吃了糖把炮弹扔回去呀。”

“那你也不用占便宜没够,搂着人家又摸又……”赵援山又有点脸红了。

“不懂了吧?”王新涌高深莫测得笑着:“你也不想想人家日方代表干吗花那么大本钱请咱们又吃又喝又玩的,不就想咱们在项目上给他们点便宜吗?咱要老拿着那劲,人家肯定以为咱防着他们呢,我这放松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有机可趁,麻痹的不是他们自己吗?反正跟我说什么我都听着而已,我又不能做主答应什么,第二天拿主意的还是咱贾处长,贾处长那把了关,他们还能得便宜?你呀,慢慢学吧。”

贾处长慢悠悠的“哦”了一声:“你们还有这好事呢?好啊,便宜你们占了,这得罪人的事我出面,我可亏了。”

王新涌一拍大腿:“您可不知道,我们这便宜占得有多苦,牺牲有多大,要不我第二天一早都没爬起来,您知道那几个陪酒小姐多能喝吗?一大杯洋酒眼都不眨就往下灌,我那真是舍命陪君子,还有她们划的那什么拳,我从头到尾也没学会,不好说,我成陪酒的了。赵援山你还别跟那撇嘴,告诉你我就拉着那小姐摸那几下,到了也是瞎子摸大象,是个什么都不知道。”

张菲菲机警的看一眼坐在她身后全神贯注打游戏机的甄嫱,假嗔着王新涌说:“你注意点,你们那点风流韵事没人的时候再说吧。”

王新涌看了看甄嫱,做了个鬼脸,张菲菲岔开话题说:“贾处长,咱一回去就给他们打预付款,估计下礼拜三或四他们能够收到款,按合同他们收款马上开工的话,您觉得明年年底前交货他们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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