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听说眼前这个人竟是个贼偷，怒然吹起胡子瞪他，“好啊，小毛贼是爬人家窗子摔断了腿吧？！我正愁见天儿待在医馆里没个地方给我转悠，走！你跟我去见官！你这条腿我不治了！”

贼偷睁大双眼，瞬间急红了眼，“大伯别啊！我、我我把偷她的钱还给她还不行吗？！人命关天我没了腿可怎么活啊！你先治好我再说啊！”

叶拂灵得意地笑了，“你若是把钱还了我，又如何付清诊金？没有诊金大伯凭什么要治好你？况且，我大伯要是治好了你，还由得你继续为非作歹不成？那我大伯岂不是助纣为虐？今日算你运气不好，栽在了我的手上，天道轮回！”

“姐，我叫你姐还不成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偷了，求你了先让大伯给我治腿吧！”他一边哭一边握着叶拂灵的手哀求道。

叶拂灵拽开他的手，低头翻着荷包，查看里面还剩下的银两，她翻了翻，皱眉呵斥道，“我里面原本至少有一千两银票的，如今就剩下一百两了？你要怎么赔？！”

“我、我住的地方还有银子！你别激动啊！我肯定能还上的！”

“哼，你以为你还上了就没事儿了！？”叶拂灵一想到若不是他偷了自己的银票，自己就不会留在医馆打工，也不会因此去到芦苇荡掺和银面男子的事情，也就不会失身，说到底就是他引发的一串蝴蝶效应，自己失身于人、丢掉玉佩都是他的错！

“那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不不，姐啊，你要怎么才能让大伯给我治腿？！”他抓住叶拂灵的手苦问。

叶拂灵垂眸打量着他，发觉他其实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比男孩子惯爱耍些小聪明的那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约莫是没有人教导的缘故，就养成了这个模样。

叶拂灵虚了虚眸子，睨着他问，“叫什么名字？”

“于年，我叫于年……”于年抬眸望她。

“好，于年，你今日栽在我的手里就是你倒霉，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放过你。”叶拂灵冷笑，“第一，那些银子你肯定得还上，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我的。第二，这条腿算是我救你的，我让大伯给你治，能不能治好全看大伯的，若是治不好你也须得听天由命。第三，你偷了我的银子，上千两之数，必须跟我去官府一趟，该坐牢就接着去坐牢，如果运气不好，因为屡次犯法被砍了手你也得受着。第四，从官府出来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要给我打杂做工，抵救治这条腿的债。你别想着跑，我会找个高手天天盯着你，你跑一次、偷懒一次，我就让她揍你一次，直到你乖顺为止。”

于年听得一愣一愣地，对于他来说，当个贼偷绝对比正经工作更来钱、更自由、更轻松，面前这个女人说什么，想要他给她打工抵债？不好好做工还要挨打？真的假的……

不管了，为了这条腿，先答应下来再说，届时腿好了再跑就成。

他想得实在天真，径直点头，“好好好，我都答应，我都听你的，姐，我都听话！”

叶拂灵瞥他一眼，本想告诉他自己年纪应当比他小，想了想又懒得和他多纠结这些。她拿来纸笔，特意求助大娘为自己写了一张声明书，并要求于年签字画押。

于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讪讪地画押了。

叶拂灵折好纸，冷漠地道，“这个我会好好保管的，你养腿那段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大牢里蹲着吧。”

于年满脸抽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