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一愣，还不知作何反应，慕雁回先一步解释道，“既有幸路过，便发发喜钱，沾沾喜气。雁回在此祝姑娘开业大吉。”

语毕，一片哗然。这么一通操作下来，谁还会相信他们只是路过？怕不是专程来捧场的？

叶拂灵讶然，伸长了脖子往下瞅，慕雁回故意下马车露面给她撑场子，这是在帮她？为什么呢？

她目送慕雁回上马车，却瞥见马车侧壁的帘子不知被谁撩了起来，她的目光顺着帘子后面看——

狭长的凤眸惺忪，像是小寐了会刚刚苏醒。

似是知道有人在看他，也知道看他的人在哪里，他长眉微微一挑，抬头顺着酒楼窗口看过去，懒懒地勾唇，似嘲似侃，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要命！居然是叶云溪！叶拂灵心道完蛋，吐吐舌赶忙关窗阻隔了交汇的视线。

也对，那是哥哥的马车，他合该在马车里。叶拂灵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悄悄去看下面的情况。马车双辕滚走，侧壁上的帘子已被放下，偶尔有风将其吹起，也只瞧得见坐在另一侧的慕雁回，他正低头摆弄香炉。

走了。叶拂灵松了口气。心中却忍不住继续想为何慕雁回要在她开业这日来帮她。这条路也不是下朝后的必经之路吧？这两个人多半是有什么勾当要谈，约在哪家秦楼楚馆了才路过这里。

至于为何帮她……叶拂灵思来想去，只想起前夜去过叶云溪房中求了他帮忙宣传这档子和玲珑袖稍微有些联系的事。

“哦~”叶拂灵莞尔，这哥哥那晚嘴上说着让她滚出门，不会帮她宣传云云，其实背地里还是挺宠她的嘛，专程挑了开业剪彩这天来帮她站台。

可是，为何他不亲自下马车来，要让慕雁回代劳呢？马车都已经到这儿了，也不在乎多这点舆论吧？

叶拂灵想不通，归咎于叶云溪不爱管闲事的懒散性格。虽说两位很可能只是因为约在青.楼这边路过她的店铺所以才顺手帮忙，叶拂灵也十分感激。慕雁回和叶云溪两位美男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在朝阳城内号召力必是一绝。

不愁开张后没生意做啦。她笑盈盈地关上了窗，准备下楼去花间事会画师。

另一边，马车上。

“我越来越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了。不是要准备划清界限了吗？”

“那是七个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可我却觉得，你分明很希望七个月后她还能留在你身边。她不想回黎国，你不会打晕了直接带回去吗？”

“我没你想的那么不要脸，更没你想的那么不要尊严。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喜欢她。她不想去就算了，机会我给过了。”

“机会？你给了她，还是给了你自己？你这是在跟你自己斗气较真。昨夜不去见她，不也是因为赌气她前夜没来见你吗？还特意放猫吓唬她……你好幼稚啊。”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银面蹙眉狐疑。

“歃血营昨晚就传开了，看来你自己并不知道啊。”

银面咬牙，“我没赌气，我昨夜当真有事……更没放猫吓她！是谁乱传的谣言？”

“你的属下们都很热衷于你和她的事。要说昨晚的话，谣言源头多半是教她练武的谷雨罢。其实我也很热衷你们的事……很好奇，你那日在避暑山庄，为什么会说不愿意娶她？又为什么气她说要她做妾？”

“这么想的，自然这么说。”银面随意回，思考片刻后又补了一句，“她如今也不愿意嫁给我了。”

“你没求娶过，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你该不会就是觉得她不愿意，不愿意以后跟你留在宫里，所以为了面子，才故意先开口说让她做妾吧？”

“嗤……”良久的沉默，银面看着窗外，回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意黎国礼部尚书之女，我要娶的自然是对我来说有用的女子。”

对面的人先是颔首同意，又疑惑挑眉，最后反问道：“能让你心动，还不够有用吗？你敢说，你被欲.望支配的时候，不是在被她一个人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