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不出意料的收到了好几封传书,他耐心的一一回复。写完后扭了扭酸胀的手腕,不禁想起月彦,叹了口气。

  他的同伴都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吧,真是……

  产屋敷耀哉不忍想知道真相后那些人的心情,那实在太残酷了。而他作为配合、乃至是促进月彦计划的推手,那些人会恨他吗?

  或许恨不至于,但一定是怨的。因为在国仇家恨面前,个人的情绪是放在最后的。所以他们不会恨他,但一定会怨。

  可他没有办法,他必须帮助月彦。为了他那边的世界,也为了……自己。

  世上难有两全法,怨便怨吧。扪心自问不负,就够了……

  也只能如此。

  夜深人静际。

  炼狱信寿郎甩了下刀刃,血液呈线性状分布,在墙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红。

  地上是一脸错愕的尸体,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夺走了性命。

  转过身,惨淡的月光照耀在男人脸上,他毫无表情,眼神间夹杂着沐浴过鲜血的烈性。

  似看见了什么,男人挑了下眉毛,身上凛冽的气息逐渐变得柔和,眼中暗藏杀机。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然依旧能窥见其下隐藏的锐利。

  “我这几天收到了几条消息,以为是有人故意假扮为之,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和我如此相像。若你不是鬼,我会很乐意和你交朋友。”

  站在树丛后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出来,展现在月光下,露出了真面目。

  那硬挺帅气的脸,和炼狱信狩朗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的气质。一人坚毅阳光,看起来有用不完的活力;一人慵懒困倦,看上去下一秒就会睡着。

  且前者让人感受到暖意,后者则是让人隐隐感到压力。

  若比喻成刀,则是一人用刀柄温柔的对着人,另一人用锋利无比的刀尖对着人。

  “我听同伴说过关于你们的事。所以,你就是另一个我吗?”

  炼狱信寿郎笑了,他懒懒的瞥了一眼对方,收回打量的目光,单闭着左眼,喟叹道:“原来是这样,我曾想过当年我如果选择另一条路现在会怎样,哈……嗯姆,很好,你算是实现了我的理想,父亲一定为你感到骄傲吧。”

  然而对方却说:“我不知道,他看上去对我很失望。”

  炼狱信寿朗一愣,哈哈笑道:“也是,我差点忘了世界的参差,你的父亲……”

  “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可以回答你:不是的。父亲他曾是非常优秀的剑士,我如今成为柱,也算是为了继承他当初未完成的梦想和崩溃放弃的道路。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从鼓励到打压……但我清楚,我必须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炼狱信寿朗看着表情坚毅的另一个自己,脸上渐渐没了笑容,从听对方的口述中可以得知他们俩的情况大致相同,可为什么另一个自己能够原谅那个男人?

  无法理解,无法饶恕。

  火苗在胸腔中燃起,然后越烧越烈。

  炼狱信寿郎冷淡说了句“哦?是吗。”

  便瞬间消失在原地,然后一息间出现在另一个自己面前,眼里毫无波澜,手里高举着刀刃,重重劈下。

  刀与刀相撞发出铛的清脆响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我感受到了你的恨意,你在恨谁?”对方不解的问道。

  炼狱信寿郎的回答方式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你很生气?为什么?”

  炼狱信寿郎依旧不语。光是看着对方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充满了傻气的脸他就不爽。

  已经很少有人或者事让他情绪起伏这么大了,该说果然能让他掀起情绪波澜的只有自己吗?哈,太讽刺了。

  “话要说出来别人才会明白,语言就是用来沟通的,你……”

  在对方叭叭叭的念叨中,炼狱信寿朗倦了,暴躁的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追问很烦人?”

  “唔姆,我知道了,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对方态度良好的接受了,并表示不会改。

  【炼狱信寿郎】:“……”

  他和富冈那家伙一定有相同的话题。

  “我发现你生气的点似乎是关于父亲?”

  炼狱信寿郎神情瞬间冰冷,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然如此。你恨他?”

  “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恨他的原因。”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但恨一个人需要。”

  “你很烦……”

  “如果让你感到很烦我感到抱歉!”

  “你根本没有一点悔过的样子。”

  “请告诉我原因吧!”

  炼狱信寿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嗤笑道:“我到底该有多心大,才会原谅害死母亲的凶手?”

  对方一怔,“你说母亲是父亲害死的?”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炼狱信寿郎冷淡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母亲喝下父亲带回来的药后吐血生亡那件事……恐怕是你搞错了。母亲并不是因为父亲的药死的,她——”

  “闭嘴……”炼狱信寿郎低声吼道。

  对方愣了下,忽然明白了什么,沉默了。

  炼狱信寿郎或许并不是不知道真相,只是执着的想相信那段妄想,就像是某种寄托。

  “噗嗤……”

  对方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的心口被刺穿了。

  原来炼狱信寿郎一直没有认真。而在他试图说破真相时,炼狱信寿郎的眼神就失去了光亮,阴暗冷漠,这时才动了真格。

  而他则是因为还想说服炼狱信寿郎所以也没有动真格,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和反应力,只是没想到炼狱信寿郎的能力居然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如同死物,没有杀意/杀气,也没有移动产生的气流,让他未能察觉。

  吐出一口血,踉跄两下往后撤离。

  炼狱信寿郎看着对方,空洞着眼神露出了笑容。他下了死手,对方必死无疑。

  感受到生命在流逝,与此同时身体产生了麻痹的症状,对方明白自己中毒了。

  在生死弥留之际,他看到炼狱信寿郎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右眼。

  冰冷的眼瞳中刻着上弦二字。

  握刀的手悄悄握紧了刀柄,乖乖等死是不可能的。

  一米,两米……

  炼狱信寿郎忽然停下了,神情惊愕,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难以置信的东西。

  ……

  他看到母亲站在另一个自己身边,蹲下身试图帮助另一个自己。女人神情悲伤、难过,她一边慌张得手足无措,一边默默落泪。

  炼狱信寿郎垂眸看着手中染血的刀刃,仰头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在对方的视角,则是炼狱信寿郎僵硬在原地,过了不知道多久,至少久到他都感到自己开始昏涨了,炼狱信寿郎才动了,他低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变得温和了许多——没有多少杀意了。

  他迈开腿,继续向他走来。

  对方暗暗提高了警惕,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尽管他现在没有多少力气了。

  炼狱信寿郎做了个令对方没能想到的举动:他半蹲下身,另一只手握住他拿刀的手的手腕,强制对方把刀拿出来,然后自己撞上去。

  血液从嘴角流出,对方神色错愕的看着炼狱信寿郎抬起头,看向他的旁边。

  明明他旁边什么也没有。

  ……

  女人依旧围着另一个自己转,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他。

  炼狱信寿郎沉默的转回头,不再抱有希望。

  早在他接受鬼王的血液和招揽时他就明白了,那个女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后悔现在正在走的路吗?”炼狱信寿郎平静的问道。

  对方:“不会后悔。”

  “嗯,也是。既然如此,就勇敢的走下吧,不要回头。要做到就算是死,也抱着这个态度。”

  “呃……”

  “真想在吃一次盐烤鲷鱼配番薯饭啊。”

  “呵……”

  炼狱信寿郎最后一丝意识消散之际,他看到女人转头看向了他。

  眼神微动,他释怀的合上了眼睛。

  若有人问他后悔吗,他的回答是不。

  选择了的事就不要后悔,所以应该问他遗憾吗,那他才会说遗憾。

  ……

  真好啊……

  他的人生虽已无可救药,但另一个他未来光明。

  其实在变成鬼没多久后他就没了活下去的欲望,吃人也好,杀人也罢,都是鬼王的命令,而他只是照做罢了。

  唯独练剑他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坚信那是习惯。而富冈义勇现在想来是早就看穿了,所以才会说:“人们谎话说着说着就成了真的,真是可悲呢。”

  信寿郎看着化成灰烬被风吹散消失在天地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心口不痛了,低头看去,并用手摸了摸,一片光滑。

  思起男人方才的小动作,信寿郎渐渐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的看着地上的衣服,捡起了暗红色的外套。

  ——

  昏暗的房间烛光摇曳,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站在书架前。

  突然咔嚓的一声轻响,男人转头看向挂着玉牌的墙壁,上面有一块玉牌碎裂,同时和旁边其他的玉佩相比黯淡无光。

  男人放下书走过去,他摘下挂在上面碎裂开的玉牌,翻过来,炼狱信寿郎一排字映入视线。

  信寿郎就算是被砍断脖子也不会死,加上现在是夜晚,排除被阳光消灭的可能,答案呼之欲出。

  用力一握,玉牌碎成粉末。男人张开手,任由粉末掉下,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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