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村长严肃的声音传来,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许家大哥手上的扫帚。

  “许湉湉,你又作什么幺?”

  许湉湉一摊手:“不就是打了许春桃一顿,何必这么大阵仗?”

  许家大哥难以置信,到这时候了,许湉湉竟仍不知悔改。

  高大的汉子瞬间佝偻了身躯,死死握紧拳头,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步步逼近许湉湉。

  赵桂花连忙挡到许湉湉身前:“老大!你要干什么!你还要打你妹妹不成?”

  “啊!”许家大哥嘶吼一声,双手抱头,痛苦闭眼。

  再睁眼,眸内已经一片血红。

  他狠狠一拳锤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滑落,一滴一滴摔出一朵朵血花。

  “爹娘!”他绝望悲愤,额角青筋直冒,忿忿怒吼:“你们闺女是人!我闺女就不是人了吗?”

  “我闺女!也是,我的,心头宝啊!”

  许家大哥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

  老实人的愤怒更让人动容,围观村民中,好几个有闺女的汉子都红了眼。

  此时,人群中有人喊了句:“太欺负人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村的姑娘都这样恶毒呢!有这种败类在,咱村的姑娘还咋嫁到好人家?”

  一句话,瞬间将许湉湉推至刀口浪尖,成了全村的罪人。

  许湉湉不动声色扭头,目光扫过低头抹泪的许家大嫂。

  记忆中,刚刚那个喊话的中年妇人可是许家大嫂的好朋友,许春桃的忠实拥护者。

  个人矛盾瞬间变为集体矛盾!

  村民群情激奋,恨不得冲上来咬下许湉湉一块肉!

  “哇!”

  猛地,独属于孩童凄厉高昂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孩哭着冲到许湉湉面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她的小腿,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呜哇!不要打死我姐姐!”

  刚刚喊话的中年妇人再次抹泪:“太可怜了,许家老大为老许家当牛做马,就落得个闺女被人打死的下场!”

  许湉湉在心中啧啧称奇。

  怪不得许春桃心机深沉,处事周全。

  看看这一个个神队友,先是引导群体矛盾,再利用夸张手法将小矛盾变身大矛盾,直接引爆所有人的愤怒与同情。

  牛哇!

  “太过分了!你家闺女是人,人家闺女就是草吗?”

  “不知检点还刁蛮任性!昨天春桃还那么帮她说话!狗咬吕洞宾!”

  “村长评评理!把许湉湉沉塘!咱们许家村可没这种姑娘!”

  “对!沉塘!”

  村民的愤怒值已经达到顶峰。

  许湉湉丝毫不慌,还悄悄安抚有些慌乱的许家老两口。

  愤怒吧!

  激动吧!

  现在越激动越愤怒,一会儿脸肿的就越高!

  她想要达到的效果,才会越好!

  许湉湉昂首,挺直腰背不肯服输:“我没错!”

  一剪秋瞳,半滴清泪,下巴高昂,摇摇欲坠。

  如果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春桃是悲极、苦极,那面前的许湉湉则是骄极、傲极。

  村民仿佛又看到昨天那个虚弱至极却扬言要屠他们满门的许湉湉,一时哑然。

  村长面色铁青:“你非要我将你那点丑事都抖出来吗?”

  许湉湉哼道:“我哪有什么丑事!”

  村长扬声,将昨日他的发现,还有跟许春桃的对话都全盘托出,并从主观上着重强调了许春桃为许湉湉所做的努力。

  村民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默默垂泪的许春桃瞬间痛哭出声,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无人不为她动容。

  许湉湉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立马准备上干货。

  她挥挥手,赵桂花十分配合的拿出昨天那双布鞋。

  “村长,你说的丑事就是指这一双布鞋?”

  村长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喇喇将证物拿出来,立马劈手夺过仔细检查。

  “白”字还在,没掉包。

  “就是这双,这里面绣着白猎户的姓,咱们村,可就一个人姓白,你还想抵赖吗?”

  许湉湉昂首:“这不是我的。”

  “你胡说!”村民群情激奋:“昨天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大伙儿都看到了!”

  许湉湉扬声问:“在我房间里的东西就一定是我的吗?我问你们,你们谁看见过我做鞋?还给鞋面绣字,我要有那本事,我娘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村民面面相觑。

  大伙儿都是一个村的,十几年来只听说许湉湉懒惰骄纵,却从没一人见她碰过针线。

  许春桃眼看事情不对,声声泣血:“小姑!我替你在村长面前担保,你为什么要害我?明明就是你让我教你的!你敢发誓吗?”

  她抹了一把眼泪:“而且村里的姑娘,也只有你跟着四叔学过认字,除了你,谁还能绣出一个字来?”

  许湉湉的四哥与她最好,又在镇上读书,许春桃这话真真假假,可信度反而极高。

  许湉湉拔高声音:“那为什么没人看见过我动针线?”

  许春桃在心底冷笑。

  上套了吧傻子!

  她抽噎道:“你自己偷偷在房间里背着人做,谁能看见?”

  村长和族老们齐齐颔首:“许湉湉,你闹够了没有?这次必须要把你关祠堂教导惩罚,以正村风!”

  村民们也振臂高呼,庆祝胜利。

  许湉湉“啪啪”鼓起掌来:“真是天衣无缝的栽赃呢!只可惜,你算漏了一个线索。”

  她要的,就是许春桃在人前说的这句话。

  说谎,可是狼人自爆的大前提呢!

  “我长期服药,常用的东西都沾了药味,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我屋里检查,只是这布鞋上,可一点没沾上呢!”

  许春桃闻声色变,不肯相信:“那股药味谁闻到过?”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有看热闹的大娘从许湉湉屋里冲出来:“真有真有,味道很轻,要凑近使劲闻。”

  许春桃还要再次开口,却被许湉湉抢先一步:“你不会是想说,我一个刚学会做鞋的生疏新手,做一双鞋一两天就能完成吧?”

  人群中发出哄笑声。

  那咋可能呢!

  就算是村里手速最快的大婶,做一双鞋起码也要七天,别的不说,光是千层底,就需要下大工夫。

  像许湉湉这种娇滴滴的初学者,还要背着人做,起码要两个月。

  两个月,咋可能没药味呢?

  许湉湉声音轻飘飘,似是在叹:“唉,我早说了,我名声差,就能随便给人栽赃陷害。”

  轻轻的一句话,却像是凭空挥出的一巴掌,重重扇在大伙儿脸上。

  刚刚大骂许湉湉的村民都齐齐低头。

  那时候有多愤怒,现在脸就有多疼。

  脸有多疼,对许春桃的敌意就有多大。

  人呐!从来都更愿意给自己做过的蠢事找无数的借口,比如,被许春桃蒙蔽。

  村长从来没感觉这么丢脸过。

  他瞪了许春桃一眼,许春桃拼命摇头,泪水盈盈而落。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小姑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啊!你完全可以让奶奶帮你做好,奶奶那么疼你,她愿意为你干任何事!”

  村长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这只能说明不是你亲手做的,不能判断是春桃嫁祸给你,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许湉湉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中满是警告。

  村长想要息事宁人,许湉湉一直都知道。

  他未必就多信任许春桃,不过是以往为许春桃说话站台的次数太多,现在反水,威严面子皆会荡然无存而已。

  “有啊!”许湉湉笑容甜美:“我有,直接锤死她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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