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旁的人,这会儿本就害怕,再听见这话,怕是早就掉头跑了。

  可偏偏这个人是容世泽这个犟种!

  他有种上了脾气之后,根本不怕死的轴劲儿,气愤地道:“姐夫!虽然您贵为首辅,但今日这事儿,本就是你们做得不对。”

  “我知道这是我姐姐的意思,可我姐姐糊涂就算了,您怎么也不劝劝她?”

  “那慕容家同你们有什么干系?你们去他们家回门也不来我们容家,这不是平白叫笑话,照我看……”

  沈砚书听着,耐心尽失,扫了一眼边上的乘风。

  乘风飞起一脚,就把容世泽从马背上,踢到了地上,翻着白眼道:“照你看什么?你这个脑子,我建议你平常少看!”

  容世泽很是生气,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发火了,只因为随着他“啊”的一声惨叫,便抱着自己的腿,躺在地上痛苦地哀鸣了起来!

  抱在怀里带来的小匣子,也摔在地上。

  里头的银票都散在了地上。

  这下,倒是叫乘风愣了一下,这人该不会是来给夫人送钱的吧?那要是这样,自己这样打人,是不是不好?

  不待沈砚书问,乘风便开口道:“相爷,死不了,应当只是右腿骨折。”

  沈砚书看着容世泽,淡声道:“今日只是小惩大诫,你好自为之。”

  首辅大人口中的小惩大诫,却是容二公子这些年,在外头吃亏吃得最大的一次了!

  接着,沈砚书看了一眼容枝枝,担心她觉得自己收拾得太狠了。

  容枝枝对上他的眼神,便明白他在想什么:“夫君,容世泽怎么样了,妾身并不在意。”

  既然他自己已经忘记了在大理寺许诺的: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不会对自己口出恶言。

  那受点教训也是应当的。

  乘风道:“那属下派人给他叫个大夫?”

  看这熊样,应当是没法子自己安然地回到容家了,只能让医馆的人送回去了。

  容枝枝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计前嫌地下去给他处理伤势。

  便淡声道:“可以。”

  见着乘风叫人去请大夫。

  躺在地上的容世泽,也终于缓过了短暂的麻木之后,叫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可以开口说话了。

  难以置信地扬声道:“容枝枝,我为了你才被踢下马背的!你竟然都不肯给我处理伤势?”

  他是知道他姐姐多少有些医术的。

  “你甚至都不下来看看我,你还有半分良心吗?”

  容枝枝都差点听笑了,他们好好地出京,对方忽然跟一只疯狗一样追过来,将自己吓醒。

  张口闭口还叫自己不要装死。

  现在一转头,竟然还能说是为了自己才受伤!

  沈砚书冷笑了一声:“良心?你也配说良心?”

  容世泽听到这里就生气了:“我知道了,相爷您一定也是被容枝枝骗了,以为她救过我,才觉得我没良心是不是?我告诉您,萧鸣风他说……”

  沈砚书打断:“既然那么信任萧鸣风,你去认他当哥哥好了,来此地寻枝枝做什么?”

  容世泽被噎住了。

  他疼得冷汗直冒,也记起来了先前沈砚书与自己说,是自己从来未曾真正地相信过容枝枝……

  他恨恨地道:“姐夫,你真的是被蒙蔽了……”

  沈砚书都听笑了:“本相活了这许多年,只见过姐姐做坏事,弟弟在姐夫跟前帮着遮掩的。”

  “倒是第一回见着你这般,明明你姐姐是个好人,却偏要在姐夫跟前诬陷她的。”

  “枝枝有你这样的弟弟,大抵当真是当初轮回时,在黄泉路上不小心踩到了臭狗屎,才惹上如此晦气。”

  容世泽听完气得脖子都涨红了,没想到沈砚书会这样说他:“那还不是因为容枝枝自己……”

  沈砚书:“够了!你是名义上还是枝枝的弟弟,本相不想当街拔了你的舌头,你说话前,最好自重。”

  这句话出来,容世泽是真的吓到了。

  若是先前,他还会觉得,也许沈砚书就是吓人的,并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可是自己现在腿骨怕是都摔断了,拔舌头对方又有什么不敢的?

  容世泽宁可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死人,也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残疾人。

  便将自己刚刚准备说容枝枝不是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沈砚书:“出发吧。”

  请大夫叫个人去便是了,他们也不必特意在此地陪着等。

  容世泽不敢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只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匣子,扬声道:“容枝枝,这是父亲和母亲给你陪嫁,你不回去就算了,你把这些带走吧!”

  他要容枝枝知道,他们一家人对她都是不薄的。

  这么多银子,已是母亲八成的嫁妆,和容家库房九成的银钱,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子,也没有因此不快吃醋,没有因此担心自己没足够的聘礼迎娶新妇。

  作为弟弟,他真的觉得自己够好了!

  他就不相信,容枝枝看到了这些,会不羞愧!

  先前都是沈砚书替她的应付的,这回涉及到要不要容家给的嫁妆,他没有贸然出声,这该是枝枝自己决断。

  只是首辅大人兀自觉得,他们真的不稀罕,自己的银子还不够枝枝花用的么?何必要这家人的!

  容枝枝也冷然扬声道:“那些嫁妆我不稀罕,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不想欠容家什么,便是不想你们再来沾边,日后莫要相扰。”

  容世泽听着她如此无情无义的话,头脑一热,又想说什么。

  但是见乘风眸光冰冷地看着他,眼神好似在说,你要是继续狗叫,那我真的要拔掉你的舌头了!

  便再次忍住了。

  而马车就在容世泽的跟前,毫不迟疑地离开。从他摔下马背,一直到现在,容枝枝莫说下车来帮他处理伤势了……

  她甚至连打开车窗看他一眼都不曾。

  眼看马车从视线中消失。

  而沈砚书只留了一名护卫去给他请大夫,将他一个人孤独地丢在路上吹冬日的冷风,容世泽难受得很。

  他冷不防地还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只是轻轻摔了一跤,姐姐都会立刻过来,问自己摔得疼不疼。

  再想想如今……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容枝枝无情。

  竟然忍不住掉下了男儿泪。

  还越哭越伤心。

  更令他难受的是,他没想到自己哭着哭着,竟然见着自己现在的头号大敌——慕容家这会儿唯一不在府上,亲自来城门口视察的慕容枭路过。

  见着了躺在地上的容世泽。

  慕容枭讥笑一声,扬眉道:“这不是容二公子吗?怎么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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