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愿望:让苏荔别再烦我,最好是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只想让她离我远一点。
而这一切都开始于五年前,我那糊涂爹以前是豫章郡艾县的一个小县官,后来走了狗屎运,傍上贵人后平步青云,在户部做了个小官。于是我们一家举家迁移到京城,在长安城东的常乐里安了家。
这里是商贾小贩安家的区域,也是被一些达官贵人视为下等区域的地方。
士农工商贾,商人在这个时代是最下贱的职业。就像白居士所言:“商人重利轻离别“。
为商经商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违背祖业,离今叛道。
沈忠一开始也不愿选这个地方,但是初来乍到,盘缠积蓄为了来京城做官已花费不少,所剩不多。
伢子望着风尘仆仆的沈家三口之家,又看到囊中羞涩的沈父,于是带他们来到长安城东的常乐里,这里的房子很是便宜。
东南偏僻的角落,有一座小宅院,门口贴的红纸对联已经泛白脱落了些,还有蜘蛛丝悬挂在门框上,看来是有些年限。
“进来吧!“伢子打开房门,招呼沈家人进来。
沈父皱着眉头踏进了里屋,这间小宅子有一进大小,里面放置的家具表面已附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能住人吗?一股霉味。“沈母掩着口鼻,一脸嫌弃地看道。
“夫人,之前带你们看的房,那地又宽敞又亮堂,可你们又嫌贵,现在这屋子,可是最适合你们要求的了。“伢子解释道。
“这屋很久没有住人了,有点味道正常,只要你们住进来,有了人气,这味就散了。“
“房子还是很不错的,家具齐全,而且能立马搬进来,很是适合你们。“
“能不能再便宜一些,这房子看起来挺久的。“沈父想着略为羞涩的钱袋子,侧头对陪同的伢子说道。
伢子赔笑道:“沈官人,京城的房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房子离皇城越近,这价格就越高。这房子虽然有十年的房龄,但是它离皇城近,要不是这房主着急用钱,说不定还不止三百贯呢,这价格真是良心价,你们买了就算是赚到了,你们今天要是错过了,以后肯定会后悔。“
沈父一听,这房子对于现在的他们确实还可以,当初找房子就是要寻离皇城脚程近的屋子,于是咬咬牙,决定买下它。
“就订下这一座,好了!“沈父缓缓吐了一口气。
伢子一听,先是笑眼咪咪地恭贺了一番,然后道:“房主着急用钱,要是沈官人准备好了的话,我这就去联系房主,然后我们就去办手续。“
沈父点了点头,然后同房主和伢子去衙门签订了房屋买卖凭证。
走出衙门后,伢子拿着丰厚的回扣恭贺道:“恭喜沈官人莺迁仁里,安居京宅。“
沈父心里的雀跃之喜溢于言表,脸上透露着幸福的笑容,为官二十余载,终于到了京城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他终于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他一定要让家人们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里后,他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张微黄的房契,展示道:“夫人,我们在京城有家了,有家了!“沈忠紧紧抱着夫人,开心地说道。
而后,看到小沈宜后,松开了手,走到儿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儿子,你也可以在京城读书了。“
沈母也走了过来,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这就出门,买点烧鸭,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母亲出门后,我顺着房屋的走向,来到了房屋的后门。打开咯吱咯吱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条不一样的街道,这里来往的马车偏少,几乎摆摊的商贩。
而这里最瞩目的是,一颗很高大的柿子树,树干粗而高壮,树叶红的,黄的,绿的交杂在一起,琳琅满目。还结了几颗小柿子,黄灿灿的,像个灯笼似的挂在树上。
我好奇地走近了瞅去,看着这色泽艳丽,饱满的果子,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一个人在树上跳了下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倒在地。
站起来后,我连忙拍拍衣服上的灰,落荒而逃。
而我根本想不到,这个人会是我未来五年内最大的噩梦。
————————————————————
常乐里人多杂乱,由于商贾多,故货物也多,各种货物堆积在房屋门口,连带着街道都小了一半。
走着走着,经常人挤人,肩碰肩,碰着了,磕到了,绊倒了,是常有的事。
沈母提着菜篮,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嘴里还时不时地呻吟着。
沈忠看到自己的妻子瘸着腿,连忙跑过去搀扶,问道:“夫人,怎么回事,脚怎么伤了。“
李兰心皱眉,哭丧着说道:“还不是被那些一身铜臭味的臭商人撞到了,害我歪了脚。“
沈忠搀扶着李兰心坐下,又脱下鞋袜,瞅着脚,有些发红发肿。
“是什么人,把你撞了,还撂下你一人回来?我去找他说说理。“沈父看着沈母,一脸心疼。
“就是住这里的商贩,推着小贩车,把我撞到了,把我扶起来后又给了我十文钱,让我去找郎中瞧瞧。“李兰心摊开手心里的十文钱。
“真是欺人太甚,撞了人就想给钱了事,不行,我得去找他算账。“沈父怒气中烧,急冲冲想出门讨说法。
“相公,算了,人家给钱了,十文钱呢!“李兰心急忙拉住自己的丈夫。
“区区十文钱就把你买了吗?这……欺人太甚!我宁愿不要这钱!“
“这……你难道不知道咋家的状况吗,买了房,我们积蓄所剩无几,你在朝中从事,以后打点的事还多着呢,钱,不得一点点积着?十文钱也是钱!“李兰心对着丈夫苦口相劝。
沈忠听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夫人,你暂且委屈委屈,等我以后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赚到了钱,我们就搬出去,换明华坊里的大宅子,三进三出的,让你们娘俩享福。“
沈忠一把搂过自己的妻子,李兰心感动地擦了擦眼泪。
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李兰心有点疑惑,是谁在敲门,刚想去开门。
沈父就伸手拦住了,说:“我去开门,兴许是前天定的一些用具到了。“
果然是定的家具,椅子和床,一些锅碗瓢盆。
商贩推着车来的,正一件一件往下拿。沈父笑眯眯地接过椅子,往家里走。忽而发现旁边跟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圆溜溜的大眼睛,也拿着盆,往里面送。
沈父疑惑,扭头对旁边的商贩说,“这是你家的小孩吗,这么小就来干活了?“
“这不是,我都不认识,我还以为是你家小孩呢。“商贩挠了挠头,笑道。
沈忠停住了脚步,蹲下来看着小女孩,说:“你是哪家的小孩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女孩眼睛亮亮的,笑着说:“沈大人,我叫苏荔,我家住在你家隔壁。“小女孩指了指旁边的小屋,表示这是她的家。
沈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那你怎么到这来了?你家大人呢?“
“我爹和娘干活去了,我知道,你们是我的新邻居,所以,我来帮帮你们。“小女孩声音糯糯的,很是好听。
沈父一听,哈哈大笑,说:“没想到,我有个这么热心肠的小邻居啊,不过,这东西太重了,你搬不动。“
小苏荔一听,表示自己可以搬一些轻的物品,于是从车里端来一只瓷瓶。
沈母看到后,害怕她把瓷瓶打碎了,立马从苏荔手上抢过,安慰说道:“不用你帮忙,我们可以自己来,你快回家去吧!
小苏荔又从车里拿下几只碗,说道:“这碗很轻,我可以。“
“不,不,不用!“沈母把瓷瓶交给沈父后,又从她手里夺走瓷碗,“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啊,你爹和娘说不定担心你跑哪里去了呢?“
这是我头一次见识到这姑娘是多么的虎,而且完全不识趣。母亲已经委婉地拒绝她了,可她好像没有完全领会似的。“没事的,我娘知道我在哪,而且我娘告诉我,邻里间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说完,还想继续从车里搬东西,沈母快她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想母鸡护幼仔丝的死死护住车里的东西。
小苏荔看到后,愣住了脚步,嘴巴抿得紧紧的。
沈父见状,招呼了我过来这边,我不明所以,直愣愣地走了过去。殊不知,父亲这是把我卖了啊。
父亲拉过我,对着小苏荔说:“这是我儿子沈宜,他刚来到这,对周围的事物都不清楚,你可以带他出去转转,认认路吗?“
小苏荔听到后,很是开心,立马应承了这件事,拉着我的手,就往街上去。
我看着她拉过我的手,脸有些发烫,连忙甩开,把手放在后面。她疑惑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我,又立马把我的手牵上了。“沈宜,把手给我,不然待会你就走丢了。“
我的手紧紧躲避着她,却奈何不过她的坚持。
她兴致勃勃地跟我介绍着,她的快乐小天地。
一只蝈蝈,一只竹蜻蜓,连路上的野花野草都有被取了名字,叫红红,黄黄之类的。
又带我去她家的鸡舍,给我介绍她家最会下蛋的母鸡和每天早上都要打鸣的大公鸡。
叽叽喳喳,啰里啰嗦的,在我看来,她有点烦,不,不是有点,是十分烦人。
我的耳朵充斥着她大惊小怪的声音,我脸上的不悦渐渐显露,可她似乎没有发现一样,依然喋喋不休。
我正想要离开,她一把扯住我的衣服,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说道,要带我去个地方。
她说话神神秘秘的,我有点好奇,就点头答应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的地方?还跟着她七绕八下的走。
这……这……不是我家后门的那条街吗,我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我家后门那条街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嗯,我知道,你跟我过来。“即使嘴上嫌弃,但我的脚还是跟上去了。
“就是这里了。“她站在一颗柿子树下,指着上面的柿子。
我看着眼前的柿子树,不由想到那天在这里被吓倒的事,脸不由地发烫起来。
只见她,身手灵活,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去了。还招呼我也上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上。她还劝我,说上面看到的风景不一样,很是漂亮。
我依旧拒绝了她,她见我态度坚决,就放弃了。站在树上,摘了几颗又红又亮的大柿子,然后跳了下来。
看到此景,我立马反应过来,问道:“上次从树下跳下来的人,是不是你?“
她听到后,羞愧地低下了头,说没注意到我在树下,然后不好意思吓到了我。
她想把摘下来的柿子递给我吃,但我很生气,然后跑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在那。
我很是生气,只是因为被人看见我怂的样子,而且是被一个小姑娘吓倒了,这令我很是没有面子。
而这一切都开始于五年前,我那糊涂爹以前是豫章郡艾县的一个小县官,后来走了狗屎运,傍上贵人后平步青云,在户部做了个小官。于是我们一家举家迁移到京城,在长安城东的常乐里安了家。
这里是商贾小贩安家的区域,也是被一些达官贵人视为下等区域的地方。
士农工商贾,商人在这个时代是最下贱的职业。就像白居士所言:“商人重利轻离别“。
为商经商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违背祖业,离今叛道。
沈忠一开始也不愿选这个地方,但是初来乍到,盘缠积蓄为了来京城做官已花费不少,所剩不多。
伢子望着风尘仆仆的沈家三口之家,又看到囊中羞涩的沈父,于是带他们来到长安城东的常乐里,这里的房子很是便宜。
东南偏僻的角落,有一座小宅院,门口贴的红纸对联已经泛白脱落了些,还有蜘蛛丝悬挂在门框上,看来是有些年限。
“进来吧!“伢子打开房门,招呼沈家人进来。
沈父皱着眉头踏进了里屋,这间小宅子有一进大小,里面放置的家具表面已附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能住人吗?一股霉味。“沈母掩着口鼻,一脸嫌弃地看道。
“夫人,之前带你们看的房,那地又宽敞又亮堂,可你们又嫌贵,现在这屋子,可是最适合你们要求的了。“伢子解释道。
“这屋很久没有住人了,有点味道正常,只要你们住进来,有了人气,这味就散了。“
“房子还是很不错的,家具齐全,而且能立马搬进来,很是适合你们。“
“能不能再便宜一些,这房子看起来挺久的。“沈父想着略为羞涩的钱袋子,侧头对陪同的伢子说道。
伢子赔笑道:“沈官人,京城的房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房子离皇城越近,这价格就越高。这房子虽然有十年的房龄,但是它离皇城近,要不是这房主着急用钱,说不定还不止三百贯呢,这价格真是良心价,你们买了就算是赚到了,你们今天要是错过了,以后肯定会后悔。“
沈父一听,这房子对于现在的他们确实还可以,当初找房子就是要寻离皇城脚程近的屋子,于是咬咬牙,决定买下它。
“就订下这一座,好了!“沈父缓缓吐了一口气。
伢子一听,先是笑眼咪咪地恭贺了一番,然后道:“房主着急用钱,要是沈官人准备好了的话,我这就去联系房主,然后我们就去办手续。“
沈父点了点头,然后同房主和伢子去衙门签订了房屋买卖凭证。
走出衙门后,伢子拿着丰厚的回扣恭贺道:“恭喜沈官人莺迁仁里,安居京宅。“
沈父心里的雀跃之喜溢于言表,脸上透露着幸福的笑容,为官二十余载,终于到了京城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他终于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他一定要让家人们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里后,他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张微黄的房契,展示道:“夫人,我们在京城有家了,有家了!“沈忠紧紧抱着夫人,开心地说道。
而后,看到小沈宜后,松开了手,走到儿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儿子,你也可以在京城读书了。“
沈母也走了过来,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这就出门,买点烧鸭,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母亲出门后,我顺着房屋的走向,来到了房屋的后门。打开咯吱咯吱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条不一样的街道,这里来往的马车偏少,几乎摆摊的商贩。
而这里最瞩目的是,一颗很高大的柿子树,树干粗而高壮,树叶红的,黄的,绿的交杂在一起,琳琅满目。还结了几颗小柿子,黄灿灿的,像个灯笼似的挂在树上。
我好奇地走近了瞅去,看着这色泽艳丽,饱满的果子,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一个人在树上跳了下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倒在地。
站起来后,我连忙拍拍衣服上的灰,落荒而逃。
而我根本想不到,这个人会是我未来五年内最大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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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提着菜篮,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嘴里还时不时地呻吟着。
沈忠看到自己的妻子瘸着腿,连忙跑过去搀扶,问道:“夫人,怎么回事,脚怎么伤了。“
李兰心皱眉,哭丧着说道:“还不是被那些一身铜臭味的臭商人撞到了,害我歪了脚。“
沈忠搀扶着李兰心坐下,又脱下鞋袜,瞅着脚,有些发红发肿。
“是什么人,把你撞了,还撂下你一人回来?我去找他说说理。“沈父看着沈母,一脸心疼。
“就是住这里的商贩,推着小贩车,把我撞到了,把我扶起来后又给了我十文钱,让我去找郎中瞧瞧。“李兰心摊开手心里的十文钱。
“真是欺人太甚,撞了人就想给钱了事,不行,我得去找他算账。“沈父怒气中烧,急冲冲想出门讨说法。
“相公,算了,人家给钱了,十文钱呢!“李兰心急忙拉住自己的丈夫。
“区区十文钱就把你买了吗?这……欺人太甚!我宁愿不要这钱!“
“这……你难道不知道咋家的状况吗,买了房,我们积蓄所剩无几,你在朝中从事,以后打点的事还多着呢,钱,不得一点点积着?十文钱也是钱!“李兰心对着丈夫苦口相劝。
沈忠听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夫人,你暂且委屈委屈,等我以后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赚到了钱,我们就搬出去,换明华坊里的大宅子,三进三出的,让你们娘俩享福。“
沈忠一把搂过自己的妻子,李兰心感动地擦了擦眼泪。
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李兰心有点疑惑,是谁在敲门,刚想去开门。
沈父就伸手拦住了,说:“我去开门,兴许是前天定的一些用具到了。“
果然是定的家具,椅子和床,一些锅碗瓢盆。
商贩推着车来的,正一件一件往下拿。沈父笑眯眯地接过椅子,往家里走。忽而发现旁边跟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圆溜溜的大眼睛,也拿着盆,往里面送。
沈父疑惑,扭头对旁边的商贩说,“这是你家的小孩吗,这么小就来干活了?“
“这不是,我都不认识,我还以为是你家小孩呢。“商贩挠了挠头,笑道。
沈忠停住了脚步,蹲下来看着小女孩,说:“你是哪家的小孩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女孩眼睛亮亮的,笑着说:“沈大人,我叫苏荔,我家住在你家隔壁。“小女孩指了指旁边的小屋,表示这是她的家。
沈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那你怎么到这来了?你家大人呢?“
“我爹和娘干活去了,我知道,你们是我的新邻居,所以,我来帮帮你们。“小女孩声音糯糯的,很是好听。
沈父一听,哈哈大笑,说:“没想到,我有个这么热心肠的小邻居啊,不过,这东西太重了,你搬不动。“
小苏荔一听,表示自己可以搬一些轻的物品,于是从车里端来一只瓷瓶。
沈母看到后,害怕她把瓷瓶打碎了,立马从苏荔手上抢过,安慰说道:“不用你帮忙,我们可以自己来,你快回家去吧!
小苏荔又从车里拿下几只碗,说道:“这碗很轻,我可以。“
“不,不,不用!“沈母把瓷瓶交给沈父后,又从她手里夺走瓷碗,“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啊,你爹和娘说不定担心你跑哪里去了呢?“
这是我头一次见识到这姑娘是多么的虎,而且完全不识趣。母亲已经委婉地拒绝她了,可她好像没有完全领会似的。“没事的,我娘知道我在哪,而且我娘告诉我,邻里间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说完,还想继续从车里搬东西,沈母快她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想母鸡护幼仔丝的死死护住车里的东西。
小苏荔看到后,愣住了脚步,嘴巴抿得紧紧的。
沈父见状,招呼了我过来这边,我不明所以,直愣愣地走了过去。殊不知,父亲这是把我卖了啊。
父亲拉过我,对着小苏荔说:“这是我儿子沈宜,他刚来到这,对周围的事物都不清楚,你可以带他出去转转,认认路吗?“
小苏荔听到后,很是开心,立马应承了这件事,拉着我的手,就往街上去。
我看着她拉过我的手,脸有些发烫,连忙甩开,把手放在后面。她疑惑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我,又立马把我的手牵上了。“沈宜,把手给我,不然待会你就走丢了。“
我的手紧紧躲避着她,却奈何不过她的坚持。
她兴致勃勃地跟我介绍着,她的快乐小天地。
一只蝈蝈,一只竹蜻蜓,连路上的野花野草都有被取了名字,叫红红,黄黄之类的。
又带我去她家的鸡舍,给我介绍她家最会下蛋的母鸡和每天早上都要打鸣的大公鸡。
叽叽喳喳,啰里啰嗦的,在我看来,她有点烦,不,不是有点,是十分烦人。
我的耳朵充斥着她大惊小怪的声音,我脸上的不悦渐渐显露,可她似乎没有发现一样,依然喋喋不休。
我正想要离开,她一把扯住我的衣服,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说道,要带我去个地方。
她说话神神秘秘的,我有点好奇,就点头答应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的地方?还跟着她七绕八下的走。
这……这……不是我家后门的那条街吗,我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我家后门那条街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嗯,我知道,你跟我过来。“即使嘴上嫌弃,但我的脚还是跟上去了。
“就是这里了。“她站在一颗柿子树下,指着上面的柿子。
我看着眼前的柿子树,不由想到那天在这里被吓倒的事,脸不由地发烫起来。
只见她,身手灵活,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去了。还招呼我也上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上。她还劝我,说上面看到的风景不一样,很是漂亮。
我依旧拒绝了她,她见我态度坚决,就放弃了。站在树上,摘了几颗又红又亮的大柿子,然后跳了下来。
看到此景,我立马反应过来,问道:“上次从树下跳下来的人,是不是你?“
她听到后,羞愧地低下了头,说没注意到我在树下,然后不好意思吓到了我。
她想把摘下来的柿子递给我吃,但我很生气,然后跑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在那。
我很是生气,只是因为被人看见我怂的样子,而且是被一个小姑娘吓倒了,这令我很是没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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