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你这个疯子。”斯温踱着步子，不靠近瑟雷西，也不远离欧内斯特，“你是为什么陷入疯狂的？你是为什么献身混沌的？我和你不一样，我只为了我自己的意志，不像你只做一条狼狈的狗。”
“狼狈的狗？说得真好，没错，我就是一条狼狈的狗而已。”瑟雷西依旧神经质的笑着，并没有因为斯温的侮辱而产生愠怒，“但是你又如何呢？你引以为傲的自己的意志，又真的单纯属于你，而不是来自于他人的希望吗？不是来自于你的祖父、你的先祖，乃至在你身后冷眼看着你我的初代午夜伯爵吗？你并没有像你自己想的那样了解自己，斯温·诺·杰里柯，你还什么都不懂呢，你对于阿特洛波斯的了解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透彻，祂可以说是全知全能的午夜女神，你又如何确定，你现在所做的对抗祂意志的一切行为，不是祂期盼你做的呢？你怎么知道自己的思维，不是早就已经被祂入侵、被祂编排好的呢？不要过分相信自己，杰里柯，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投身混沌的话，那么你最好放弃自己的骄傲。固然，那是最好的对抗阿特洛波斯的手段，但是，在混沌中，你必然会失去你自己。”
瑟雷西张了张上下颚骨，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在做其他的动作。
他是想添嘴唇吗？斯温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你对混沌的本质十分已经充分了解了，嗯？我看没有，你还没有理解那种状态，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尖锐的笑着，声音像是指甲在黑板上摩擦一样刺耳，“你知道混沌的本质是什么吗？”
他龇着牙，好似在嘲笑着斯温。
“是绝对的公平。”
被瑟雷西这样盯着，斯温不知为何感到一分心悸，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什么事情的可能性都是一样的，所有的概念都是等同的，这个世界上最小的事物莫过于天空而最大的却是尘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那是完全公平的世界，什么都是平等的，什么都是自由的，在那里你确实可以逃避了阿特洛波斯的控制，但是你所要抛弃的东西只会更多。不要以为自由是什么好东西，它跟你现在所厌恶所憎恨的东西没有区别，因为自由本身就是一种束缚。”
斯温默然，瑟雷西的话语永远像是致命的毒药，在他的词锋面前，很少有人坚持的住自己的信念，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他比任何人都要深入混沌，因此当他从混沌中伸出手时，几乎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捕捉。
“午夜之中，究竟谁是狱卒，谁是囚犯？”带着阴冷而阴鸷的低沉嗓音，瑟雷西继续蛊惑着斯温，“到底谁说了真话，又是谁一直在欺骗你呢？”
“嗯？欧内斯特先生，您觉得呢？”
瑟雷西突然看向了欧内斯特。
正被斯温的乌鸦群围困着的欧内斯特疑惑的看向瑟雷西，他不明白瑟雷西为什么会突然把话语的矛头指向他。
看了看身边蠢蠢欲动的乌鸦，欧内斯特谨慎的没有开口。
“欧内斯特先生，您是否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似乎摆在自己眼前的事情会有那么一丝些许的不真实，生活中总会有如荆棘刺般的焦躁，好像有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这种如锥刺股的瘙痒感是否总是如影随形，让您不安呢？”
欧内斯特沉着脸，暗暗握紧了拳头。
“你又想让我相信什么？你的话语中没有谎言，也没有真相，你试图把你的想法灌输进我的思维里，从而将这些都变成真实的，哪怕它们原本是虚假的。”
他瞥了眼斯温，平复了一下呼吸。
“说吧，这次，你又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不是我要告诉你什么真相，而是你差不多该记起来了那些真相。”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眶瞄向了帝国之厅的大门，窥视着外面的夜色，“差不多了，这个魔法阵完成了。”
“完成了什么？”斯温皱眉问道，不过马上，他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自此十二岁以来，一直在他耳边回响的低语声骤然消失不见了，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阿特洛波斯无处不在，祂带给杰里柯的诅咒也从不消失，可现在，这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你做了什么？”斯温惊疑不定的看着瑟雷西。
“做了什么？哈，先生，您觉得呢？您一直想逃避那位可爱又可怕的午夜女神，为此甚至不惜献身混沌，付出所有只为了换取灵魂的片刻安宁，既然如此，您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你把这个大厅……”斯温惊讶的盯着瑟雷西，“变成了混沌的领域？”
“就如我刚才说的，在混沌之中……”瑟雷西掉在一边的手骨蓦然抬了起来，比作一把手枪，对准了斯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任何可能的发生概率都是平等的，所以……”
“砰！”
从森白牙齿间发出的声音变成了一声真正的枪响，哪怕没有子弹，依旧带起了一阵硝烟。
斯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汩汩淌着血。
“真是……”斯温摸着胸前的枪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真是奇妙，这种感觉，难以想象，又难以言喻，但不可否认，这就是我期望的。”
他抬起头，看着瑟雷西。
“然而，你没打中。”
斯温跨出一步，然后出现在瑟雷西的面前，斯温的靴子踩在了瑟雷西的头盖骨上。
“猜猜，我杀死你的可能性是多少？”
瑟雷西的白骨嘴角咧了起来，看起来是在笑。
“当然是……百分之五十。”
靴子踏下，瑟雷西的骷髅头顿时粉碎。
斯温轻吸了口气，然后呼了出来。
“和你就到这里，你是一个可怕的人，我绝不想再和你又任何瓜葛了。我向混乱寻求逃避秩序，而你向混乱寻求愉悦，你是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的人。”
转过身，斯温看向被自己使魔团团包围的欧内斯特。
“现在，到你了。”
被乌鸦群围在中央的欧内斯特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斯温却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怪异气息。
斯温微微蹙了蹙眉头，同时提高了警惕。
而欧内斯特浑然不察周围的情况，现在他的脸上急剧变化着，扩大到极点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记忆。
“我要你离开这里，欧内斯特，你必须尽快离开午夜堡，到德为得去。”
“尽管恨我好了，把我当做你最大的敌人，把午夜堡当做你这辈子最厌恨的地方，然后离这里远远的，离杰里柯这个姓氏远远的，离午夜伯爵远远的！”
“即使只有你一个人，也必须离开这里！”
欧内斯特捂着脑袋，宽阔的肩膀不住的轻微颤抖着。
“我……我……”
他的眼里含满了泪水，迷茫和痛苦交织在他的面孔上。
“不……不应该这样，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到底该相信什么，我到底该与谁为敌？”
斯温看着自言自语的欧内斯特，眯起了眼。
欧内斯特低耸着脑袋，偷偷瞄了一眼斯温。
“我的儿子……我已经分辨不清楚了，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分辨不清楚我是否真的有儿子。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恨我的父亲还是爱我的父亲，还是说，这两种可能性都是真实的。”
“如果这是给我的惩罚，那么我理应接受。又或者去抗拒，我到底该相信什么，是否是我欺骗了我自己？”
他放下了抱着脑袋的手，哀戚的看向斯温。
斯温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眼里看的这样的神情，那是一个父亲看着儿子的神色。
“我很抱歉，孩子。”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仰起头望向屋顶，“请结束我的生命好了，就当是我欠你的，给我轻松，给你痛快。”
“你为什么而道歉？”斯温斜着身子，睥睨着欧内斯特，“你从不道歉的。”
欧内斯特沉默了会儿，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是的，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突然间我发觉自己的坚强或许只是虚假的感受。达克斯达说的是对的，虽然他是一个疯子，但他是对的，我从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我只是接受着命令，接受着欺骗，仅此而已。”
“所以，你想告诉我……”斯温微微吸了口气，“你对我的仇视，只是因为你被欺骗了的缘故？你觉得这样就能摆脱了？”
“我从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欧内斯特转过脸，盯着斯温，“我对你做过的事情确实无可弥补，我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而现在我醒悟，也不会去问你恨我的原因，我只想补偿，哪怕这些补偿不了我的过错。”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憋住了泪水。
“对你，还有对伯莎犯下的过错。”
“没有这个必要。”斯温依旧没有用正眼看欧内斯特，“你不亏欠我什么，你也不亏欠我的母亲什么。而如果你想知道我恨你的理由，那很简单。”
斯温也抬起手，比作手枪的形状，对准了欧内斯特。
“我不像你，一切都被蒙在鼓里，我知道这一切，很清楚这一切，因为这些东西我都从祖父那里知道了。”
欧内斯特的表情稍稍显得有些茫然。
“在我杀死他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欧内斯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斯温。
“你杀死了……”
“砰”
枪声响起，欧内斯特捂着胸口，带着遗憾和惊讶倒了下去。乌鸦群化作黑色羽毛，落在了欧内斯特的身边，像是给他的葬礼献上的花。
“是的，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到地狱里去问他。”
斯温转过身，搜寻起维庭的身影。
“反正你们都不会上天堂。”
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斯温敏锐的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黑色羽毛如飞刀般脱手而出，尽管斯温的反应很快了，但依旧没能击中对手。
“杨·诺·达雷斯。”
斯温咬牙切齿的看着背负着欧内斯特，已经跑到了帝国之厅门口的杨。
杨的嘴角还带着血迹，气息也很急促，但是眼神中却颇有得意。
“猜猜看，我能逃出这里的概率是多少？”
他轻蔑的一笑，然后轻灵的走出大门，消失在了斯温的视野中。
“狼狈的狗？说得真好，没错，我就是一条狼狈的狗而已。”瑟雷西依旧神经质的笑着，并没有因为斯温的侮辱而产生愠怒，“但是你又如何呢？你引以为傲的自己的意志，又真的单纯属于你，而不是来自于他人的希望吗？不是来自于你的祖父、你的先祖，乃至在你身后冷眼看着你我的初代午夜伯爵吗？你并没有像你自己想的那样了解自己，斯温·诺·杰里柯，你还什么都不懂呢，你对于阿特洛波斯的了解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透彻，祂可以说是全知全能的午夜女神，你又如何确定，你现在所做的对抗祂意志的一切行为，不是祂期盼你做的呢？你怎么知道自己的思维，不是早就已经被祂入侵、被祂编排好的呢？不要过分相信自己，杰里柯，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投身混沌的话，那么你最好放弃自己的骄傲。固然，那是最好的对抗阿特洛波斯的手段，但是，在混沌中，你必然会失去你自己。”
瑟雷西张了张上下颚骨，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在做其他的动作。
他是想添嘴唇吗？斯温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你对混沌的本质十分已经充分了解了，嗯？我看没有，你还没有理解那种状态，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尖锐的笑着，声音像是指甲在黑板上摩擦一样刺耳，“你知道混沌的本质是什么吗？”
他龇着牙，好似在嘲笑着斯温。
“是绝对的公平。”
被瑟雷西这样盯着，斯温不知为何感到一分心悸，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什么事情的可能性都是一样的，所有的概念都是等同的，这个世界上最小的事物莫过于天空而最大的却是尘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那是完全公平的世界，什么都是平等的，什么都是自由的，在那里你确实可以逃避了阿特洛波斯的控制，但是你所要抛弃的东西只会更多。不要以为自由是什么好东西，它跟你现在所厌恶所憎恨的东西没有区别，因为自由本身就是一种束缚。”
斯温默然，瑟雷西的话语永远像是致命的毒药，在他的词锋面前，很少有人坚持的住自己的信念，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他比任何人都要深入混沌，因此当他从混沌中伸出手时，几乎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捕捉。
“午夜之中，究竟谁是狱卒，谁是囚犯？”带着阴冷而阴鸷的低沉嗓音，瑟雷西继续蛊惑着斯温，“到底谁说了真话，又是谁一直在欺骗你呢？”
“嗯？欧内斯特先生，您觉得呢？”
瑟雷西突然看向了欧内斯特。
正被斯温的乌鸦群围困着的欧内斯特疑惑的看向瑟雷西，他不明白瑟雷西为什么会突然把话语的矛头指向他。
看了看身边蠢蠢欲动的乌鸦，欧内斯特谨慎的没有开口。
“欧内斯特先生，您是否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似乎摆在自己眼前的事情会有那么一丝些许的不真实，生活中总会有如荆棘刺般的焦躁，好像有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这种如锥刺股的瘙痒感是否总是如影随形，让您不安呢？”
欧内斯特沉着脸，暗暗握紧了拳头。
“你又想让我相信什么？你的话语中没有谎言，也没有真相，你试图把你的想法灌输进我的思维里，从而将这些都变成真实的，哪怕它们原本是虚假的。”
他瞥了眼斯温，平复了一下呼吸。
“说吧，这次，你又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不是我要告诉你什么真相，而是你差不多该记起来了那些真相。”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眶瞄向了帝国之厅的大门，窥视着外面的夜色，“差不多了，这个魔法阵完成了。”
“完成了什么？”斯温皱眉问道，不过马上，他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自此十二岁以来，一直在他耳边回响的低语声骤然消失不见了，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阿特洛波斯无处不在，祂带给杰里柯的诅咒也从不消失，可现在，这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你做了什么？”斯温惊疑不定的看着瑟雷西。
“做了什么？哈，先生，您觉得呢？您一直想逃避那位可爱又可怕的午夜女神，为此甚至不惜献身混沌，付出所有只为了换取灵魂的片刻安宁，既然如此，您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你把这个大厅……”斯温惊讶的盯着瑟雷西，“变成了混沌的领域？”
“就如我刚才说的，在混沌之中……”瑟雷西掉在一边的手骨蓦然抬了起来，比作一把手枪，对准了斯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任何可能的发生概率都是平等的，所以……”
“砰！”
从森白牙齿间发出的声音变成了一声真正的枪响，哪怕没有子弹，依旧带起了一阵硝烟。
斯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汩汩淌着血。
“真是……”斯温摸着胸前的枪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真是奇妙，这种感觉，难以想象，又难以言喻，但不可否认，这就是我期望的。”
他抬起头，看着瑟雷西。
“然而，你没打中。”
斯温跨出一步，然后出现在瑟雷西的面前，斯温的靴子踩在了瑟雷西的头盖骨上。
“猜猜，我杀死你的可能性是多少？”
瑟雷西的白骨嘴角咧了起来，看起来是在笑。
“当然是……百分之五十。”
靴子踏下，瑟雷西的骷髅头顿时粉碎。
斯温轻吸了口气，然后呼了出来。
“和你就到这里，你是一个可怕的人，我绝不想再和你又任何瓜葛了。我向混乱寻求逃避秩序，而你向混乱寻求愉悦，你是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的人。”
转过身，斯温看向被自己使魔团团包围的欧内斯特。
“现在，到你了。”
被乌鸦群围在中央的欧内斯特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斯温却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怪异气息。
斯温微微蹙了蹙眉头，同时提高了警惕。
而欧内斯特浑然不察周围的情况，现在他的脸上急剧变化着，扩大到极点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记忆。
“我要你离开这里，欧内斯特，你必须尽快离开午夜堡，到德为得去。”
“尽管恨我好了，把我当做你最大的敌人，把午夜堡当做你这辈子最厌恨的地方，然后离这里远远的，离杰里柯这个姓氏远远的，离午夜伯爵远远的！”
“即使只有你一个人，也必须离开这里！”
欧内斯特捂着脑袋，宽阔的肩膀不住的轻微颤抖着。
“我……我……”
他的眼里含满了泪水，迷茫和痛苦交织在他的面孔上。
“不……不应该这样，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到底该相信什么，我到底该与谁为敌？”
斯温看着自言自语的欧内斯特，眯起了眼。
欧内斯特低耸着脑袋，偷偷瞄了一眼斯温。
“我的儿子……我已经分辨不清楚了，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分辨不清楚我是否真的有儿子。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恨我的父亲还是爱我的父亲，还是说，这两种可能性都是真实的。”
“如果这是给我的惩罚，那么我理应接受。又或者去抗拒，我到底该相信什么，是否是我欺骗了我自己？”
他放下了抱着脑袋的手，哀戚的看向斯温。
斯温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眼里看的这样的神情，那是一个父亲看着儿子的神色。
“我很抱歉，孩子。”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仰起头望向屋顶，“请结束我的生命好了，就当是我欠你的，给我轻松，给你痛快。”
“你为什么而道歉？”斯温斜着身子，睥睨着欧内斯特，“你从不道歉的。”
欧内斯特沉默了会儿，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是的，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突然间我发觉自己的坚强或许只是虚假的感受。达克斯达说的是对的，虽然他是一个疯子，但他是对的，我从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我只是接受着命令，接受着欺骗，仅此而已。”
“所以，你想告诉我……”斯温微微吸了口气，“你对我的仇视，只是因为你被欺骗了的缘故？你觉得这样就能摆脱了？”
“我从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欧内斯特转过脸，盯着斯温，“我对你做过的事情确实无可弥补，我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而现在我醒悟，也不会去问你恨我的原因，我只想补偿，哪怕这些补偿不了我的过错。”
他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憋住了泪水。
“对你，还有对伯莎犯下的过错。”
“没有这个必要。”斯温依旧没有用正眼看欧内斯特，“你不亏欠我什么，你也不亏欠我的母亲什么。而如果你想知道我恨你的理由，那很简单。”
斯温也抬起手，比作手枪的形状，对准了欧内斯特。
“我不像你，一切都被蒙在鼓里，我知道这一切，很清楚这一切，因为这些东西我都从祖父那里知道了。”
欧内斯特的表情稍稍显得有些茫然。
“在我杀死他的时候，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欧内斯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斯温。
“你杀死了……”
“砰”
枪声响起，欧内斯特捂着胸口，带着遗憾和惊讶倒了下去。乌鸦群化作黑色羽毛，落在了欧内斯特的身边，像是给他的葬礼献上的花。
“是的，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到地狱里去问他。”
斯温转过身，搜寻起维庭的身影。
“反正你们都不会上天堂。”
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斯温敏锐的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黑色羽毛如飞刀般脱手而出，尽管斯温的反应很快了，但依旧没能击中对手。
“杨·诺·达雷斯。”
斯温咬牙切齿的看着背负着欧内斯特，已经跑到了帝国之厅门口的杨。
杨的嘴角还带着血迹，气息也很急促，但是眼神中却颇有得意。
“猜猜看，我能逃出这里的概率是多少？”
他轻蔑的一笑，然后轻灵的走出大门，消失在了斯温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