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信步思纷纭,棋局未终已见深。

  冷月清风伴孤影,子规啼血夜沉沉。

  提笔挥毫书壮志,前程似锦待君临。

  预谋远略展宏愿,备足精神再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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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棠思之再三,乃复微信曰:“院长钧鉴,吾深思熟虑,以为若得院长首肯,容吾忝列门墙,此事或可成也。盖因常例先预发一基数,余则视绩效考核而定,犹发之而略扣之。吾满怀信心,已着手整理数据,搜集科研资料,冀早动手,多劳多得。

  “教授宽心!吾乃有志之士,必竭力招徕贤能,以壮声势。教授有底,吾则倍增信心。惟众人常陷于定势思维,正如教授所言,近年心境淡泊,故不欲急于求成。实则最大阻碍,在于学校评鉴人才,过于偏重近五年之成果,故须改弦易辙,以成果为导向。

  “教授之热情洋溢,溢于言表,感佩之至。然具体实施,尚需学校人事处之力行。故下一步,人事处长之态度,实为关键。

  “近日全校忙于毕业生事务,定于六月八日令诸生离校。吾必竭力于六月内促成院长入职之事。”观此情势,正棠前期之交游颇见成效,院长对其才学深表赞许,引荐之事必当全力以赴。若此二者,公办之职并得兼收,则院长实为助正棠心愿得偿之贵人矣。

  “蒙院长错爱,深感受宠若惊,必不负所托,竭诚以报。”慎防功高震主,恐己之才艺卓绝,致年轻院长心生忌惮,故正棠于言辞间,力求谦逊低调。

  是日,院长复遗皇莆教授书,言已禀报校之领导,欲共谋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之申报,并转省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之旧档以资正棠参详。院长之意,盖欲正棠先行其务,其计甚精,且念正棠前所荐之企业资源,提议可联重澴水务共为申报。并预言之,若涉自来水工程之中心,必属资源环境之域,专攻公益技术之研发,省府鼎力扶持,而省内尚无此类工程中心之设。院长此举,似有诱正棠无偿精思撰述申报书之意,又许以空头之诺,曰六月底前必成正棠及其子之入编之事。

  正棠闻之,答曰:“遵院长之命。”

  院长复言:“吾言使君望未来而满怀憧憬,务须砥砺前行,共谋微末之业也。”此院长者,实乃智、情、财三商兼备,八面玲珑之人物,其辞令之妙,令人叹服。

  胸藏万卷书,鬓已染秋霜,面亦蒙尘垢。时至今日,己之贫贱富贵,已非所计。无余物可耀,亦无余事可拾。于功名富贵,已随波逐流,不复强求。天悯其父,为子前程计,悉心筹划,以保其职业之基,托底而无忧,令人唏嘘无奈。

  后正棠言及此事,略成其半,盖正棠之调档函已发,且已告之赴任矣。若正棠欲领数月之薪,惟需一卡之便,无甚繁琐。至于正棠缘何不遵期赴任,或因院长所诺正棠子入编之事未果,此乃主因之一也。且彼时院中唯一博士亦力阻正棠之行,其中必有隐情。终而论之,恐其弄巧成拙,失却一线佳机,而转赴四五线偏远小城之小职,此逆向之行,得不偿失也。

  再言正棠之子,自署洋名Thomas,曾于归国之际,与正棠教授门生交语,述其于癸巳年十月,入亚琛工业大学之Freshman Institute研习。其科考所涉,有数学、德语笔试及德语面试。论及数学难度,Thomas以为不甚高峻;而德语之难,尤在面试一关。考官或设随机之问,或令观图言志,或谈日常琐事,意在察其应对。Thomas以为,考官所重者,非独德语之精,更在性情之是否宜于游学。若性格外向,或能更胜一筹。

  取士之标,实系于择T、W或M-Kurs之别。概而言之,工科T-Kurs对数学之要求尤高,较经济班则德语之门槛稍低;医学之道,则数学德语皆需兼擅。Prep之学,除德语外,余皆非甚难。尤可称道者,FH Aachen之Prep终试,化学一科乃采口试之法,但求考官明其意即可,学子可于黑板之上,边绘边释,以助说明。

  申请之际,Thomas诫诸生曰:择私立Prep项目,须慎之又慎。或有中介于招生之初,言之凿凿,谓Prep后可遍申德国学府,然及至校中,方知此Prep非传统FEP/FSP Prep,实为某地大学点对点招生之预备,毕业后仅能入指定FH或特定大学之特定专业。FH Aachen Prep亦有此类项目,然为英语班,德语班学子无需忧虑。故探Prep之详情,吾人宜径访预科德国官网,觅得德方招生之联系方式,书函以询,方为稳妥。切勿轻信中介之言,以免误入歧途。

  Thomas自预科(Prep)毕业后,遂向数所名校递交了申请,计有亚琛工业大学(RWTH)之建筑及环境工程、多特蒙德大学之建筑、伍珀塔尔大学之建筑专业,以及波鸿鲁尔大学之环境科学。尤为一提,伍珀塔尔之建筑系面试别出心裁,需申请者依据给定题目自制建筑模型,携其照片赴会。

  至于波鸿,Thomas忆及该校乃首批发放入学确认(zu)者,且限时回复是否接纳,一旦确认,则他校无缘,故托马斯未予理会。录取之线,多视专业是否为受限(NC)而定,历年平均分数常可见于各校官网之专业页面。非受限专业,则成绩非唯一考量。

  Thomas又举一实例,以飨读者。有友人以均分2.3入亚琛机械制造(彼时仍为NC),均分3.0则入电气(非NC)。而托马斯,均分高达1.5,竟于建筑专业遭拒,盖因建筑系尤重作品集,成绩非唯一标准。最终,托马斯择亚琛之非NC环境工程而就。

  Thomas以为,欧洲小城风貌相近,环境优美,生活悠闲,却也略显“古朴”,远离现代喧嚣,个人喜好各异。然数年之间,亚琛之魅力,在于其毗邻荷兰,驱车二十余分钟即达欧洲最大室内滑雪场,此乃托马斯最为倾心之处。

  彼时,Thomas与其父,一在国内,一居海外,各自为营,各忙其事。Thomas未尝知晓其父已悄然为其学成归来之事未雨绸缪。而正棠公,作为一位忧心忡忡之父,不顾其子是否需要,总欲预作筹划,以备不时之需,或曰预留后路,犹如棋局中之闲棋冷子,亦或谓之备胎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不动产争春未肯降,穷书生阁笔费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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