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深知不彻底说清楚只会让许淮抱有侥幸,只有把话说绝才能让他死心。

  他说完后再没有给许淮一个眼神,直接走人,留许淮一人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教室门口,江川正好撞见白书怀和宋时清,他们在门口不知说些什么。白书怀眼光瞟见江川,笑着打了个招呼,江川同样点点头。

  他进去后,白书怀目光不自觉跟随他的背影,身后冷不丁响起宋时清的声音:“你喜欢他?”听不出喜怒。

  白书怀收起唇角的笑意:“没有,你想多了。”

  宋时清幽幽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中看出些许蛛丝马迹。然而白书怀早有心理准备,表情伪装得无懈可击,坦然任他观察,还有心思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个忙我还要帮你多久?”

  宋时清眉眼沉下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怎么,这么快就嫌麻烦了?还早着呢,起码得半年许淮才会死心。”

  白书怀没发现他的异常,他有些忧心忡忡:“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我们这样不就是在欺骗他吗?如果被他知道了……”

  “放心。”宋时清笑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等过段日子你就该接受我的表白了。”

  白书怀捕捉到他声音似乎有点兴奋,犹疑望了他一眼,警惕道:“你没有骗我吧?等后面许淮死心后我们就会装作和平分手?”

  宋时清点点头:“没错。”

  他的表情看不出破绽,白书怀暂且相信他:“好,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的。那么下午放学后见。”

  许淮大概真的被打击到了,后面果然没有再来偶遇。这下子反倒是谌少言有点不习惯了,每次出教室都要左顾右盼一下,想看看许淮会不会再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江川:“你做什么?”

  谌少言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就是,有点不习惯,你说他怎么突然就不来找你了呢?”

  那天说的话江川并没有告诉谌少言,因此他很好奇。

  江川道:“第二次月考快开始了,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吗?”然而他身后背着的黑色背包里静静躺着一份整理好的历年竞赛真题。

  许淮不敢面对他,就托人替他送过来。他显然是用心找过,真题印刷得清清楚楚,按年份整齐排下来,连答案都是单独装订。江川拿到的时候甚至愣了几秒,确实没想到许淮被他那样说之后还愿意整理这份真题。

  江川最后还是收下了它,当做许淮的报恩。

  谌少言哀嚎一声:“高中为什么有这么多考试啊,没天理啊!”

  他属于临时抱佛脚的类型,考前一天悬梁刺股,挑灯夜读,由于逼入绝境往往能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潜力,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每次侥幸获得不错的名次后他又会彻底放下心来,下一次考试又这样做,循环往复。

  他扒拉住江川道:“川哥,救救孩子吧!求你借我笔记!我爸说了这次成绩我要是下降了就打断我的腿!”

  谌少言上个周末通宵打游戏被谌爸抓住后痛骂一顿,并且没收了游戏机,还让他写下保证书,成绩如果进步了才能拿回游戏机,否则就打断他的腿。

  提前被谌爸打过预防针的江川冷酷无情拒绝他:“不行,你爸特地打电话过来嘱咐我不准帮你。”谌爸的原话是让那个臭小子自生自灭。

  此话一出无异于五雷轰顶,谌少言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爸是铁了心要给我一个教训啊。”

  找江川帮忙这条路走不通,谌少言苦巴巴张脸,他提议道:“那我们周末去图书馆学习吧,在家我实在学不下去。”

  周末江川刚好要去参加数学竞赛,因此拒绝了谌少言的提议。

  考试那天他提前到达考场,白书怀在他楼上的考场。令人意外的是宋时清竟然和他分到同一个考场,还是斜对角的座位。

  俊美的Alpha眉眼桀骜不驯,见江川进来只是抬了一下眼,态度冷淡。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江川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之前从未有过的敌意。

  来不及多想,监考老师已经走进来,考试铃声响起后有条不紊地分发试卷。

  教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答题,只听得纸张唰唰唰翻页的声音。

  大概是呼应今年开始的高考数学卷改革,竞赛的题目比往年的还要难一点,但还在江川的预料范围之内,他只是扫了眼题目,就得出了大概的思路,神情没有变化,在草稿纸上简单推算一下就将答案填了上去。

  他淡定的神色在一众紧皱眉头的考生中显得凸出,连监考老师都忍不住往他那里看了一眼,装作不经意走到他旁边瞧了几眼,暗暗点点头。

  江川答得很快,做到最后一道大题时时间还剩一个小时。他把控着速度,在试卷上圈出几个关键条件,分别设出三种情况,列出公式,把条件代进去,思路清晰,过程简洁明了。

  当他把最后一个数字写上试卷时,斜后方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宋时清从他身边经过,交卷离开考场。

  他的离开无疑是个信号,还没有做完的同学加快了速度,额头泌出细汗,已经做完的和他一样起身交卷走人。江川是第六个离开考场的,他做事向来谨慎,做完后没急着交卷从头检查了一遍答案。

  大部分人还在考场上奋笔疾书,走廊上空荡荡的。由于时间还早,考场的大门还没打开,三三两两的参赛学生站在大门处闲聊。江川站到一边等候,宋时清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白书怀不久后也出来了,他现身那一刻,江川感知到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浓度提高,霸道的龙舌兰酒味逸散出来。

  人群稍微躁动起来,站在这里的也有Alpha和Omega,自然也闻到信息素的味道。立即就有人大喊一声:“谁的信息素泄露出来了,赶紧处理一下!”

  江川侧眸,却对上宋时清暗含警告的眼神。

  他在警告我?

  他冷淡地回视,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仿佛溅出火花。

  江川认为身为Alpha最麻烦的一点就是遇到同类的挑衅时会产生应激反应,此时他就像野兽被侵入领地,产生强烈的不悦感与被冒犯感。

  无声的对峙在白书怀走过来时暂时停息。宋时清收回信息素,江川也收回目光。

  白书怀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怎么了?”

  宋时清抢先迎上去,回答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他拉着白书怀就要离开,白书怀拗不过他,只好对江川道:“那我先走了。”

  江川“嗯”了一声,态度比从前更要冷淡,让白书怀的心一紧。他有些担忧地回头望他,却被江川无视掉。

  江川和许淮说的讨厌麻烦不是托词,他心中有些不耐烦,因为宋时清和白书怀异常的态度。这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让宋时清把他当做了情敌,Alpha的目光中是浓浓的警惕。

  当两人站在一起时,和宋时清疑似情侣关系的白书怀更多关注的竟不是宋时清而是他。

  这个世界似乎出了什么差错。

  江川的信息素在刚刚的对峙中也不由得泄露出来些许,那种不悦感直到他回到家后都还未消散。江川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冷着脸打开手机搜索页面,在搜索框打上他现在的情况,页面瞬间跳出来查询结果。

  最顶上的标题易感期三个大字映入江川眼中。

  他点进去,一目十行看完。最后把手机丢在一旁,揉揉太阳穴,心情糟糕。

  按照他搜索的结果,可能是来自其他Alpha的信息素刺激,让江川提前进入了一年一次的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冲动,易怒,伴随而来恐怖的独占欲,破坏欲,侵略欲,以及控制不住的信息素,会对同类产生刺激,也会诱发Omega进入假性发情状态。

  资料上提议,如果Alpha进入了易感期,最好居家隔离,以免对他人和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计划被打乱的不悦感和烦躁感不断从江川内心涌上来,他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忍住冲动,拿回手机再次搜索一下易感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分别父亲他们发了条消息告知他们自己进入易感期,顺便和老秦请假后,把食物准备好,江川进入房内反锁上门。

  星期三,当谌少言看到请假三天的江川单肩背包出现在教室里时,简直热泪盈眶,差点飞扑上去抱住他倾诉:“江川,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充分意识到了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啊。”尾音拖长,哀怨凄厉,闻者落泪。

  路凡在背后拆穿他道:“江哥,别听他的,他昨天又忘记背诵课文,被老秦抓个正着,罚他抄写课文十遍,现在都还没抄完。”

  谌少言瞪他:“去去去,别打扰我和江川诉苦!”

  他回头又换上悲戚的表情,刚嚎了一声:“江川……”

  江川面无表情经过他。

  这下子是个人都察觉到不对了。

  谌少言和路凡在他背后交换着眼神。‘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你去问问?’‘我不敢。’

  两人你推我搡,谌少言小心翼翼坐回位置,清清嗓子:“那个,江川啊……”

  江川看过来,谌少言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来,磕磕巴巴道:“没,没事了。”他恭敬地给江川留足空间,保持距离,上课时前所未有的积极听课,引得老师频频关注。

  江川的异常状态如同一场风暴般席卷整个教室,他垂眸写着试卷,脸上看不出喜怒,却偏偏让人觉得现在别惹他比较好。明明是下课时间,同学们都不敢大点声说话,甚至不敢经过他那边,于是肉眼可见的江川周围成了一圈真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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